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垮了,虽然他被赎身了,可现在那些官兵满大街在找他,出去也就死路一条,在这里总算不用违心去接受那些龌龊肮脏的东西了,只要在这里打打杂......
文初瑾被这花言巧语迷得昏头转向,心里反反复复想了许久,得出的结论竟是:也不妨一试。
“好。”下定决心一般,他重重点点头,全然没看见月娘一脸得逞的j-ian诈。
他也忘了还有一个能寻着出路的方法,也知道后来才知道。
自然,这也是后话了。
“这些是你的衣服,快换上!”
文初瑾刚被下人引到厨房一块地方,还没提手,一件粗布衣就扔到了他怀里。
“公子好好干。”椿芷看到后,轻飘飘就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文初瑾倒是利索换上了那一身满是补丁的陋装。
衣服有些小,穿在身上硌得慌,稍有些短的裤脚露出了一截白净细长的小腿。
他舒了一口气,用发带把自己的长发绑起,自认为麻利些了。
然后就是日复一日的单调工作,三天就这么匆忙的过去了,寅时还未到,他就摸索着下床,提着比他还庞大的木桶去打水了。
月娘像是知道他不会乱跑,也没有人跟着,他就这么走到了河边,接了一桶水,吃力地拖着回去。
河边的清晨白雾未消散,朦胧的把那些凡花俗景都掩去,令人心旷神怡,他放慢脚步,睁着大眼睛在张望。
是多久没有注意过这些了,他也不知道。
虽说这里的景物定比不上那以前文家后院的一片繁花似锦,但单单只凭静这一点,就让人舒服了。
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才走回阁中。
“提个桶还这么慢!”刚把桶放下,迎面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痛的他两眼汪汪。
王四股打完后,粗糙大掌一提,便把木桶提了起来,再加上满身彪r_ou_的样子,文初瑾实在不敢招惹,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怎么跟别人比较?
忙完了这边,他又被硬生生拖着去干其他的事了,大家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可之前他在这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心里都清楚,所以暗地里没几个说他好话的,干活的时候也是把最重的活交给他,再赠上一个大白眼。
这里面带头起哄的也就是一个精精瘦瘦男的,长相刻薄,尖嘴猴腮,在蓬乱的头发下,藏着一双耳朵,只是左耳残缺不齐,活生生的从耳垂向上横切一刀,削掉了一半,模样有些惊悚。
因为这个样子,所有人都叫他缺耳,又听说他的姓是马,索x_ing就直接“马缺耳”“马缺耳”这么叫了。
这个人以前是个地痞流氓,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个地方来干活了,所有人都说:八成是睡了女人没钱只好再这里打工。
马缺耳大概是看不惯比自己长得周正的少年,特别喜欢戏弄他们,就仗着自己的年龄大,先前在这里打杂的少年也没多少,知道文初瑾来了后,他就开始为非作歹了。
由于文初瑾的小臂在逃跑时摔伤,简单处理包扎后就耷拉在胸前,动不了太重的东西,所以也就只能做端端茶之类的东西,可马缺耳没这个同情心,拎来一个木桶就命令他去打水,说的还头头是道,周围的人早就看不惯文初瑾了,也闹着起哄让他去打水。
寡不敌众,他咬着牙就忍住了,他不想让那群人看到他无可奈何的表情,骨子中还是涌动着高贵骄傲的血脉,绝不会轻易就放弃,忍着即将脱臼的痛楚,把一桶水拖了回来。
“不干净,重新打!”马缺耳看都不看,飞起一脚,就把那水桶一脚踢翻,水花四溅,晕染开了图案,“再拎五桶热水,给楼上那个客人送上去。”
文初瑾就这么默默看着桶内水流完,马缺耳又是一脚,木桶便轱辘轱辘滚到他脚边才停下。
自始至终,一个人都没有来帮他,权当没看见,各忙各的。
“哑巴啦!”马缺耳那长着长指甲的手戳着他的额头,惹得他眉间一阵不耐烦。
文初瑾什么都没说,只想离这个人远一点,就转身,拎着木桶走了。
“切——”马缺耳啐了一口,感觉没意思,暗地里也就骂了几声,去干活了。
等到忙到了午日高照,他才把那几桶水给送上去,等到了事情忙完,他也就整个人都虚脱了,有气无力靠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休息。
都过了吃饭的时间,那些人吃完早就把碗筷收走,就连那剩菜剩饭也没给他留一点。
要忍。
竭力逼回自己眼角的泪,他深吸一口气,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要好好活下去,才能有机会报仇。
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吧。他这么想,就阖上眼假寐。
与此同时,他所不知道,一间屋内,香气缭绕,上好的檀木桌上,摆放着各色的糕点,皆是小巧玲珑,精致可口,一个女人,斜着眼,独自从袖中拿出一小包粉末,细细撒在上面,几乎不留一丝痕迹。
“给他送去。”月娘撒完后,拍拍手,冲屋外的椿芷道。
“是。”
月娘越发觉得开心了,摇着流苏团扇。
文初瑾,你觉得你还逃得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冒着被打死的风险赶稿......
