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哪儿?
鼻尖全是一股子腐烂的味道,缠绕着泥土的腥味。
不能动不能说话,身子更是想被碾压过了一般疼痛,是个人都会觉得绝望,但他却松了一口气。
至少自己自由了。
不用再去那龌龊肮脏不堪的地方了。
爹娘,抱歉孩儿不能未你们报仇了,孩儿不想再去同世俗同流合污,甘愿沦落青楼了。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浮现了他的容貌。
那样的俊朗,那样的耀眼。
本身他们就是天壤之别吧......
下半身已经开始冰冷了,他就这么睁着眼睛,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像漏斗里的细沙,一点一点坠落。
好疼,真的好疼。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缓缓伸出手,想去抓住眼前虚无的温暖。
最终,还是坠落。
...
不知过了多久,天明了,一束阳光穿透云层,直直照下来,灿烂夺目,照耀了整个埋骨岭。
温暖的阳光裹住了他泥泞不堪的身子,显得温暖。
“咦?这里还有个小孩?”一道醇厚的男声响起,伴随着一阵黑风,把他卷起。
“还有呼吸。”
眼前的高大男子看着他,眼里多了一分疑问,这埋骨岭怎么会有小孩呢?
多半是被害的。
大手一挥,一股强劲的魔力涌入他的身体,这具身体不但不排斥,还把那些魔力如数吸收。
有意思。
文初瑾只感觉全身暖融融的,像是做了个梦,这才悠悠醒来。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
那个男人抱着他,见他醒来,琥珀色的眼眸一闪。
“少年,魔休否?”
作者有话要说: 糖渣渣都没有...全是刀...
通知:这几天成绩出来了慌得一匹,带着我的电脑先避避风头T^T
这几天怕是更不了了......
☆、第二十八章.真假.
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辗转在梦中出不来一样,这一觉竟睡了很久。
闲初到了午时才醒来。
望着外边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才慢吞吞下床。
这几日待在醉芳庭也腻了,也多日没见舒询墨了,索x_ing看着没什么事就去看看他吧。闲初计划着。
就这么定后,手指一挥,原本异常俊美的面容也随即变化,变成了一个还有些青涩的俊美少年,道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拂尘一挥,样子还颇为唬人。
他现在不是闲初了,而是亦若渲。
“尊主!”
他顿了顿,脚步还是没有停,也没有转过身,道:“何事?”
鸣阙看他没有停下来,头上汗涔涔的,但是还是恭敬道:“尊主,那叛贼寻到了这里了。”
闲初听了,眸子一沉,从旁人眼里并没有什么变化,道“我知晓了。”
就这么说着,还是拂尘一挥,转眼间就飞远了。
“尊主?尊主!”鸣阙呆呆一个人单膝跪在地上,正要准备报告进一步的消息,一抬头却发现人不见了,顿时懵了。
哎......鸣阙无奈摇摇头,站起来,帮他把窗子给关好,一脸忧郁就退出门。
这几日尊主时不时就出门,丢下了杂乱无章的事务扔给他做,让他叫苦不迭。
可能是恋爱了吧......鸣阙这么想想好像也就想通了,内心默默为尊主加油,转眼又要去应付那些事务了。
啥时候尊主能领进一个尊主夫人啊......我们赤胆忠心的鸣阙不禁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
此时的舒询墨还不知道自己正是那个被闲初心心念念惦记的人,一脸认真地跟吴虞和楼冕在讨论如何帮助堂何正摆脱那些东西。
现在的三人脑子里还没捋清事情的前因后果,连那个“东西”的来源都不知道,怎么去帮他呢?
“烦死了,那个堂何正怎么还没回来!”吴虞这几天待在堂府中,郁闷极了。
这堂府不比之前的宣府,那宣府里的,是各色的清秀美人,几乎连个扫地的也是一个眉清目秀娇滴滴的小姑娘,着实养眼。眉来眼去还能有个对象。
在看看这个堂府,清一色的黑色家仆装,所有的人皆是一副刻板尽责的样子,各干各的,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让吴虞着实是挠心啊!无聊透顶了!
