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群易就像是个瞎子一样,看不出傅秦叔对他的情意,也不知道被他吃了多少豆腐。
巩鼎向来是被父母的戒律压怕了的,但是眼睁睁看着傅秦叔在他眼皮子底下占周群易的便宜,他也不由有了疯狂的念头来。
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凭什么他可以吃周群易的豆腐我不能?
高一期末考试考完,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以浪,周群易整个寝室的人都去美食街那边lū 串,吃了好多上火的羊腰子羊肾,周群易一边吃一边嫌弃,最后却吃得满脸通红。
“……你是不是喝醉了?”巩鼎情不自禁地道,看见周群易这模样,他觉得心里的小爪子又探出来挠他了。
“没有。”
“如果你喝醉了明天不好回家。”
周群易想也没想,指了傅秦叔道:“他送我回去。”
巩鼎手上的烤串都掉回盘子里了,他若无其事地又把烤串捏起来,道:“你们住一起啊?”
周群易道:“以前住隔壁,现在有一段儿距离,不过也不远。”
其他人禁不住地起了哄,某些情商高的人察觉到傅秦叔对周群易的那点儿心思,也不怀好意地起哄。周群易的x_ing格在男生群里自然吃得开,只不过有个高年级的傅秦叔在,总让他们发怵。高一结束了,许多人才看出那么点苗头,现在这种事也不算太罕见,而且周群易和傅秦叔两个人若祸害到了一起,对他们来说也是件好事。
巩鼎没去看傅秦叔的表情,但他知道他的心在向无底的深渊沉去,一种叫做嫉妒的怪兽吞噬着他的心脏,令他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傅秦叔显然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虽然周群易同样也不喜欢他,但是他却可以占很多很多的便宜!
吃完烤串,又去娱乐会所订了一个包间,班里的同学只来了几个,基本全是他们寝室的。他们高中的校纪校风还算严厉,而大部分人都没直接玩通宵过。
玩到九点钟,离熄灯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大家伙陆陆续续地就回校了,周群易仍要继续待在这里,傅秦叔也陪着他,巩鼎看着周群易那样子,咬牙,舍命陪君子。
然后他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傅秦叔去前台延时买酒时,巩鼎就留在包厢里盯着躺在上头的周群易。
很快,剩下的另外一个男同学也走了,傅秦叔还没有回来,而周群易也没有醒。
躺在沙发上,原本遥不可及的人忽然就变成了触手可及,如果他动作快一点,甚至能做点更过分的事。
巩鼎酒劲上头,什么都无法思考了,他做了他这一生中第一次,在当时也根本想象不到自己会做出的大胆举动——他要占周群易的便宜!而且要比傅秦叔占得多很多很多!!
衣服都还没脱完,嘴唇都还没敢亲上,巩鼎被人扒拉了起来,一顿暴揍。
巩鼎的脑袋撞上了桌上玻璃的尖角,血液流下,他就在鲜红的液体模糊了眼前时,看着傅秦叔把周子易带走。
他不甘心!!
第二天在酒店里醒来,周群易看见金白相间的吊灯时还吓了一跳,傅秦叔给他准备了早餐,然后用一点儿都不假的语气和他说,昨晚上巩鼎想占他的便宜。
周群易不信,巩鼎那人看起来颇有些胆小,看起来有几分内向,再者说巩鼎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过那方面的倾向,傅秦叔这么说就像是在说兔子咬了人。
结果傅秦叔就把他拉到了卫生间,打开灯让他好好照照镜子——镜子里,周群易的脖子上红了好几块,虽然没有过经验,但他总能猜到是怎么弄出来的。
周群易的脸登时就黑了下来,但浮现巩鼎那软弱的样子……
“他可能是喝醉了,把我当他女朋友了。”周子易一阵恶寒,但总觉得这事还有说不出古怪之处,“如果他不是故意的话,也不是不能原谅……”
傅秦叔没想到周群易的心这么大,脖子上这么多被亲出来的痕迹他竟然这么宽心!
傅秦叔没好气地道:“你不信我,就等着吧。”
周群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只不过对巩鼎的怀疑还是埋下了种子。
巩鼎简单地收拾了伤口就回校了,他们还没有正式放假,甚至还要意思一下再待在学校里两天,等待某些人的学考考完。
两天后当然就是周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巩鼎恨傅秦叔,而且他也惶恐,害怕傅秦叔会把事情告诉周群易,那样的话周群易一定相信傅秦叔而不相信他。
但是周群易竟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仍旧和他讨论题目,巩鼎顶着傅秦叔的偶尔投来的目光,心中便生了莫名的勇气。
傅秦叔不敢把事情告诉周群易!
傅秦叔害怕他对周群易的心思被周群易知道!
