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觉得我挺惨的。”
“嗯。”老大又呼出了一口浓烟,眼神迷离。
“所以以后让我叫你白白,好不好?”
“不行。”还有力气开玩笑,估计心情不会太糟糕,老大深沉地想。
柒染墨一连几天没去见步白,自那天起,他就处在一个极端暴躁的阶段,他怕他一个冲动就当场弄死了步白。
到底是思念战胜了怨念,柒染墨终是忍不住回到密室,那时正是晚上,苍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步白的脸上,仿佛把人同化了一般,清冷得缺少了生命的气息。
步白见他来了,朝他一笑,若午夜昙花,刹那芳华:“我想好了。”
柒染墨想,如果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他不介意锁着他一辈子,无论结果如何,这个人的生死都该是他的人,他将施在步白身上的术解开。那人踉跄地向他跑来,主动脱下自己的衣服,将自己如同献祭一般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你愿意吗?”柒染墨问道。
“愿意,我只剩你了。”除了你,我一无所有,天地之大,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地。
一夜狂乱,身下的男子极尽配合,柒染墨也没放过他,将他从头到尾,吃得干干净净,欲望发泄的感觉让人迷醉,直到第二日正午,柒染墨才苏醒过来。
步白还在昏睡,看着他此时的诱人模样,柒染墨很自然就能想起昨日他所有的表现,情动地吻了吻他的唇角,不带任何强势的感觉,像一位真正渴望相伴一生的伴侣一样。
“你爱我吗?”柒染墨执着地追寻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就算知道步白早就离不开他的身边,他却还是贪婪地想拥有他的全部,想看见有一天他如同对待萧夜一样地对待自己。
萧夜,柒染墨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神色间全是嗜血的兴奋,怕是回不来了,他的小男宠还是太过天真,他怎么可能让那个祸害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他们的将来容不下一点意外。
密室寒凉,柒染墨捡起自己的外袍把人细心包裹上,自己只着一件薄衣,却也不觉冷意。
步白醒的不晚,他睡得不是特别安稳,总是容易梦见以前的事情,关于家人,关于爱人,那时的甜蜜现在就像刀子一般剜在他的心上,一寸,一寸,都是鲜血淋漓,却还是叫他难以割舍。
“染墨。”步白看一眼衣着单薄的男子,又看看自己身上所披的熟悉的衣物,心脏好像被拨动了一下,“我心悦你。”
“当真?”柒染墨眼里闪烁着无数光华,那双黑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步白。
“当真。”步白直起身子,给了柒染墨一个大大的怀抱,企图用自己温热的身体暖和那人冰凉的肌肤,这次的触碰不带一丝□□,只是简单地传递热量。柒染墨却觉得自己的坚冰在这温暖中融化了只剩下水一般的温柔,里面装的全是身边这个人。
魔宫的人觉得他们的魔主变了,如果不是魔主面对他们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态度,他们几乎就要以为魔主被夺舍了。
自他吗跟随魔主以来,这个人就一直是一副杀伐果断的变态模样,不,是冷血无情不为外物所惑的正宗魔修样,然如今,只要那只正道小弱j-i待在他的身边,魔主整个人都是温暖和煦的,不管隔了多远,下属们都能感受到那股恋爱的酸腐之气。
从前魔主唤那个正道之人都是直呼其名的现在动不动就是我家白白,愣生生下呆了一群人。
步白这几天都没能下地,柒染墨认为他的身子太过虚弱,非要成天抱着他,无论去哪,都抱着他。他曾要求过将自己留在房里休息,这样柒染墨也不用太过麻烦,谁知换来一句。
“白白想离开我吗?”语调之哀切,吓得步白一跳,却也不敢再提出来了。
步白闲来无事,便只能关注这个人,他的唇色很淡,却很漂亮,眼睛是纯正的黑色,上面笼上了一层宠溺的色彩时,很是醉人,步白总是差一点就被吸引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这样的日子多久,只是他清楚终其一生他或许都无法爱上这个毁掉他人生的人,步白不是记仇的人,而那几回死亡的感觉太过痛苦,即使伤口大多痊愈,那份绝望无助却是狠狠铭刻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一刻不在折磨着他。
他可以委屈求全,也可以为了获取这个人的信任而献上自己,反正没有人会在乎,他也就无所谓珍惜。
柒染墨发觉无论自己怎么呵护喂养,步白还是一点点地消瘦下去,看得他格外心疼,可是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
修仙之人本就不用食五谷,可除此之外柒染墨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让步白恢复从前的模样。
夜色已深,床上的男子默默放开了搂着爱人的手,看着爱人熟睡的模样,落下一个轻吻,然后为他轻轻盖好被子,独自离开。
没能注意到他离开后,原本乖巧的爱人忽然睁开的双眼。
“想知道他去干什么吗?”老大调笑着说,黑豆似的眼睛里难得涌出了八卦的气息。
“与我没什么关系。”步白知道柒染墨是真心地在对自己好,但那又如何,刀子早就捅进去了,就算后来□□,伤口也是不会消失的。他总会让柒染墨付出代价的。
魔宫本来是没有厨房的,柒染墨便悄悄开辟了一个,照着书本日日练习。他的天赋不差,没几次就能做出相当合格的饭菜,可他总是不满意,连他都无法满足的味道,怎么能送给那个人呢。
拿惯了刀剑的手拿起菜刀来是如此的别扭,暗中观察的下属们都露出无奈而震惊的神色,经过这些日子的刺激,他们也明白那个人对于自家主子的重要x_ing,这段感情是好是坏,他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评价。但愿那个人懂得珍惜,不然纵使是拼上x_ing命,他们也要让那人魂飞魄散。
步白醒的向来不晚,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摸去,没有找到熟悉的柔软触感,莫名的,有些茫然,发着呆看着床顶的帐曼。
“小白。”柒染墨放下手中的饭菜,往步白身边凑过来,顺溜地将人抱起,搂着他朝饭桌走去,“最近找到些不错的菜色,想给你尝尝。”
步白困惑地看着他,说:“我们不是不用吃饭吗?”
