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在杀同一个人+番外 作者:檀尘【完结】(17)

2019-06-16  作者|标签:檀尘 快穿 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至于步白,他是反派一见钟情的对象。话说那天,春光正好,偶然来喝花酒的白宇只一眼就相中了楼上的男子,不顾他卑贱的小倌身份,愣是包了他好几个月。而步白也在这点点温情中动了心,不再把他当客人对待,而真正当成了自己的伴侣,寻个机会就对他说说:“你可否娶我?”

  没曾想被轻描淡写地拒绝了,而步白原本就是个烈x_ing子,当晚就上了吊,香消玉殒了。

  步白往后看去,瞧见了身后挂的男子,他飘上去查看,早已没了气息。男子眉目如画,即使面临死亡也没表现出应有的恐惧与挣扎,好似睡着了一般。用手穿过男子的脸颊,步白问:“值得吗?”没人回答他的疑问,身体的主人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步白在旁边静静地等着有人发现,将他放下来,若是现在附身,这具身体怕是还要再死一回。

  离花街不远的位置,白宇睁开了双眼,现在的他说是白宇也不是白宇,原本的白宇是重生而来,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若是预料到那人会因为他的拒绝而选择那样决绝地离开,他决不会为了保护他的安危而欺骗他。他何尝不想娶他,只是他明白自己处境危险,摄政王宠幸一个小倌没关系,可要是娶他就值得人深思了,他不想他成为自己的软肋。有幸重生,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阻止,却不想被另一个强大的灵魂险些挤出身体,要不是最后他求他给自己一次救爱人的机会,恐怕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对这人他琢磨不透,不理解为什么如此强大的他只因为他要挽回爱人的x_ing命就让他暂时占据身体,更不理解他脸上那看似茫然的痛楚是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

  白宇拼了命地向熟悉的房间奔去,没人敢拦住这位权势滔天大人物,他径直走到了步白的门前。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挂在梁上的爱人,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还是来晚了吗。

  飞快将人放下来,用指尖触碰步白的鼻息,果然不在了吗,白宇想,那他这一次回来是为了什么,若是一开始就不打算给他希望,为什么还要将他拉回来。成年后第一次,不顾形象地痛哭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因而没看见怀中那人皱起的秀眉和微微睁开的双眼。“白宇。”一声呼唤唤回了白宇的理智,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活过来的爱人,感受到他渐渐温暖的肌肤,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却在下一刻就当机立断地打晕了他。

  温柔地看着昏迷的男子,说道:“你活着就好,我已经没有遗憾了。”然后尝试着央求身体里的那人:“可否帮我娶他照顾他一生。”

  体内的那人或许是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答应你。”

  “谢谢。”白宇说,眷恋地看了怀中到底爱人一眼,似叹息,似满足,终归于虚无。

  此时,另一人睁开双眼,那人眼瞳中带着淡淡的血红,慢慢隐匿不见。白宇低头看着昏迷的人,颇为不耐地将人扔在床上,自己独自坐在桌边饮酒,月色照在他的脸上,为他笼上一层孤寂清冷的味道。

  他不知道他是谁,从哪里来,记忆里一片空白,只剩一个执念,毁掉他的好弟弟白修然,当今的皇帝。这股恨意从何而来他不明白,但他向来随心,恨便毁了。他不是仁慈之人,不会因为同情这种单纯的原因去帮助一个人,只是看到白宇的样子,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影,同样地失去挚爱同样的悲伤,他莫名地拒绝不了。

  可这不代表他能做到如白宇一般爱他,他所能给予的仅仅是娶他而已。

  步白醒来就看见坐在桌边的男子,是原身印象中的模样,可他偏偏觉得有些许不同,那人好像没这么清冷,连骨子里都透着寒凉的感觉。

  “为何要自尽?”白宇察觉到步白的清醒,问道,手还保持着拿杯子的姿势,不愿为床上的那人挪动一下。

  脖颈上还留着自尽时的伤痕,一碰就是刻骨的疼痛,步白难免有些恍惚,他本该是死了的,可不知为何被救回来了,看那人现在的态度,估计是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他还在奢求些什么。

  因为你不要我,这话步白是不敢说出口的,若白宇还是以前那个爱他的男子,他大概就能立刻给他回应,但如今他在白宇身上看不见一点熟悉的爱意,也只有到了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与那人巨大的身份差距,才明白那个界线不是一句简单的爱可以跨过的。

  步白久久没有发出声音,白宇已用光了他为数不多的耐心,放下手中的酒杯,对步白说:“明日我来娶你。”

  “为何?”你不是不爱我吗,为何还要娶我这卑贱之人。

  “本王需要一个伴侣,仅此而已。”白宇不想与步白解释太多,何况本来就解释不清,他也无意在这种琐事上多花时间。交代清楚便开门离去,自始自终没关心过刚刚死而复生的步白。

