但是感知不到危险,不意味着危险不会到来。
胸腔里咚咚咚的跳动着,因为被吊起来的姿势太过难过而不得不选择分开些双腿,去抵着床栏来让自己舒服一些。
滚烫的肌肤相触。
安陵往后望了一眼,见那谢小侯爷双手抓着周琅的脚踝,那白的发光的脚趾抵着床栏上那浮雕的凤喙,好似没有什么力气。
周琅搭在榻上的手触到了安陵的指尖,安陵慌乱的将手收了回来。
谢小侯爷的手掌就包覆而来,与周琅五指相扣,而后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姿势按在床榻上。
“啊——”
那没有被感知的危险终于降临了,感觉到痛楚的周琅开始蜷缩起脚尖,想要借着这个力量将双腿合起来。
安陵嘴唇发抖。
“好疼——好疼——”
什么东西正在破开他的身体。
腿因为用力绷紧而开始发抖。
“安若……安若!”周琅叫安若的名字,他要问为什么会这么疼。
谢小侯爷按着周琅的手,迫使他分开的双腿为了维持平衡而不得不勾住他的腰。
谢小侯爷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怜惜痛的嘴唇发白的周琅。
安陵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该做什么。曲着双腿坐在床榻最里面。
谢小侯爷终于松开了周琅的双手,伏在周琅的胸口喘气,汗滴一滴一滴的顺着他的面颊落到周琅的胸前。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在周琅的痛苦喘息中抓紧了他的脚踝。
“现在可以好好叫了。”他这么说,唇角的弧度有些愉悦。
意识到进入自己身体的东西开始动了起来,周琅惊喘一声,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却都变成了痛苦的悲鸣。
“侯……侯爷。”安陵瑟瑟的叫了一声。
谢小侯爷看也不看她一眼,压在周琅的身上,目光里晃动着烛光的影子,“出去。”
安陵就慌忙的爬下床榻,捡起地上的衣裳,匆匆的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而夜才刚刚开始。
第22章 周郎顾(22)
“侯爷!侯爷!”
门外的声音惊慌失措。
屋子里的烛火还燃着,香炉里的雾气却淡了不少,好似已经燃烧殆尽。
榻上的周琅全身都泛着不正常的绯红,嘴唇咬破了,出了血。
他腰上的红绫也因为勒的太紧让他喘不过气来被谢萦怀解了丢到一旁,谢小侯爷额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压在周琅的身上,手臂还挟着周琅被勒的泛红的腰肢。
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喘息,谢小侯爷开口问道,“何事?”
明确感觉到自家小侯爷声音里隐藏着的勃然怒火,外面传话的奴才也跟着瑟缩了一下,“侯爷,将军府带了人马,把咱们王府给围了!”
谢萦怀一下听笑了,只是眼睛里却半点笑意都没有。
“侯爷?”门口的奴才还在等他定夺。。
“围着就围着,他爱围多久就围多久。”谢萦怀还不信,那令狐胤有胆子敢把他侯府给掀了。
仰面躺在榻上的周琅歪着头,墨发乱做一团,贴在脸上胸前,眼睛微微肿着,乌鸦鸦的睫毛颤抖着,像是哭过的模样。
谢萦怀将他抱起来了些,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自己则伸手去替他顺乱做一团的头发。
周琅痛昏了两回,现在也没缓过劲儿来,谢萦怀将他抱起来,他就无力的瘫倒在他的怀里。
谢萦怀见到他这副柔弱无骨的模样,只觉那方才平复的燥热又有重燃的倾向。
“侯爷!他们——他们闯进来了!”
谢萦怀抚着周琅脊背的手一顿。
“府里的守卫呢,我侯府岂是旁人能擅闯的地方!”谢小侯爷本来该有更周全的计策同那令狐柔周旋,只是这怀里的周琅滋味太过美好,如今还未做到畅快时候被人打断,脾气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侯爷,他们人数众多,守卫实在——实在拦不住啊!”
谢萦怀被这聒噪的声音吵的败了兴致,正要起身下床,却不想自己还在周琅身体里,这么一动,引的周琅发出一声似哭似泣的声音。
“放松些,让本侯爷出来。”谢萦怀拍了拍周琅的t.un部。
周琅的头垂的更低些。
从软榻上下来的谢萦怀给周琅盖了薄被,自己去拿挂在屏风上的衣裳。
“吱呀——”
门开了。
门口通禀的奴才抬头望着低头系着腰带的谢小侯爷,“侯爷——”
谢萦怀系好了腰带之后将身后的门带上,抬起头,“他们人呢?”
