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料之内的瑟瑟发抖,也没有再次涌出的黑气。
神色不由变得凝重,这断生,本是鬼魂所惧怕之物,其发出之光能使它们避退三舍,而如今,却在这怪物上丝毫不起作用。
“看来是鬼妖。”吴虞查看后,道。
顾名思义,鬼妖,半鬼半妖,并非天生,是一物成鬼后被人所炼化,强制接上妖兽的特征,虽成功几率较小,一但练出,威力大增。
半鬼,自然不划分到鬼这一列,也就应当不惧怕断生。
舒询墨任由那鬼妖在地上打滚,既然如此,那之前的推论就要被推翻了,他想的远远要比事实简单,这一桩事也不再是什么普通鬼怪做乱了,看着......像是刻意有人身后cao纵。
“先收服它在说。”
“好。”
既然对方实力不容小觑,他也不敢松懈。
“嘶——”看似残破的身躯灵活在地上爬动,躲开了致命的两剑,吐着鲜红舌头的嘴中,猝然,从喉间涌出一阵腥臭液体,要打在吴虞身上。
“小心!”
还没帮他拦住,吴虞就已经被击中了。
“咣当——”
不嗔从手中脱落,吴虞惨叫一声,捂住了左脸。
“你没事吧!”舒询墨看着那腥臭的液体迅速在他皮肤上扩散开,像嗜血的蚂蝗,整张脸的血管暴起。那怪物咯咯怪叫,知道击中了,吐着长舌准备再次偷袭。
再次念剑诀,朝着怪物刺去。
不知道这怪物是否有七寸,反正就是乱砍一通,也顾不上肩膀有伤了。
这怪物却十分灵活,轱辘轱辘在地上滚了几圈,样子十分难看,被断生戳中后又是一阵刺耳的惨叫,发黄似脓水的液体从伤口中争先恐后涌出,不少沾上了断生。
他皱眉,现在只想速战速决。
“断生。”他暗暗催动灵力,是其汇聚在手心,眼睛盯着那爬行在地上的楠枢,和那紧贴地面的腹部,心里也明确了。
它的弱点,在腹部。
“楠枢!”为了引起它注意,他大叫一声,它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两只空洞无神的眼睛盯着他,似乎在回想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乘着这时,手中积攒的灵力暴涨,注入剑中,从他手中飞离,贯穿了那鬼妖的腹部。
像被钉在地上,那怪物嘶喊着不得动弹。
他才舒了一口气,又向那剑输了一阵灵气,以保持这状态,才转身查看吴虞的状态。
身后的吴虞额头汗涔涔,青痕交错的皮肤从捂着的指缝中露出,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这怪物的黏液有毒!
“你感觉如何”
“痛......”
把他的手移开,舒询墨才知道什么叫做惨不忍睹。
“难看吧......”吴虞想必也是想象到了自己这幅样子,无奈抽了抽嘴角。
把不嗔从地上捡起,舒询墨道“我帮你去毒血。”
说着,就要把剑锋朝他脸上划去。
“别!别!别!”吴虞连忙退后,捂住他的脸,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毁了这张脸。“先...先看看这怨魂的情况。”
“它已经不行了,那个珠子把它收进去吧。”吴虞试图转移话题。
舒询墨不做声,把腰间系着的一个小袋子取了下来。
一个掌心大小的收纳袋,打开,从中挑出一颗圆珠子。
此珠乍一看与小孩普通玩的玻璃弹珠无异。
这是收魂珠。
看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灵力,在注入一些进入收魂珠内。
“收!”
那怪物化作一道黑雾,被缓缓吸进珠中,成为了那球中心一点翻滚着的浓墨。
他用法术封好,才把其放入袋中,捆好。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近期要期中考了,所以好久没更了.emmmmm不要怪我,等星期二考好后再补回来,蟹蟹!!!
原本定宣府事件是三篇撑死,结果被自己的脑洞吓到,硬生生加了好多戏份(笑死)为此,还砍了大纲,无奈,只好重新走剧情╮(╯▽╰)╭所以一些感觉不对的原本伏笔也被删去了,总之好累,更完这篇就去上辅导班了......希望我考试考好......
☆、第五章.询问.