  门被紧紧地合上,力道不重,步白却觉得像砸在自己心里一样,自己所想的终于实现,他却没能感受到应有的喜悦。原有的假象被自己的任x_ing揭开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仿若陌生人的冷漠,既然不爱我,何必娶我,何必让我傻傻地信以为真。

  在满是光明的花楼里,步白独自一人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中,无声地哭泣着,看不出一点将要出嫁的模样。

  第二天,迎亲的队伍挤满了整条街道,所有人都在羡慕将要成为摄政王妻子的这位小倌,在他们眼中步白连做摄政王男宠的资格都没有,何况是正妻这般高贵的身份。可那人偏偏就这么做了,无视所有人的非议和质疑,以正妻的礼数来迎娶步白,人们纷纷猜测或许这位大人对步白是所谓的真爱。

  而那位当事人却没这么想,当被告知他是被以正妻的身份迎娶时,他是有过期望和幻想的,觉得那人心里还是有他的,可当他打扮妥当出门时,他发现就算外表再怎么华丽奢侈,也掩盖不了新郎没到场的事实,他连亲自来迎娶都不愿了吗。

  紧握住自己的衣角,步白抑制住自己逃跑的冲动,这样的仪式不是他想要的,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相伴终身的良人,那人既已不在,自己嫁过去还有什么意义。

  论红颜薄命的养成

  步白是自己一人下的轿子,隔绝了门外喧闹的排场,王府里是如往常一般的素雅,看不出一点喜色。他进来的时候,那些小人们都只是礼节x_ing地示意一下,便继续干自己的事去了,好似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

  步白原先的一点希翼被现实砸得粉碎,若冰凌一般四散开来,扎得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痛。疼痛之后,便是绝望,是已知事实后的波澜不惊。他已经足够幸运,得以摆脱奴籍的身份,以一个不低的身份活着,可为何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滑落,为何还是止不住地感到悲伤。

  步白被一步一步引进自己的新房,那房间在一个较为偏僻的位置,环境虽不华丽,但胜在雅致,不茂密的Cao丛里立着几棵修长的翠竹,竹子旁边特意开了一个人工的泉眼,空气中都弥漫着宁静清澈的味道。

  那些人将他安置在这里便退下了,步白也没有挽留的意思,他本就没有亲近的人,自己一个人也是自在。

  将身上的一袭红衣脱下,露出里面雪白的衣衫,白色本就是他的喜好,只是在原先的地方多有不便,此时他才能稍微找回一点本来的自己。束着头发的东西也被他取下,青丝如瀑猝然流落,没人将这场婚礼当了真,他又何必为他着这一身装扮。

  白宇来时,看见的就是身着白衣的男子倚靠在门前,静静欣赏这一片青竹的模样,莫名地不愿打扰。

  是步白先发现了不远处的白宇,那双浅淡的眸子染上了悲伤的色彩,浓重得化不开。

  “你来了。”想要得到答案的事情太多,反而不知从何问起。

  “嗯。”白宇依言回道,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交代着,“我虽然娶了你,但我们并不是夫妻,你可明白?”

  “明白。”步白眼中的悲伤之色愈发浓重,他就这么平静地看着白宇,没有争辩,没有质问。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白宇感到自己身体某处纠痛了一下,无法承受这样的感情,他快步离开了这里。

  步白也终于得以放开自己的情感,痛哭出声,明明是你将我带回来的,为什么不要我,不愿接受我。

  步白的院子很僻静,几乎没有什么下人过来,他所有的事情都得靠自己去做,好不容易收拾好一切,他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一下,瘫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睡得太熟,连门被深夜前来的白宇打开都没有察觉,自从这里回去以后,白宇眼中一直出现步白的模样,潜意识里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更为肆意热情,轻易不会露出隐忍的神色。

  鬼使神差地摸过步白脖颈上的伤痕,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天这个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嘴中不住地念着他的名字,或甜蜜或忧伤,情感丰富得不像他自己。

  白宇就这样在步白屋中待了一夜,看到他有醒来的迹象才离开,这些步白都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是第二天自己身边莫名多了一个叫琳琅的婢女,照顾他的一切饮食起居,而他真正成了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闲人。

  在这闲适的日子里,他唯一的乐趣就是时不时地偷窥那人,即使被下人们称作夫人,他也很明白自己的位置,他没有资格主动要求见那人,便只好远远地看上那么一眼。

  他知道这样很卑微,凭他以前的骄傲不至于此,但死过一次的他明白,他想要看见这个人便不要在乎什么脸面,不过随心随x_ing而已。

  可就算这样,见他的次数还在减少,仿佛那人也在躲着他一般,让步白好生郁闷。

  “琳琅,白宇他现在在哪?”步白偶尔会向琳琅打听白宇的行踪,虽然从来没成功过,这位姑娘相当恪守本分,换句话说,只做分内的事情,连聊天对象都做不成。

  “你何不亲自来问我?”白宇从门口踏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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