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玙看到他还在滴水的发丝,把人拉过来,冷不丁被抱到腿上坐着,推了推他拱过来的脑袋,“擦头发。”
“我喜欢你帮我擦。”辰逐一记直球打过去,容玙直接整条毛巾盖着他,像给长宵吹毛一样,动作精准迅速帮他擦干。
辰逐想到另外一件事,“要不要告诉辰初?不然等他知道,肯定要暴走的。”
辰初在容琝出差那天也回了门溪岛,查阅到底是谁动了禁制,也许会复制当年的悲剧,现在不在华国。
容玙微微一顿:“那个禁制到底是什么?你们为什么都闭口不谈?”
辰逐张了张唇,容玙静静看他,“不许骗我。”
小狼狗的尾巴都耷拉下来了,“是夺取生机的诅咒术,就是用一个人的命去换另外一个人活,用纯血种全部的鲜血,加上特殊的药剂就可以。”
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归为诅咒术。老一辈闭口不谈,年轻一辈如辰初辰逐未曾接触。这些还都是辰初的父亲闲聊告诉他们的。
容玙眼睛都红了,拽着他的浴袍,一字一句问道:“用血?你给我解释清楚。”
辰逐连忙拉住要暴走的人,不让他挣开怀抱,不住安抚,“容玙,容玙,你听我说,不是平时喂你喝的那些血,我怎么舍得留下你一个人?”
逝者已矣,生者才是承受最多痛苦的。
“我都想好了,要是手术不成功,就带你的骨灰回门溪岛,你说要葬进我家院子陪我的。”
辰逐慢慢亲吻他,直到他安静下来,“那是偏锋,是全族的禁制,我怎么会拿你冒险?”
容玙呼吸急促,眉头紧紧皱着,握着辰逐的手手背青筋都起来了,辰逐掌心松绿色的光芒大盛,着急道:“你别急。”
容玙缓了口气,额头跟他贴着,声音很轻,“我会尽力从手术台下来,但你记住,我不会接受你拿命换我。一直以来,他们都找错方向了,宝贝儿,其实换做是你,是可以做到的对吧。”
辰逐的能力才应该是所有人趋之若鹜的,因为他是真正可以唤醒生机,百花齐放,绿意满园。
辰逐愣住,容玙头脑一直最清晰,没有什么可以瞒过,但他没想到会连这层都猜到。
他听见容玙很冷静地说,“我也很自私,如果我真的为你好,就应该离开你,而不是让你承担那么多。”
完了,辰逐心里咯噔一声,明明房间里开着最大的暖气,一股寒意还是从骨子里透出来。容玙活得太明白了,做的每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就意味着别人干涉不了。
“但有点晚了,对不起,辰逐。”
“叶医生说只有五成把握真正痊愈,如果手术不成功,精细养着,只能多活十几年,你能养我吗?可能天天感冒发烧,苟延残喘——”
辰逐觉得自己才是得心脏病的那个,一颗心高高悬起又重重落下,他红着眼睛,发狠般吻着容玙:“哥,你吓死我了。”
容玙低低地笑,“吓到了?那回来哄你,那边应该睡着了,我去一下,小琝这样子真的不行,那么拙劣的演技,还得我帮他瞒着,假装没发现。”
求欢被中途打断的辰逐怨念地看着关上的房门,摸了摸口袋,房卡没了……容玙顺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容:疼,哼哼唧唧
☆、058@我肩膀疼
059
“滴滴”
房门的指示灯亮起又熄灭,容玙拿着某人的百用房卡,悄无声息走进来。房间里留了一盏小夜灯,并不影响夜视能力,容玙目标明确朝床的方向走来。
“喵?”
“慕奇,是我。”容玙伸手去安抚警觉的小黑猫,对方就趴在枕头上,毛发顺滑的尾巴甩了两下。容玙看到被窝里拱起一个包,小心掀起被子,“还好自己会涂药。”
虽然涂了药,后背上两三道肿痕还是触目惊心,老人盛怒之下一点力气没有收,实打实的棍子,就连梦里,没有吃过苦头的容小少爷依旧皱着眉头。
一丝晨光透过窗帘映照进来,辰初坐在床边,指腹挑了药膏涂上去,细看还会发现一点微弱的蓝色光芒,他难得没有平时霁月光风,多了一丝风尘仆仆。
昨晚在族里调查完后,不小心感应到小家伙可怜巴巴地喊疼,这是从没有试过的事,他心慌,连夜赶了回来,正好遇上容玙,自然知道了来龙去脉。
“喵喵!”
