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人,不配拥有感情。
他也想过,就这么活下去好了,浑浑噩噩,陷入泥潭越沉越深好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沾满了鲜血又洗不干净的人了。
直到再次遇到他。
那一天他正在醉芳庭内休息,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他只是挑了挑眉,并不想管,软趴趴躺在塌上懒得动。
门却忽然自己打开了,冲进来一个人影,门外是老.鸨小声的声音,“中了药还这么闹,快回来!这里是————”
一抹雪白就这么横冲直撞进来了,是一个小道士,虽然满脸通红,双眼朦胧,还不忘揣着自己的剑,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谁。
过了快十年了,他们又相遇了。
所以的记忆就像潮涌一样向他袭来,他朝门外的那个瑟瑟发抖的老.鸨摇摇头,示意她走开,然后下榻轻轻走到舒询墨的眼前。
他还没说什么,眼前的人就把他扑了个满怀。
闲初:......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两人吻得心神沉醉时,他就想,我要好好对他。
...
他是文初瑾,也是闲初,更是亦若渲。
不管怎么样,用怎么样的身份,都是为了更好靠近他,能够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不要不理他就行了。
...
感觉睡了很久很久,舒询墨被窗外的阳光给照醒的,悠悠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放大了数倍的俊脸,含着笑,对他道“师兄,早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一写到感情戏就变弱智。
☆、第三十五章.讨论.
“天哪————”
一声女高音划破了本该宁静的清晨,惊得栖息的鸟儿也忍受不了展翅高飞,顿时,这大院内的人几乎都被这么别致的铃声给吵醒了。
舒询墨刚刚醒来,不由耳膜有些疼,心想,肯定是早上打扫的小鬟看到了原本自己住的房间变成了废墟而发出由衷的震惊。
“若渲。”
“嗯?”亦若渲像是还未睡醒,懒洋洋趴在塌上,半眯着眼看着他。
“该起来了。”舒询墨想起昨晚的事,还是没有克服动不动就脸红,对他说。
“好。”他随即就坐起来了,一头长发披在脑后,未加打理,显得有些凌乱。舒询墨也是这样。
两人昨晚什么也没干,就这么牵着手睡到了天亮,早上起来那两只手还是紧紧握着。
舒询墨穿好衣物,把佩剑系在腰的一侧,在动手拿起桌上的木梳,开始了一天最困难的时候,梳头发。
虽然自己的头发还算的上柔顺,不打结,可是这么长的梳下来,难免会觉得胳膊酸,看看自己在铜镜里的头发,舒询墨很有一种冲动想拿起剪刀一把剪掉。
但他也只是想想,如果这么做了,免不了会被师傅一个戒尺打下来。
亦若渲看着舒询墨僵硬的动作,走过来,拿起了他放在手一侧的梳子,十分流畅地帮他梳起来。
舒询墨就这么动也不能动,看着镜中五指匀称的大手,灵活地帮他把头发用发带扎起,竟有一时间的失神。
“好啦。”亦若渲放下木梳。
“多谢。”舒询墨看着比自己梳得好多了的发型,由衷道。
“师兄。”
“嗯?”
亦若渲看着舒询墨的肩膀,琢磨了一下怎么跟他说这件事,“这几日里...还是先别回道观了。”
“为何?”舒询墨听见亦若渲说的,有些奇怪,侧了侧头,问道。
“我想多在这儿玩一会。”不知怎么,亦若渲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有点傻,改口“就是...多日没下山了。”
舒询墨看着他解释的样子,内心噗嗤一笑,总归把他当做了十八的少年,没有想太多,想答应,却转眼想到了一件事,说“这恐怕不行,观主这这几天也下山游历了,观内也没人看着,我不太放心。”
亦若渲见他这么说,也只好作罢,内心里想着如何解决这一件事。
“忙完这一点事,在等观主回来,再下山吧。”舒询墨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怕他失落,就道。
亦若渲笑着,也快速解决了自己的头发,在舒询墨看似平静却一脸羡慕下,和他一起去洗漱了。
等两人洗漱完,回到另一用膳的厢房时,昨日的两人就已经坐好了。
不用说,吴虞已经开始喝粥了,见他们来只是摆摆手,就算是打了个招呼,还是楼冕比较乖,见他们进来,喊道“询墨师兄,若渲师兄!”
