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伸出小爪爪轻拍步白的后背,那小爪爪里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威力,一下就让步白安定下来,停下了由痛苦引起的颤抖。
现实里,柒染墨接住了步白软倒的身体,亲眼看着这人的气息由刚开始的微弱逐渐变成虚无,看着不断流淌出来的鲜血凝固渐渐形成一个杂乱无章的图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惋惜吧,这么美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无论是从x_ing子还是相貌,步白都相当都很符合他的审美,可惜的是,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而他,也向来不喜欢强求别人,得不到的还不如毁灭掉。
柒染墨抱着步白,细细品味最后一丝温度的离开,不知为何,对于这个人,他总是无法做得更加干脆一些,就算是他亲手造成的死亡,却还是想多留恋一会儿这个人的气息。
这也就造成了步白复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见这一张让他怨恨的俊脸,老实说,他的心里有些抓狂,他可是特意等了许久,为的就是避开这个人,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对一具尸体做什么。
事实证明,他低估了变态。
“你又活了。”柒染墨的笑容有些诡异,步白心底莫名涌上一股寒意,但他知道害怕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是,我没死。”这次步白没有再挣扎,安静地待在柒染墨的怀里,像个泥塑一样,木然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我忽然很好奇,你能活多少次,我们来试验一下吧。”薄唇里吐出这般寒冷的话语,就算保持着如此暧昧的姿势,也改变不了他想要他死的本质。
“想来你也不会拒绝我的。”
“这是个变态。”步白在心里说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别难过。”老大在空间里,摸不到步白,只能在他识海里造成一点点轻微的波动以示安慰。
“我不难过,正好我也想他死呢。”
我家白萝卜的心变黑了,老大的脑海瞬间被这句话刷屏了。
步白的脸色一白,上次死亡的血迹还残留在他的身上,他现在连指尖都是颤抖的,即使如此,他还是开口了。
“你要答应不会动他。”
柒染墨顿了一瞬,步白觉得他的笑容好似凝固了一般,却转瞬即逝,如同一个不经意的幻觉。
“好。”
“把我放开。”步白说着,没有羞恼,也没有怨恨,平静得如陈述一个事实。
“不放。”柒染墨回道,想看见那人不同的反应,却只收到个无言的沉默,如同他死时那般的冰冷。
柒染墨的卧室与他本人不同,有一种古朴清雅的韵味,像极了步白此人,好似天生就是为他所建一般。
柒染墨将人放回那张带着淡青色帐曼的床榻之上,让他倚靠在床边,自己则在他身旁弯下身子,与他平视着,距离之近,足可以看见步白眼中那抹隐约的湖蓝。
手指轻转,取出一个白净的瓷瓶,递给步白。
“把它喝下去,如果这次你还能回来,我就放过你。”眼神之温柔堪比情人,可步白却偏偏从其中看出了近乎冷漠的戏诹。
以往的几次死亡都是由柒染墨亲自动手,而这次是由他自己,他却不能抗拒。步白死死地看着柒染墨,想把这人永远记在心里,带着永世不忘的恨意。
□□的味道并不美好,仅仅那份苦楚就让一般人承受不能,步白的身体狠狠地蜷缩着,因痛苦而扭曲的指节呈现着不自然的苍白。
血液从嘴边流出,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有种别样的美感。
柒染墨从身后环住了他,步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微凉的气息,他的墨发散落在步白的肩膀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些许血渍,在黑色的衬托下,微弱得几乎不见。
尽管很虚弱,步白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倒下的渴望,身后就是那人的环抱,他不想,不想死在这个人的身边,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等待死亡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好似经过了一个百年的轮回,步白的手才无力地垂下,再一次陷入永恒的黑暗中。临死前,脖颈中好似落下了一点微凉,不同于鲜血的温热,带着些许苦涩的气息,弱小得难以察觉。
“步白。”老大试探x_ing地叫着。
“放心,我没事。”步白朝着毛团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他没有动,只是机械地向老大伸出手,“抱抱我,好吗?”