“就当个情趣,可好?”柒染墨最受不了步白这副模样,他总能轻易触到自己的萌点。
“这是他亲手做的?”步白问道,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在验证一个早已知道的答案。
“嗯。”老大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真无聊。”步白在心里说着,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夹起一片菜叶就往嘴里放,竟是出乎意料的好味道,他忍不住抬头看了柒染墨一眼。男子看似无意地注视着他,直到他露出满意的神色来,才好似轻松下来,眉眼里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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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白骨子里其实是很喜欢美食的一个人,但他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简单尝了几口就停下了。
他拉拉柒染墨的衣袖,说道:“我困了。”
惹来那人一个无奈的瞪视,随即就是一个狂热的吻,步白险些呼吸不能,好在那人最后放过了他。柒染墨抱着瘫软的步白离开了饭桌,朝着卧室走去,临走前回望着那一桌完整的饭菜,神色晦暗。
回房之后,柒染墨什么话也没有多说,立即就把人给办了,雪白的衣衫在他的撕扯下散得粉碎,他仿佛发泄一样地啃噬着步白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个个鲜红的痕迹。
春宵苦短,每一次最先受不住的总是步白,而柒染墨也没有再强迫的意思,只是安静地抱着昏睡的男子,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步白醒了,他之前的确是累得昏迷,但好在他有老大这个帮手,忍着满身的疲惫,也逼着自己从昏睡的状态中醒来。
步白明白自己快要到极限了,就算是为了换取信任,他也已经做得够多了。
想杀掉一个实力强劲的魔修并不容易,而他武器早就被柒染墨收缴得一干二净,步白只能拿起放在一旁的发簪,将自己全部的力量注入进去,这相当与把自己的x_ing命都寄托在此,若是不成,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枕边人还在熟睡,对将要来临的危险毫无察觉,步白冷笑一声,转眼间,发簪就没入了柒染墨的血r_ou_,却在刺入心脏时陷入了困难,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向前了。
步白没有退路,他发狠地将簪子刺进柒染墨的身体,最后只听见一声脆响,发簪竟是断了,柒染墨也醒了。
“为什么?”柒染墨看向自己的伤处,似是不解眼前的状况,或许是太过明白,反而不愿承认。
“何必和我装傻,你杀我数次,我怎会轻易就原谅你。”此时的步白褪去了平时乖巧的模样,那双湖蓝的眼瞳里燃烧的全是恨意,“既然我失败了,你就杀了我,可好?我只要活着一天就不会放过你的。”
胸口的鲜血还在涌出,柒染墨却好像感觉不到痛意一样,紧紧地抓住眼前的人,墨均剑受他召唤,飞到他的手中。
剑尖对准了步白的心口,步白也配合地闭上了眼睛,即使到了这种时候,柒染墨发现自己还是下不了手,剑尖微移。步白只觉得自己的腰腹一痛,却不是致命的部位,他睁开眼震惊地看着柒染墨:“为什么不杀了我?”随即便陷入了黑暗。
“因为舍不得。”柒染墨抱着昏迷的男子,抚摸着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颊,唇边尽是嘲讽的笑意,“想来你也是不信的。”
步白这回受到的待遇并不十分美好,他被关在一个y-in暗的密室里,每天所见的只有柒染墨一人,而就是这一人还只有固定的那几个时辰过来给他换药,其余时间都放他一个人待着。步白的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锁着,让他不能动弹一步,原本娇嫩的手腕因为这几天的折磨变得粗糙了许多,还不时出现几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