辰初站在洗手盆前,小黑猫蹲在旁边,辰初看了看它,“我知道,不暴露是对的,小琝很难解释。”
小黑猫甩了甩尾巴,“殿下,你心情最近波动的好厉害。”
辰初烘干手上的水珠,淡然道:“不用担心,只要他还在,能力就不会失控,我心情很好。”
容琝是被饭菜味香醒的,他先在被子里拱了拱,一头短发乱糟糟的,探出个脑袋,不太清醒地吸了吸鼻子,朦胧中好像看见久违的德古拉先生坐在不远处的躺椅,饭菜香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容琝呆呆坐起来,抱着被子,一周没见爱人,以为还在梦里。
“傻愣什么?”辰初停下手中的工作看过来,应该是刚洗完澡,他穿着睡袍,酒红色的头发直接披散在肩膀上,一双蓝眸澄澈如水。短短几个小时,他已经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辰辰你回来了?!”容琝一个激灵,瞌睡都醒了,第一时间裹紧身上的睡袍,随即意识到自己这样有种欲盖弥彰,他耙了耙头发,踢踏着拖鞋走过去。
辰初第一次跟人类交往,知道他们痛觉敏感,愈合慢,当然心思也最难猜,所以他一直好奇,小家伙会怎么跟他解释或者是隐瞒身上的伤,毕竟对方连哥哥都不愿意说。
但德古拉先生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他的伴侣,耍点小聪明又怂哒哒的容小琝,直接趴到他身上。“辰辰,我肩膀疼,快帮我治治!”
瞳孔里倒映出漂亮青年的背影,辰初伸手环着他,跟他项颈相交,无奈地握住乱蹭的人,“已经治好了,哪里疼?”
容琝趴在他肩膀上眉眼弯弯,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回国后,这个怀抱这个肩膀,永远是他最可靠的后盾。
“治好了?难怪不疼了。”容琝微微一偏头,嘴唇直接擦过他的发丝,顺势在他侧脸亲了一口,然后坐在男人腿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傻了吧唧的,反应还挺快。”辰初笑骂他,估计迷糊劲刚过,小家伙就推测出个一二三,自己回来了,知道了,治好了伤,瞒不住了,然后选择最佳方案,不被骂的最佳方案。
“痒……”容琝笑着往后躲,辰初手掌从他睡袍伸进去,沿着腰线往上,“别乱动。”不需要细看,他都可以凭记忆摸到昨晚红肿厉害的地方,无奈容琝天生怕痒,不停地躲,辰初怕他笑岔气了,象征x_ing给了他一巴掌,“蹭什么?”
“咕咕——”“想你了。”容琝还没开口,肚子已经叫了,他转头,看见都是家常菜式,色香味俱全,抽了抽鼻子,“好饿,我去洗脸。”
桌子旁边,容琝端着碗,喜欢吃的菜被挪到面前,像是在家一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开始聊天。多年习惯使然,他吃饭很快,却不会让人觉得粗鲁,握着筷子精准无比夹到喜欢的菜放进嘴里,继续戳戳戳下筷子。
“辰辰,你那边的事弄好了?”说话间,一块熏鸭r_ou_又下肚。
这是一只能够引起别人食欲的小家伙。辰初想,端得起红酒杯,也可以蹲在大排档lū 串。
他不太喜欢在外面吃饭,总觉得不干净,但也许是小家伙饿到扒饭的劲头感染了他,他也问酒店服务员要了一个空碗,动作斯文夹了几筷子凉菜。
“差不多,放古籍的地方有人进去过,但时间太久远,已经追踪不到气息。”辰初舀了碗汤晾在旁边,话锋一转,“何嘉恕找你吗?”
“找过,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应该是答应我的要求了。”容琝动作迅速解决了一碗饭,讨好把碗递过去,他咬着筷子看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明明只是在盛饭,但就是比别人的好看。
接过德古拉殿下递过来的饭,容琝霍然发现,他家殿下最近脾气好好哦,知道他受伤没发飙没暴走,还给他盛饭。
小小感叹一把,容琝言归正传,“是不是你逼他跳墙了?我要怎么做?你知道幕后的人想干什么吗?”
“是,知道,你到时候见机行事。”辰初默默把r_ou_菜移开,素菜全部挪过去,容琝表情一秒垮了。
辰初眼底漫上笑意。
吃饱喝足,久旱逢甘露,两人很有默契滚到床上去,饭后运动有助于消食。
辰初从背后抱着他,两人就这么静静感受对方的存在,小小的空间充满了温馨。
不过这样的气氛没能持续多久,容琝丢在沙发上的手机突兀地打破了安静的空气。他腿软懒得起床,轻轻推了一下辰初,“小殿下,要手机。”
手机从半空中飞过来,辰初看了一眼,推推睡的迷糊的人的脑袋,“邵嘉实是谁?”
“表哥。”容琝枕着他,干脆放了免提,邵嘉实的声音清晰传出来,“小琝,伤好点了没?爷爷那几下没收力,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好。”容琝蹭了蹭手心,没好意思说此痕非彼痕了,昨晚的伤估计也就留下个印子,剩下的全是吻痕,刚刚德古拉先生吻咬他一点没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