这个怀抱不大,整个毛团加起来还不能将步白抱上一圈,却已足够温暖。老大知道步白哭出来了,他像个担心孩子的家长一般将人埋在他满身的绒毛里,不住地喊着:“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不疼。”
步白的灵魂久久没能回归,柒染墨开始触碰到真正的属于尸体的寒凉,有些不知所措,他真的不在了吗,莫名感到惆怅。
手指抚摸上步白的眼睛,心里想像着那抹湖蓝的模样,那如同这个人一般纯净的色彩让他心尖狠狠地颤动了一下。我后悔了,果然还是更喜欢你活着的样子。
步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这次的打击实在过于强大,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整理自己额外的情绪,以使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去应付接下来来自变态的一切挑战。
“你醒了。”睁开眼看见的还是熟悉的人脸和熟悉的床铺,步白反s_h_è x_ing地皱了眉头。
那人还是两天前的那件衣衫,头发和衣服都有着一定程度的散乱,仿佛刚从远处急急赶来。步白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对他来说,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一个玩物怎值得他如此关注。
“回来就好。”柒染墨上前将步白扶起,一反常态地帮步白揉捏着因为多日的沉睡而麻痹的四肢,动作之温柔如相处多年的友人。
“你想干什么?”当变态不再变态,步白反而有些不习惯,或许是变得更加觉得害怕了。
他警惕地盯着自顾自温柔的某人,像一只被惊吓了的兔纸,眸里闪着点点水光。
“我想……”柒染墨抓住了那人的下巴,忽地吻上去,“要你当我的男宠。”
生死向来都是由天命所定,他杀了步白四次,而他依旧活着,柒染墨相信这便是一种缘法,将他送到自己身边的缘法。
既如此,那他便收下了。魔修向来随x_ing而为,他见他第一次就明白他想要这个人,多次的控制都没能成功,那便享受如何。
步白睁大了他那双湖蓝色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正沉浸在欲望之中的魔修,身体不安地扭动着,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他对他,毕竟有所求。
好在,柒染墨虽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连亲吻也是浅尝辄止,堪堪在步白忍耐的极限处停下了动作。
他的手指滑过步白的唇瓣,欣赏着那因他而泛起的薄红,露出满意的微笑:“记住身为男宠的义务,我想要的时候,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你在玩弄我吗?”步白愤怒地瞪着他,脸颊上因气恼浮现的红晕迅速把刚才冒出的那片旖旎之色掩盖下去。
“玩弄?”柒染墨的脸色一寒,迅速将人压在身下,“我不仅想玩弄你的身体,还想玩弄你的感情呢。”
步白一下没忍住,使劲推开了那人,意外的是,柒染墨没有丝毫反抗,被轻易地推翻在地,着实惊吓到了步白。
“你没事吧?”步白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既不能杀掉柒染墨,也无法干脆地自尽,他有着就算付出全部也要守护的那个人。可是,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男宠可不是这么做的。”柒染墨躺在地上仰视着床上的步白,眸中黑暗莫名,“这是你最后一次反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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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认真的吗?”步白对老大说。
老大:“可能变态都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爱好吧。但这也不失为一个接近他的机会,你凑合着试试,如果不行,我还是希望你放弃这个任务。”
如果老大真是一个无良压榨初生小灵魂的人渣系统,步白或许就可以放弃得毫无压力,可是他不是,所以步白便总想再坚持一下。
“我最喜欢你了,白白。”步白略带了些撒娇的语气说道。
“叫我老大。”毛团不依不饶地说,来掩饰绒毛下忽然烧起来的脸颊,和他那颗蠢蠢欲动的老人心。
床榻上的步白低垂下脑袋,墨发散乱在他的眼前,让外人看不见里面的内容。
他缓缓地走下床来,地上微微的寒气让他略微颤了一下,他不管不顾地向地下的柒染墨移动着,弯腰将人搀扶起来,举动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小心翼翼。
柒染墨本就没有伤到任何地方,那个微不足道的力度,还不至于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只是喜欢依赖在这个人身上的感觉,那份细致会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是被珍视着的。
一扶一躺本就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柒染墨很快就被步白安置妥当了,步白在他的身旁坐下,久久没有动弹。柒染墨注意到步白的神色僵硬了一瞬,然后就做出了他想都未曾想过的事。
步白身上本就没着多少衣衫,在他这一扯一拽之下便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裸地展现在柒染墨的面前,这副美景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穿上。”他喝道。
“为何,这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步白急得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但不是现在。”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这句话是柒染墨不愿说出口的,他从来骄傲,也从来自信,至少有生以来没有他把握不了的事情,他相信这回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