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敢坑主角了 作者:白豆泡醋【完结】(7)

2019-06-16  作者|标签:白豆泡醋 穿越时空 强强 穿书 宫廷侯爵

  这几个人之外,正堂里还有严律己和郑江两个人。严律己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唯有郑江呆头呆脑地问许恪:“那要怎么证明她的身份?”

  感谢配合!

  许恪冲他点点头,笑着继续说道:“原本如此这般cao作,就像凭空多出来个杜芸娘一样。她若是肯好好过日子,教养孩子,未尝没有好盼头。可她却偏偏不肯受穷吃苦,想将孩子赖给定国侯府。既然她能设计别人,就怨不得别人要揭她老底。”

  郑江心急起来,又忙着问他:“你说这么多还是没说要怎么证明她的身份啊?”

  接着,许恪沉默了,他看不惯杜芸娘使手段碰瓷,但十分清楚,一旦他开口,杜芸娘就算毁了。

  可即便是毁了,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教坊司的档案里,会详细记录何丹娘的身体特征,里面应当有一项,何丹娘的右足二三趾是连着长的,只在脚趾甲处有分开。夫人使人查一下杜芸娘的右足,便清楚了。”

  芸娘猛地将右足藏在裙底,心里已是翻江倒海的震惊!她的右足从不示人,就是在花柳巷接客也不会给恩客看。只有教坊司入籍时查的仔细有记录外,除此之外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晓。

  眼前这个小侍卫为什么会知道?

  姜氏听完许恪的话,就叫身边两个嬷嬷过去拉住芸娘。

  芸娘不住地挣扎,大声喊道:“就算我右足有疾,也不能证明我就是何丹娘!天下之大,如我这般又不止一二人,何况何丹娘右足有没有残疾,只怕要查过教坊司的档才能知道,光凭他一张嘴说有就有也太可笑了!”

  “说的有道理。”许恪拍了拍手,转头望向定国侯,“可是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证明你就是何丹娘,而是指证你怀里的孩子不是世子爷的。如今你这番表现,想必侯爷和夫人心中都该有数了吧?”

  定国侯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几上猛地一搁,声音都带着几分怒火:“何止有数,根本是清清楚楚。”

  眼看自己的一出戏要唱砸了,芸娘猛地大叫一声:“隐儿就是世子爷的骨血,这是说破天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要滴血验亲!”

  听到滴血验亲,许恪悄悄扶额,这个桥段很多电视剧里都演过,事实上并不科学,但在古代却几乎人人相信。芸娘如此有把握,这其中可能有诈。

  没等许恪表态,定国侯果然答应了:“好,严律己!若验过不是我戚家的孩子,就把这个招摇撞骗的女人送到大理寺!”

  许恪又悄悄地扶额叹息,看来一会儿要靠他来补救了。

  片刻后,郑江端着一碗水走到戚无为身边,只见戚无为拿出匕首在手指上割了一下,将血挤到碗里。

  郑江又把碗端到芸娘面前,芸娘使了根针在隐儿手指上扎了一下,随即也把血挤到碗里。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隐儿大哭起来,芸娘却顾不上孩子,眼睛只盯着碗。

  碗中,两滴血在水里飘成一片血雾,慢慢飘近,相融。

  见状,芸娘大喜,急切地说:“看吧,我就说隐儿是世子爷的孩子。”她这时才想起来孩子,喜不自禁地摇了两下,“好孩子,你爹这下肯认你了。”

  定国侯和夫人姜氏面色难看至极。原本两人在心里已经接受这个小孩子是戚无为的私生子,然后被许恪一通说,转变了想法,认定是杜芸娘在攀诬耍赖。结果现在滴血验亲,又成了戚无为的孩子?

  事情果然起了反转。

  许恪正要开口,忽然听到郑江说话了:“这滴血验亲当真好玩,没想到我的血和这孩子竟然也能相融,难道我竟是隐儿的亲生父亲?”

  他实在有些困惑,忍不住看向戚无为。

  芸娘已经变了脸色,“你胡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隐儿怎会是你的孩子?”

  郑江将手伸出,“可实实在在,刚才验亲的血是我的而非世子爷的呀!”

  他的手指肚上,有一道新割的伤口。

  几道目光便移向戚无为,戚无为摊开完好无缺的双手,说:“我没受伤。”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刚才郑江端着水过去时,戚无为看似割伤自己的手指,实际上却割的是郑江的手指。偏偏两滴血还相融了,戚家人当然会认定是芸娘做了手脚。

  许恪看着戚无为笑了一下,觉得他塑造出来的世子爷,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心机的,如此一来,省了他来收拾残局,许恪心情轻松起来。

  这下戚无为也松口气,但是定国侯是真的恼了,杜芸娘一个小小妓子,居然胆敢三番五次欺骗于他!

