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倒是没有啦,但说什么感觉没有也不至于,”崔东旭呵呵笑道,“说老实话,人长得挺漂亮,也挺活泼的,年纪不大吧?”
“昨天回来的路上不是跟你说了她今年二十四么,一路上把她的情况全说给你听了,你小子一点都没记住?”宫亚平着实冒火。
“我以为是你在说醉话呢。”崔东旭委屈地道。
“哎哟哎哟,碰到你这种榆木疙瘩我真不想活了,”宫亚平长呼一口气,“我宫某人平生最讨厌迂腐的书呆子,没想到辛辛苦苦呕心沥血培养的弟子竟是个十足的书呆子,这真是现世报啊。”
“拜托你老看清楚,我哪里就是书呆子了,是你没有事先把话说清楚好不。”崔东旭不满地道。
“这种事也要我一一说清啊,你以为是给你上病虫防治课呢。”宫亚平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别生气了,要不我们再约个时间?”崔东旭陪笑道。
“你以为去菜市场买菜呢,”宫亚平没好气地道,“我家外甥女风华正茂倾国倾城,俏着呢,你有心再约人家,指不定人家没心情呢。”
“完了完了,辜负了恩师一片好心不说,这又错过了一段好姻缘了,”崔东旭苦着脸道,“唉,命苦啊,看来这辈子是打单身的命了。”
“既然你小子诚心后悔,那我再出马一次,等我先问问小余的意思再说,”宫亚平扭了下崔东旭的耳朵道,“见到美女,脑子第一冲动就是不顾一切往前冲,死缠烂打把人家搞掂,哪有像你这样不把人家当女人看的。”
“在老板眼里看来,没结婚的男人都是登徒浪子了,碰到异x_ing就往前冲,也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悬崖峭壁,万一人家是有男朋友的呢。”
“白痴,只要没结婚,那都是你的机会。”宫亚平骂道。
“谨听恩师教诲。”
“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宫亚平还不解气。
宫亚平这个大忙人出于崔东旭父母的重托,再则也为了自己外甥女的幸福,决定拣个空亲自去找他妹妹宫亚男问问。赶得也巧,宫亚男余效恩在庆源刚买好了套精装修的房子,宫亚平以庆贺乔迁之喜为名去了妹夫家。
“你们对我那学生印象怎么样?”到了妹妹家,宫亚平对妹妹妹夫单刀直入。
“蛮好的,”宫亚男笑道,“长得挺清秀,瞧着素养也蛮好,家里条件又没得说,我越看是越喜欢。”
“意思是你们这关就过了?”宫亚平高兴地道。
“大哥介绍的人我们肯定一百个放心,瞧着那小崔是个蛮好的人,一看上去就舒服,但主要还要看家里丫头自己的意思。”余效恩道。
“贞静人呢?”宫亚平见余贞静没在便问道。
“逛街去了,马上就回来。”
“她是准备在庆源落户吧?”
“嗯,这房子就是买给她的,今后还要大哥多关照她呢,”余效恩道,“好在工作算是有着落了。”
“才回来多长时间啊,这么快就找着工作了?”
“正巧碰着跃美集团招聘的岗位很适合她,也没想到竟然就通过了面试,说是过了十一就可以上班了。”
“丫头不错嘛,在英国镀层金算是没白镀了。”宫亚平笑道。
“斯奕说了什么时候回国么?”宫亚男问道。宫斯奕是宫亚平的独生女儿,在美国留学一直未回来。
“唉,别提她,一提我就心烦,”宫亚平叹道,“白养了,算是为资本主义国家作奉献了,赖在那说不想回来呢,说是就业环境比咱们国内强。”
“子女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人家把她当高端人才留住也是她价值的一种体现呗。”余效恩笑道。
“有什么价值不价值的,孤家寡人一个,又是个女孩子,她妈担心死了,”宫亚平羡慕地道,“要是能像贞静这样学成归来多好啊,找个称心如意的人嫁了,一辈子多完美。”
“‘牛吃禾杆鸭吃谷,各人自有各人的福’,嫂子也真是,有什么好担心的。”宫亚男道。
“房子你们干嘛这么早就买了,先让贞静在我家住就是了,房子等成了家再说。”
“早买早好,反正我现在也退居二线了,工作上轻松自由得很,我们合计着再过两年等亚男退休了就搬来庆源安家了。”余效恩道。
“迁来庆源啊?那海东那边的家呢。”宫亚平很意外。
“到时卖了就是。”余效恩道。
“你们可是在海东过了大半辈子的,怎么想到搬来啊,怕贞静一人在这受欺侮么。”宫亚平笑问。
“哥也是知道的,这几年来海东的生活环境是越来越差了,工业污染严重,空气没有一天不是浑浊的,这都多年没见过小时候那种蓝天了,庆源却是好得多,山多水好,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宫亚男叹道。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咱们庆源环境还是可以的。”宫亚平点头道。