等他把收魂珠妥当放好后,收紧纳袋的松紧带,再挂回腰间,顺便把吴虞那张脸也解决了,断生往脸上一划,挤出毒血,再洒点药粉就完事了。
身旁这个捂着自己的脸一脸爱惜r_ou_痛的人,他权当没看见。
随意撩起衣角,把断生擦干净为止后,才拖着吴虞去找了宣文涛。
两人再一次坐在室内,看着眼前的男子千恩万谢。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哈哈哈!”吴虞哈哈两声,明显是被那几句“道长本领无穷”之类云云哄得十分开心,竟乐呵呵摆摆手,笑得颇为得意,如果除去他脸肿得像弥勒,笑得仿佛心神有障的话。
宣文涛今日听说恶魂被收,十分高兴,一双眼下的乌黑也褪去了不少,看来这些天休息的比较好。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任由吴虞在那边客套,舒询墨端着茶盏在冷静的喝茶,一是真的渴了,灌个几杯茶水来解渴,再是他一沉思就会紧张,一紧张就会手掌不协调,为了掩饰这些,还是喝杯茶为好。
两人拉了好久家常后,宣文涛挽留他们过几日再起身回苍梧山,明日留他们在府内好好招待一顿。
因为此事还没解决,还没等舒询墨琢磨怎么开口,宣文涛就说如此,吴虞和他倒是两人少见的一直认同了。
带路小鬟领着他们到了厢房,休息片刻。
关上门,眼下没人,舒询墨打开了从山上背下来的布袋。
这布袋容积不小,能装不少物品,但这次来的有些仓促,准备的也没多少,他索x_ing就一股脑都倒在了桌上。
“哗啦——”
袋中物品一一数过来,还未到十个指头。
捆成一团的锁妖捆,为数不多的膏药,几张剩余的符咒还有一套应急用的道服,可怜巴巴地躺在桌面上。
换下身上几乎可以用破烂来形容的衣服,套上干净的素白衣物,感觉好了许多。
如果没有身后那个家伙在塌上打滚发出噪音,也许他会更舒服一些。
“保留些体力。”他头也不会,扔过去一句话。
“怕什么!”吴虞笑嘻嘻在塌上滚了几滚,舒展自己的骨头,弄得那木板吱呀作响,十分扰心“有你师兄在,怕什么!”
看来某人怕是忘了打得满脸乌紫的是谁了吧。
已经对这么不正经的师兄习以为常了,倒出白瓷瓶中的丹药,一颗丟给他,另一颗自己服下去。
“这又是师父弄出来......啊呸!什么怪味!”吴虞被那一股呛人的苦味给恶心到了,连忙呸呸呸吐出来,差点就两眼一翻,在一旁叫苦不迭。
舒询墨嚼碎,十分淡定地咽入喉中,开始运转自己的丹田。
虽说师父的药丸味道确实不敢恭维,但是效果还是比较显著的。
刚刚吃的是师父近期研究出来的好像叫什么静气丹,他的师父没啥爱好,唯独爱炼丹药,每每出炉,就拿他当白鼠,一股脑往他嘴里塞,久而久之,味觉也快离他而去了,导致他极能吃苦涩之物。
虽说是静心,倒是灵力增长不少,不一会儿,舒询墨便感觉十分舒畅,吐出一口浊气,起身。
走到塌前,看着那团不明生物在蠕动,睡得嘴角滑出一道可疑液体。
“走开。”他眯着眼,道。
“啊,为什么”吴虞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被一只胳膊提起来,悬在空中。
“我要休息。”他指了指门外,“你太吵了。”
吴虞:感情你这意思是让我滚门外!
“那,我就躺会儿,不吵。”吴虞自然不会放弃如此舒适之地,越发觉得疲惫,企图商量道。
舒询墨放下他,什么也没说就开始抽|出断生细细擦拭。
“好好好!我立马出去!!!”看着这象征着恐怖的动作,吴虞顿时睡意全无,从塌上跳了起来,脑袋不小心磕在床沿上痛得龇牙咧嘴,捂着伤口就狂奔出门。
点点头,收回剑,望了一眼窗外,暮色四合,正直黄昏。
洗漱完后。
穿着雪白的中衣,把铺在塌上的被褥放在一旁,避开刚刚吴虞滚过的地方,向门外家仆再要了一铺床单,平躺在上面。
最近几天因为宣府的事都没休息好,这让作息规律协调的舒询墨有些吃不消,眼下也浮现出了淡淡的紫青,在白净的皮肤上挂着,也显得人憔悴不少。
脑袋里面恍恍惚惚想了一些事,到后来就眼皮像被缝上了一般睁不开,迷迷糊糊就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醒来时,睡意朦胧,下榻,半眯着眼到处找靴子。
窗外鸟叫清脆,透进几束柔和的阳光,使他下半身出在阳光沐浴之下,上半身藏在昏暗的光线下适应外面的光亮。
站着发了会儿呆才捧起搭在椅背上的衣物,一件一件一丝不苟穿好。
不久后,脸上恢复了一副清冷表情,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睡眼朦胧之意,一双眼中不见锋芒,端的是一派镇定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