民间收集的一些关于堂家的事件也是极少极少,百姓也就只知道堂何正的一些光荣事迹,其余的一问三不知。
就在面对了许多次的摇头后,三人寻思着回堂府前,终于,得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三人落座在一家酒馆,和上次一样,都掩去了原有的容貌,悄悄换了身劲装。
而眼前正狼吞虎咽吃像颇凶的老者,正是他们询问的对象。
“你们说堂家啊……隔,那你们可问对人了!”老者抓了抓几乎糊成一团的胡须,蓬头垢面后是一双锃亮的眼睛,还是那罕见的浅褐色,对视时锋芒毕露,好不犀利,总觉得这老者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舒询墨看着他啃着白斩j-i,好心递过去一杯茶,那人抓起就一饮而进,还道:“再来一杯!”活像好几天没吃饭的人看到食物后的大快朵颐。
“我说到哪来着?哦,就是那个堂家啊...”他放低了声音,松弛的皮肤下垂,嘴角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只见他压沉声音,用一种嘶哑的声音讲到“可别相信那个人是个好人......”
“何人?”楼冕问道。
老者嚼了嚼口中的辣子j-i,顿了下,才道“你们问的是谁,他就是谁。”
闻此,三人心中了然。
“为何这么说?”一直没开口的舒询墨问道,他听了这么多人夸那堂何正,今个却找到一个另类,熟假熟真,还是先要问个清楚。
“哎呀你们这三个年轻人,看来不是这本地的吧!连这个都不知道!”老者的筷子夹着菜,筷头指向他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十一二年前的事可是传的沸沸扬扬。”
“那些老百姓哪懂这官场的暗流,只知道谁最后对了,又是谁最后错了,要么在他们眼里背负一个千古骂名要么或是被捧得比天还高!”
“原本的文家就是在朝廷里的高官,混得也是风生水起,当时也没人指出他的一些险恶事迹。”
“可偏偏就那堂家忽然拔地而起,窜了出来,凭借着圣上对他的中用,一时间内找到了大量的证据,毅然决然就拎着那些东西给皇帝送过去了。”
三人看他说的头头是道,言语中赫然都是对堂何正的不满,而那本生就背负骂名的文家反而成了那该可怜的那个,真是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
“你们别不相信!”老者看他们脸上一片冷静,反而口齿清晰了,嘟囔着“你们想想,原本那堂何正就一个芝麻绿豆的官,怎么能掌握这么多的东西呢?”
“无非是什么......无非就是背后有人。”语气忽然变低,像是生怕被别人听到了一般,面部扭曲成了一个古怪的微笑,“不然哪能这么快就击垮文家呢?”
“咳......”吴虞听着,思路不由就被带偏了,连忙咳嗽了几声,道“那这么说,文家是被害的喽?”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能说会道的老人沉默了,只能看见满是污垢的头发下,一双凌厉的眼睛闭上了,须臾,才道:“是。”
眼前的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苦楚,风卷残云般吃干净了都有的东西道了声谢就匆匆走出去了,出门时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倒茶的小童,惹得那小童一个劲的翻眼白。
那小童还没翻个够,又被三个几乎是掠过的身影给撞到,就这么晃晃悠悠摔倒在地上,一脸懵。
“抱歉抱歉,对不住!”
舒询墨,吴虞还有楼冕仨看那老者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走远了,知道这人肯定知道许多,一心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也就拔腿追上去。
可经过了几个转弯和岔路后,他们所跟踪的对象算是彻彻底底不见了,只留下一街的小摊小贩和三个找不着方向的人。
三人:现在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有点迷.
☆、第二十九章.思量
如果说少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好了,三人还在商量往那条路走好时,突如其来的一场倾盆大雨浇得他们是满脸无语,逃跑似得躲在了一个屋檐下,看着外面的世界朦胧在唰唰大雨下,行人溅起的泥泞,车轱辘碾过,使地上泥泞不堪。
拧着袖子上的水渍的吴虞甩了甩s-hi了半边的头发,两侧的头发垂下来,被水淋成卷曲的,显得十分的狼狈。
其实其余两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皆是一副落汤j-i的样子,原本就质地不精细的料子如今黏黏糊糊黏在皮肤上,不舒服是必然的。
“这雨还有多久停啊?”吴虞道。
事实证明,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就这么匆匆倾盆大雨后,接下来的就是雨过天晴后的清爽了。
“我想起来了!”楼冕方才一直未说话,现在看着外面的景色,突如其来拍了一下大腿,终于克服了致命的路痴,道:“这一条不就是刚刚我们出来的那条吗!直接绕着这个拐角在左转就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