三人聊了半天,快到午饭时候余贞静才大包小包的回了家。回到家就嘟喃着说等自己参加工作第一件事就是买辆车,没车买个东西都不方便。
“要车子还不容易啊,早点嫁人就是了。”宫亚平对外甥女道。
“舅舅啊,我就一个车子的价啊。”余贞静对大忙人舅舅的到访很不意外,进门就知道舅舅的来意。
“那也要看什么车不是。”宫亚平开玩笑道。
“舅舅是来问信的吧,我就知道你会过来。”余贞静笑道。
“谁说的,听说你爸妈买了房子,我是来看看房子的,顺便问下你的感觉。”宫亚平指了指玄关旁自己提来的花篮。
“有感觉,没兴趣。”余贞静坐进沙发撇嘴道。
“这是什么意思?”不但宫亚平哑然,宫亚男余效恩夫妇也茫然。
“跟他交朋友是可以,谈婚论嫁我没信心。”余贞静轻松自若地道。
“这又是什么话,我那学生是个很实诚的人,待人和霭,你怎么就没信心了,”宫亚平道,“再说了,你长得又好,跟他学历相当,现在又进了大公司跃美,也不差啊,我看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时候我都是被你那一脸的严肃给吓大的,没想到舅舅做媒还有这么老练的一面,跟个狼外婆似的。”余贞静笑道。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宫亚男也笑了。
“想我一世英名被你们这两个小东西给毁了,我自己也痛心啊,所以念在你舅舅对你的好,好好考虑考虑,再见次面怎么样,要么你们俩单独见见?”
“从我的第七感来说,你那学生人是不错,不,是挺不错,但我跟他不合适。”
“处都没处怎么就不合适了?”余效恩对女儿斩钉截铁的语气很是纳闷。
“就是,你倒说说原因。”宫亚平追问道。
“这要怎么说呢,心里感觉的东西也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啊,”余贞静想了想道,“简单地说吧,他那人防范心太重,不容易触到他内心,表面上对谁都平易近人的,实际上在自己周围栽了一圈的篱笆,还是带刺的那种,让人不敢进入其中。”
“胡说八道,这么多年来我怎么就没感觉到他带刺了,”宫亚平很是为弟子抱不平,“你就和他一起吃了顿饭,就能看得清他心里种什么篱笆栽什么刺?”
“我就说心里的感觉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你们又非要我说个所以然来,说了你们又不信,我还有什么办法。”余贞静无语地道。
“试着先交往一段时间怎么样,我家闺女条件好得没得说,说不定就会蹑手蹑足走进了人家心里呢。”宫亚男老早就从哥哥嘴里知道崔东旭的家庭生活学习等各方面的信息,自是不容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妈会用词啵,什么叫蹑手蹑足啊,我又不是做贼的。”余贞静哭笑不得。
“不会呀,小崔没什么心机的人,哪会防线太重呢。”被外甥女一说,宫亚平想了想,自己带他几年了,是没发现过他对哪个女同事女学生上心过,生活作风清白得到了让男人不耻的地步。
“我猜吧,他肯定是在感情方面受过伤。”余贞静神叨叨地道。
“真不打算跟他处处看看?”宫亚平不死心。
“真没兴趣,也没那个精力,我这人最喜欢简简单单,耗心思的事不想去做。”
“可惜了,多好的一对啊,怎么就没缘份呢。”
“舅舅这么在乎他,怎么不把他介绍给斯奕姐啊,斯奕姐不是最喜欢啃硬骨头的么。”余贞静笑道。
“你姐比他大好几岁呢。”宫亚平苦着脸道。
“如今社会,年龄哪是问题,”余贞静很是认真地道,“依我的直觉来看,他跟斯奕姐肯定合适。”
“女大不中留哦,我现在哪能指挥得了她。”宫亚平心道,要是你姐能回来,我肯定是促成他们俩了,哪会有这好事轮到你。
好歹人家忙前忙后是张罗自己的事,崔东旭事后假惺惺地特地向宫亚平问起后续情况,什么时候再跟人家见见面。
“没戏啰,你根本不是人家想要的那盘菜。”宫亚平一脸鄙视地道。
“啊,可惜了,那么美的个人,我还在这越想越心动呢。”崔东旭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压力顿消。
“再找找吧,平时也别老窝在家里,时常跟朋友同事们出去走走,多接触接触外面的人,”宫亚平语重心长地道,“学校那些个女同事要是嫌她们读的书多年纪太大,在学生们中找找总是有适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