那奴才正要开口,不远处就忽然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
谢萦怀听到声音,抬头望了一眼,见那隔墙外的火光,脸上露出讥诮的神色来。
此时已经是夜深,邑宁侯府却不得安宁,谢萦怀一出来,就见到打坐一团的王府众人。人群里面,就是面沉如水的令狐柔。
“住手。”谢萦怀略一抬手,身着侯府护卫衣裳的人就纷纷住手。那些做官兵打扮的人见到谢萦怀,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令狐小姐深夜到访,是为何事啊?”谢萦怀只穿着一身亵衣,身后跟着提着灯笼的奴才。
令狐柔眸光y-in郁的望着谢萦怀,只道了一声,“周琅呢?”
当然知道这令狐柔是为什么而来的谢萦怀也不见半点心虚,“你这深夜闯入我侯府,是找你的夫君?”谢萦怀也不知令狐柔何以会有这样大的胆子,“不说周琅现在在何处,就是他在我邑宁侯府里,令狐小姐深夜带着官兵过来搜人,怕也是不妥吧。”
谢小侯爷话里已经带了刺。
令狐柔却扮作听不懂的样子,“那么人,到底在不在你邑宁侯府。”
“不在,你要如何,在,你又要如何。”
“若是在,你将人交出来。若是你说不在,我自己带人去搜。”令狐柔今日关城门时才赶回来了,回到将军府上却不见周琅,逼问府上四人,才知道周琅数日前同她兄长令狐胤外出,至今未归,但令狐胤并不在府上,令狐柔无法,带人先去周府探了虚实,找不到人,可不就过来找这谢小侯爷的麻烦了吗。
要怪,也只能怪这谢小侯爷前科太多。
谢萦怀听令狐柔此番说辞,一声冷笑,“你当我这邑宁侯府是什么地方?”
令狐柔却不听,她私自用兄长密令,调动城中官兵来侯府搜查,已然是犯了大忌,早在来时就做好的准备,“小侯爷只说,人到底在不在你这里。”
谢萦怀直视令狐柔,“不在。”
“那好。”令狐柔抬手挥下,“搜!”
那些官兵正欲动作,谢萦怀忽然正色,“大胆!”
王府护卫纷纷拔刀。
“令狐柔,你兄长都没那个胆子深夜闯我邑宁侯府,你敢!”谢萦怀也不知这令狐柔何以胆大包天。
令狐柔眼下有青色,已是奔波多日了。听谢萦怀所言,也并无惧意。
谢萦怀见她不为所动,也吩咐王府护卫,“将她拿下!”
王府护卫得令而去,令狐柔带来的官兵也拔刀而上,一时两帮人马打作一团,在这夜里热闹非凡。
这边缠斗住了王府的护卫,令狐柔正欲去王府的后院搜寻,谢萦怀自然不会放她过去,上前阻拦,令狐柔与他打了一阵,实在厌烦,就喊了让守着周琅的四人过来,拖那谢萦怀,自己只身进了后院搜寻。
谢萦怀见令狐柔进去了,有些急了,但那四人都会武功,打起来实在麻烦,“滚开,不然本侯明日就叫你们人头落地!”
缠着他的四人自然是阿叶一行人,他们听到谢小侯爷的威胁,并不理会。他们本就是令狐家的护卫,只听主子说的话。
谢萦怀没想到这四人如他们主子一般蠢钝不顾后果,被四人缠斗的脱不开身,眼看着令狐柔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气的直咬牙。
令狐柔,居然敢——
再说周琅这边。
那安若本来是一开始就被谢小侯爷赶出去的,谢萦怀吩咐她两个时辰换一次香,防着周琅清醒过来,安若在自己房里算着时间,两个时辰一到,就又拿着块香过去了。因为天气并不是很冷的缘故,她身上那件轻薄的衣裳也没有换下来,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侯爷——”
里面只有昏睡的周琅,哪里会有别的回应。
“侯爷——”安若又叫了两声。
没有得到回应,她就去推门,门内那浓郁的化不开的香气就逸散了出来。
安若将门推开一条缝隙,自己闪身进去了。
床榻旁点着的烛火还没有熄灭,整个房间都因为那奇异而浓郁的香气和橘色的摇曳烛火而披上了一层暧昧的味道。
安若轻手轻脚的走到香炉旁,将香炉揭开,里面的香已经烧完了,只有些残灰,安若将手上的香点燃了丢进去。
过了片刻,香炉里就又散发出那种化不开的浓郁香气。
安若见换了香,松了一口气就要出去,不想却因着莫名的心思,抬头望房间里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