舒询墨点点头,坐在了凳子上,亦若渲就坐在他的一侧。
桌上已经有人给他们端好的早点,是莲子粥、小碗里装着的糯米圆子或是一碗小馄饨。
舒询墨不吃荤,就把放在他面前的那碗馄饨端给了亦若渲。
“谢谢师兄。”亦若渲使坏,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
舒询墨耳根子就开始不自觉发粉了。
舒询墨连忙拿起那一碗莲子粥,低头开始吃,故意不去理旁边这个人。
不知真相的楼冕看着舒询墨有些微红的脸颊,心想屋内有这么热吗?
这时一直默默吃饭的吴虞忽然抬起头,像是终于想起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道“小墨,你昨天有没有休息好?”
正在努力保持自己冷静的舒询墨忽然听到了这么一句,差点喷出来,咳嗽着道“嗯...咳咳,还好。”亦若渲见了,十分体贴地给他在背上拍着。
“是吗?”吴虞表示很不解“那为什么总感觉你的房间经历了一场打斗?”
“食不言。”舒询墨正了正神色,道。
吴虞:......
见舒询墨转移话题如此生硬,吴虞也不好意思揭穿,只好催眠自己这个房间有古怪,但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事情不对,戳了戳面前的生煎,还是忍不住抬头道“是府内妖魔作乱?”
舒询墨抽搐了一下嘴角,只好道“嗯......”
吴虞脸色立马严肃起来,带道“那此事可不妙,竟会来伤你,这个怪物长什么样子?”
亦若渲忽然道“吴师兄,还是先吃饭吧。”
吴虞:......好好好,我不说话...
四人都吃得不慢,用完后就起身到了原本他们坐的一方石桌上。
舒询墨也没有看清昨天说要绑架他的那个黑衣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只是觉得那双白瞳是在罕见,又是少了左眼,样子有些骇人。
他就这么跟他们说了,却不料眼前这两个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舒询墨见他们两的表情有些凝重,侧身问坐在那饮茶的亦若渲。
“白瞳,缺眼,黑袍,长刀。”亦若渲缓缓道,“魔界噬魂君手下,灭焚。”
“小墨你昨天晚上看到他了???”吴虞惊讶道,“此人煞气十分之重,凭着一把妖刀,杀人无数,罪孽深重,你,你没受伤吧?”
舒询墨总感觉吴虞的口气好像在询问他是否被砍残了一般,一阵无语,刚想摇摇头说没有受伤,却想到自己的手臂被伤到了,连忙掀起袖子查看,奇怪的却是他看到了一条光洁如初的小臂,没有什么被击中的伤痕,不由有些奇怪。
“师兄,怎么了?”亦若渲见他表情不对,连忙凑过来看了看,却找不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无事。”舒询墨摇摇头,压下心中的疑惑,放下袖子,“没有。”
吴虞更惊讶了,不由喃喃道“诶,奇怪了,昨天这个灭焚来的时候,我怎么没听见?”
楼冕也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
舒询墨:“......”怕是你们睡得太沉了吧。
他应该是忘了还有隔音网这种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即将遇到一个转折点,打破原本我幻想的美好道观恋爱日常(?)
☆、第三十六章.误解.
在三人的恶补下,舒询墨才大致知道了一下现魔界的一些人物。
在这短短的十几年里,魔界曾换过一次魔君,一般如果说要逼一个人下位,肯定是要采取暴力的手段,可这次不一样,前魔君音灭君竟是主动把这么一顶帽子让给了现任的噬魂君,听起来真的是匪夷所思。
亦若渲保持微笑并不显露尴尬,心想:如果你们知道他的义父是为了游山玩水,嫌这魔界魔君当的太麻烦才让给自己的,也许你们会更震惊。
“虽说魔界与我们为敌,但这么几年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有捅过多大的乱子,还是算和平的。”,吴虞也并不是很理解老一辈根深蒂固的思想,认为魔界魔休的人一定是十恶不赦,为非作歹的罪人。“只要他们不来惹我们,我们也不一定要眦睚必报。”
吴虞沉了沉,思考了一会儿,道“但我觉得这堂府的怪状与这现任魔君有关。”
“为何?”舒询墨问道。
“尸虫。”楼冕忽然说,“是尸虫。”
“对。”吴虞认同地点点头,“小墨你也是了解的少,看来还是我文化广,这噬魂君平生有两大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