☆、第二十六章.绝路.
“这小厮倒是细皮嫩r_ou_的。”
文初瑾垂着头,站在一桌边,眼前的两个男人不让他走,命令他就站着。
文初瑾手拿着抹布,正要擦桌子,却被刚跨进门槛的两个逛|窑|子的男的看见,以为他就是在这里打杂的,紧抓着他不让他走。
“喂,问你话呢!”
文初瑾低着头避开那打量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古怪的眼神,内心涌起一股恶心。
“多少钱啊?”
“什么?”文初瑾没听懂。
“一晚多少?”
“让我们快活快活呗!”
猛然才反应过来他们所指的意思,本来就险恶着男女之事,如今被两个男的抓着不放,更是由心里涌生出厌恶,j-i皮疙瘩起了一手臂。
“抱歉,告辞。”他懒得再去跟他们说话,如今只想快些脱身,冷声说到。从那大手中抽离袖子,端起茶盏就要走。
“有脾气,我喜欢。” 其中的一个男子看着那白花花的手臂就心痒痒,瞧那精致的小脸,婀娜的身姿,就算是个男的,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句内心独白如果被文初瑾听到了,他保不证会直接一个茶盏砸下来。
“都在这里了,还装什么清高。”
“是不是害羞了,过来嘛。”
“让哥哥好好来疼疼你,保证你快活。”
见文初瑾默不作声,两人的胆子也大起来了,逐渐开始浪|言|浪|语了,污|秽不堪的词语从口中讲出时,文初瑾真的忍不住了,只觉得耳根子疼,不假思索拿起端茶的板子,顺势就想举高砸下来。
“瑾玉!”
就在下一秒场面即将控制不住时,一道女声脆生生响起,喝止住他即将的动作。
从月娘房间刚出来的椿芷看见了此景,绷脸走过来。
“柴扛了吗?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文初瑾别过头,脸上也是没有表情的,把板子收回,负在身后。
见一个身子更加曼妙的年轻女子过来,那故作娇嗔看了他俩一眼,那两个客人更是酥得身子半边都软了,眼神也越发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游走了。
从未被被人这样盯过的文初瑾早就厌恶得差点动手,见椿芷来了,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就走了。
“诶,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这两个人几乎从未看见过如此的人,不满道。
“消消气,客官。”
椿芷收回心思,踏着步子,过去。
见这人面若绽放的桃花,两颊娇俏,眉目清秀可人,他们哪受得了,一把就环住她的腰欲调戏。
“嘘——”一只玉指抵在了那人的唇上,椿芷不着痕迹地推开他靠上来的胸膛,“客官觉得我美不美?”
“美,很美!”男人哪受得了这欲擒故纵的样子,只觉得小腹涌起一阵热潮,有些止不住。
“那他呢?”椿芷指了指离去的文初瑾,娇声道。
“不及你。”男人看着文初瑾的身影,那单薄的旧衣,露出一截宛若藕般嫩白的修长的小腿,跨着大步,单单是看着身影,就是绝色了,不过佳人在怀,他也不好意思说,只是内心早把他□□压在身下千百回了。
“讨厌。”椿芷感觉到了身下的人的反应,内心嗤笑,面色还是羞涩娇嫩的,“不如我去劝他同来,享受享受?”
“我一个女子,也侍奉不过来两位。”说着,抛了个媚眼过去。
“好好好!”他俩正有此意,见她这么说,立马乐得直点头。
“官人先上楼上休息休息,等会儿我俩就上来,如何?”
“好的好的,我等你。”那人说着,手还不安分,大手在她那翘|臀上一扭,揩了一把油。
椿芷脊椎骨上窜起一阵麻意,暗骂了一声,脸上还是一副含笑的表情,款款起身。
走了数步后,保持很好的笑脸立马垮下去,手一挥,让在一旁等待的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