如果他让周群易知道傅秦叔对他有那样的想法,他们是不是会决裂呢?
脑袋里疯狂地转着这样的念头,在周群易和傅秦叔商量着暑假去哪儿玩的时候,巩鼎鼓起勇气,道:“我,我有一个好地方。”
周群易道:“什么地方?”
巩鼎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周群易也没多想,放学以后就跟着巩鼎一起到他说的好地方去了。
Destiny酒吧,一家看起来很热闹的酒吧。
周群易走进门的时候都毫无所觉,只不过门口的人瞧见他们几个忍不住吹了几声口哨。
下午的四点半到五点半正好是他们的show time,周群易点了一杯j-i尾酒,傅秦叔也同样,巩鼎滴酒不沾,但却给他们找了一个好位置。
然后周群易就看见舞台上——一根粗大的钢管,一个穿得异常暴露的约莫而是二十来岁的男孩围着钢管搔首弄姿,时不时展现他的电臀风采。
周群易j-i尾酒都要喷出去了,总算察觉到这里气氛不太对劲——起哄的都是男人,女人虽然有,但是很少,他们把钞票塞进那男孩薄薄的内裤里,私.密.处明显被揩了好几下油。
“这酒吧是不是……”
巩鼎没接他的话,反而对傅秦叔道:“你认为这里怎么样?”
傅秦叔面上当然还是笑着的,冷淡地道:“有点像风月场所。”
巩鼎道:“这边查得那么严,怎么可能会有风月场所呢?”他直接把答案给揭晓了,“这里是Gay吧!”
周群易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听到了Gay这个词,早先他瞄到,都是看到华夏婚姻法确定的法律条文而已。
华夏对同x_ing恋的态度总体上来说宽松了许多,可是区域与区域之间也有差别,并且高中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不会显露出自己的x_ing取向,周群易听了之后,不但没想起上回傅秦叔栽赃给巩鼎的吻痕,反而兴致勃勃地左看右看,道:“原来Gay吧是这样的啊?”
这和巩鼎想象之中他会气急败坏变了脸色的回应大不一样,事实上他都是做了极大的心理准备才把周群易给带来的。
傅秦叔啜着j-i尾酒,看着周群易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家世缘故,周群易当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现在对同x_ing恋好奇,他是不是有机会能诓骗得他和他试试看,然后,再想办法徐徐图之……?
巩鼎却觉得心中蒙上了一层y-in翳,他本想戳破傅秦叔对他的想法,然后装作自己不是同x_ing恋的样子斥责他!他怎么能对自己好朋友起那样的心思呢?但是周群易看起来竟不像是讨厌同x_ing恋的样子。
巩鼎不敢和傅秦叔直接争,他几乎肯定自己争不过。周群易兴致勃勃地看完了台上的钢管舞,当上演到更为暧昧更为暴露的“脱.衣舞”时,哪怕知道他们不会全脱,也嫌弃地撇开了眼。
“……你看我干什么?”周群易皱着眉头,觉得傅秦叔有点儿怪。
傅秦叔道:“你看得挺入神。”
周群易道:“上一个男孩跳得怎么说都有个度,勾人,却不过分,这一个……”他没直接说,但傅秦叔只消一个眼神就明白他的意思,跳这样诱惑的舞蹈一旦过了度,就变成情.色买卖了。
傅秦叔试探道:“你对同x_ing恋也有兴趣?”
周群易十分干脆地道:“反正我又不是,我有点儿好奇。”
傅秦叔:“……”
巩鼎竟忍不住对傅秦叔露出一个笑来,那是幸灾乐祸,幸灾乐祸他也得不到周群易的笑。
只刹那而已,傅秦叔邪念陡生,他想自己追了他那么久,周群易都全无所觉,如果今天他和他来一个酒后乱x_ing,再把这口黑锅扣到巩鼎的头上,原本巩鼎上次的举动后傅秦叔就打算教训他了,只不过顾及着在周群易眼皮子底下不好动手……
不知不觉中,周群易就点了一杯又一杯,最后一杯,是长岛冰茶。
傅秦叔接过酒保递给他的长岛冰茶,递了一支给周群易,周群易正准备喝,傅秦叔道:“你知道这酒有一个别名吗?”
周群易喝了一大口,然后才道:“什么别名?”
“失身酒。”
“哈哈!”周群易转动着酒杯举高了瞧了一眼,眯眼道,“那就要看它有没有这么神了。”
巩鼎瞧得心惊r_ou_跳的,看傅秦叔这样子……难道他——?
周群易一连点了三杯长岛冰茶,仿佛喝饮料一样地喝着。
傅秦叔点了个包厢,然后把周群易带了进去,巩鼎当然跟了进去,怕傅秦叔会对周群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