  第 7 章

  “说吧,是谁给你胆子敢来侯府撒泼?”定国侯一脸怒意瞪着芸娘。

  芸娘瑟瑟发抖地抱着小隐儿,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定国侯戚平可是征战沙场的名将,他手上杀的敌军将领多到数不清,传闻中凶神恶煞至极。他现在一发怒,堂中几人全都噤声不敢动。

  而在严律己看来,现在正发怒的定国侯,身上的杀气还不及战场上的万分之一。

  “严律己!”定国侯一声吼叫。

  严律己条件反s_h_è 地挺胸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属下在!”

  定国侯吩咐:“把这个不入流的玩意儿押到大理寺,叫大理寺的人好好审审她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姜氏站起来,对着定国侯说:“剩下的侯爷处理就好,妾身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她身边两位嬷嬷扶住她,定国侯略点点头,对严律己说:“先送夫人回去。”

  严律己便站起来跟在姜氏一侧,往正堂外走。

  恰在此时,芸娘趁人不注意,忽地往姜氏身上一扑,严律己离的近,以为她要对夫人不利,抽出佩剑就要拦住芸娘。却见芸娘面不改色地撞上佩剑,还角度刁钻地使佩剑划过她的脖颈。

  变故就在瞬间发生,芸娘的血溅了严律己一身。姜氏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是她身边的两位嬷嬷拼命扶住了她,才避免失态。她用手捂住嘴巴,硬是忍住了尖叫,惊恐地看着一身血的芸娘。

  芸娘软倒在地,脖子上仍旧汩汩地冒着血,眼看是活不成了。她还紧抱着孩子,包被上也染了血。芸娘歪着头看向这个小生命,她本来对小隐儿不甚在意,此刻或许是快死了,突然生出些母爱来,断断续续地说:“夫人好心……帮我看顾……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可惜姜氏被吓掉了半个魂,哪里还能听见她说的是什么?

  芸娘最终失望地闭上眼。

  这番变故真是发生太快太突然,结束的也快。戚无为紧走几步扶住姜氏,轻声唤了几声“母亲”,姜氏脸色刷白,嘴唇哆嗦着却没说话。

  戚无为便对定国侯说:“父亲,儿子先送母亲回房。”

  定国侯点点头。他的脸色也很难看,只是他在战场见多了死人和血,倒不是被芸娘的样子吓到,而是猜到芸娘身后,看来真有人指使,还是个芸娘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等戚无为领着郑江和许恪送姜氏回房后,堂中只剩定国侯和严律己两人时,严律己问定国侯:“这芸娘的尸首如何处理?”

  芸娘怀里还歪着那个小隐儿,此时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定国侯盯着孩子看了一眼,说:“老耿不是想收养个孩子?把这个孩子送到育婴堂转一圈,叫老耿抱走吧!”

  他一顿,又补充说,“芸娘的尸首还是交给大理寺,前因后果都跟寺丞讲明了。”

  严律己问:“侯爷,属下不明白,既然死都死了,随便掩埋了就是,何必捅到大理寺,弄得人尽皆知呢?”

  定国侯淡淡看他一眼,抬手摸了一把胡须,说:“芸娘背后不简单,如果不是事情办砸了,怕得罪她背后的人,她也不必在这里寻死。这件事我们不捅出去,芸娘背后的人也会这么做,到时候流言四起,咱们就被动了。何况芸娘的目的我们还不清楚,谨慎为好。”

  严律己揣测定国侯的意思,小声说:“侯爷是觉得,芸娘背后,和翟相有关?”

  听到那两个字,定国侯眉毛跳了一跳,嘴角也微微向下弯,他说:“除了他,咱们家在朝堂也没有别的对家了。如今陛下不理事,姓翟的在朝堂一手遮天,连太子都要避开他的锋芒。简直太不像话了!”

  这话严律己听了不是一两回,可定国侯能随便点评朝政,他却不敢接话,便把话题转向了戚无为身上:“世子爷从引星道长那里拿到了道诗,到时候侯爷转呈陛下,陛下定会召见侯爷。”

  说起此事,定国侯也是一声叹息,“无为为了这首道诗还受了伤,如今也就堪堪能起床。”

  严律己便道:“总是要把账记在翟修头上,早晚替世子爷报仇。”

  定国侯脸色缓了一缓,说:“去办事吧!”

  严律己告退抱着小婴儿先出去了。

  ……

  戚无为送完姜氏,又陪她说了好一阵子话,姜氏才缓过来,知晓她儿子身上还有伤,便推他叫他回房歇着。

  戚无为看她没有什么大碍,这才领着在垂花门处侯着的郑江和许恪两人,从姜氏的慈安堂出来,回了反客居。

  这一路上,花都开了,阳光一照,粉的白的紫的一团团簇拥在一起,看着煞是热闹,让人心情也似乎能轻盈不少。

  但是许恪一点也轻松不起来,莫说他,就是戚无为和郑江,也沉默了一路,直到回到反客居,戚无为才问许恪:“芸娘的那些事,你如何知道的那般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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