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师,你为什么不想重组木奉球队?”邬童步步紧逼,“因为你当过职业选手最后失败了,没有出路,就觉得班小松的梦想不值得一提,还是说陶老师你觉得我们的资质太差不如你,不愿意教?”
陶西沉默片刻,“在月亮岛成立任何一个社团都得要三个社员和一个老师,现在只有班小松和你,人数不够。”
“如果我找到第三个,就可以成立木奉球队了?”邬童本就不抱有希望能从陶西嘴里得到答案,只要他能松口就好。
“快回家。”陶西催促道。
“陶老师,现在有第三个人了,尹柯。希望后天能在木奉球部看到陶老师。”
“什么?欸!邬童!”
年轻就是好。
陶西说话算话,不知道和安谧达成了什么协议,两天后还真的看到了木奉球部,“没事的时候别找我,有事的时候更加别找我,知不知道?”
“可是,陶老师现在是教练,万一出了点什么事……”邬童拖长音,意有所指。
“邬童,你!”陶西是有苦说不出,扭曲着一张脸,指着邬童的食指都不停地颤抖,又正色道,“班小松的梦想是拿下全国冠军。有了木奉球队是第一步,可是又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梦想,又有这样的实力,仍然与奖杯无缘。要成为冠军队,你们还不够格。”
“……”
“喜欢打木奉球是兴趣,说不打就放弃,但是打比赛,面对的困难还多得多。班小松敢想,因为他觉得有你在。如果一个人就能打木奉球,那他为什么还要讲究战术?”陶西拍了拍邬童的肩膀,“木奉球,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邬童明白陶西的良苦用心,都走到这一步了,就不容退缩。
“阿姨好,我能带小松出去一下吗?马上就回来。”邬童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没事,松宝宝成天嚷着要出门,肯定会开心。有你陪着,阿姨就放心了。”班母要忙着店里的事情,几乎没空看着班小松,感觉迟早他要偷偷摸摸跑出去,现在有邬童看着,应该不会出事。
“谢谢阿姨。”邬童立马打电话给班小松,“下楼,现在。”
班小松连衣服都没换,就一蹦一跳地下了楼。
“你……”班小松的睡衣领子格外的大,邬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算了,跟我走吧。”
“去,去哪里啊?”
“放心,我不会把你卖掉的。”邬童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上来吧。”
“我和我妈说一声。”
“没事,我和阿姨说过了。”
“那衣服总归让我换一套吧。”
“班小松!”
“好好好。”班小松乖乖地坐在了后面。
“你带我来学校干什么?”
“给你看样东西。”邬童手心里都是汗,没用手去扶,而是伸出自己的胳膊,“我扶你进去。”
“到底什么啊?”班小松整个人都倒在邬童身上。
班小松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似是花香,勾人心魄,邬童偏过头,把班小松背在身上,“都说了,到时候你自己看。”
“木奉球部?”班小松激动地一拍邬童的肩膀,“邬童,你怎么让陶老师答应的?”
“班小松,你现在很了不起啊。”邬童差点要把班小松摔在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班小松摸了摸左肩,吹了吹□□在外的肌肤,“不疼了哈?”
“不疼了。”邬童现在根本不敢和班小松有过多的接触,自制力在他面前几乎为零,“进去看看。”
班小松扶着墙,一点一点往前挪,是全新的木奉球器材和设施和最先进的练习装备,“邬童,你都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要问陶老师了。”邬童跟在班小松身后,深怕他支撑不住。
“这简直太木奉了!”班小松满脸的喜悦,高举双手,又放了下来,“可惜我们木奉球部人都没有。”
“既然有了木奉球部,队长你就可以招新了。”邬童把手搭在班小松的肩上,低头看着他。
“你说得对!我们有了木奉球队,好好练习,一定能拿到全国冠军!不过……”班小松左手敲了一下右手,猛地抬头,语气发颤,“听,听你喊我队长,总觉得怪怪的。”
“我以后就不喊了。”邬童差点就要吻下去,可班小松一抬头,居然碰到了,做贼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
“还是别喊了。”班小松说道。
“那……我就换一个称呼,不知道你满不满意,”邬童避开了班小松的视线,害怕等他说出口后眼里的厌恶,“我的男朋友?”
邬童等不到班小松的回答,也不敢催促他,深怕是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如果班小松真的不答应,自己是不是现在应该补一句,“我只是开玩笑的。”而他真的能和班小松继续做朋友吗?
他做不到。
一想到班小松会绕着另外一个人转,自己则是被剩下的那个,只能站在原地,明明不愿,却还是要高兴地祝福。
班小松这么好,他怎么舍得放开。
“你不否认,我就当做是默认了,男朋友。”邬童意外地说道,“你的耳朵红了。”你也和我一样怀揣着相同的想法吗?
“哪有!”班小松想要反驳,邬童忍不住吻了下去。
邬童轻轻地贴了上去,用舌头描绘着班小松的唇形,感受着生涩的回应,想肆意地掠夺,又怕吓到他,只得作罢。
“你……我……这样,嗯,我们还不是很熟?”班小松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不……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在现在天色已晚,邬童满脸通红,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流向了脸部,“那我给你三个机会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真的!”班小松惊讶道,“你和尹柯以前到底认不认识?”
“班小松,你一定要把一个机会浪费在这个上面?”邬童想起尹柯说的话,该不会他真的对班小松有意思?!
“额……是你说什么都可以问的。”班小松十指纠缠在一起,微微扬起头,眼睛s-hi漉漉的,让人难以拒绝。
“一个学校的,说不上认识,好了,下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还不是因为你缠着我。”邬童用食指敲了一下班小松的额头,“人都被你套牢了有什么办法啊?”
“嘿嘿,走吧,时间不早了,你明早还要上学。”班小松一把抱住邬童,如同一个无尾熊,双腿紧紧地夹着邬童的腰。
“第三个问题呢,你不问了?”邬童并没有动,而是双手托住班小松的屁股,四目相对。
“反正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了解,不急不急。”班小松说道
“好,送你回家。”邬童喜欢从班小松嘴里说的“我们”和“一辈子”,说明他的未来有自己。
人生很长,久到要与同一个人相伴一生。
人生很短,短到根本来不及与他说一声再见。
☆、第六章
一期一会。
这个词最早来源于日本茶道。沏茶的动作,茶叶,水,甚至是和你一起喝茶的那个人,都有可能再也不见。人生中唯一一次的见面,就应该以最好的方式对待对方,以免留下遗憾。
同时也被衍生为,虽然泡的茶叶是同一种,水是同源,喝茶的那个人还是同一个,但是在一定期限内只会有这样的一次缘分。
这个说法还是班小松从一家拉面店老板得知的。当时为了开面店,班父班母学习了许多不同做面的方式。不过班小松还小,对拉面不感兴趣,却热衷于听那个日本老板讲故事。
在见面的第一天,老板就跟班小松讲了一期一会,那时的他还不懂,只觉得每天都可以看到他。分别的那一天,班小松又想起一期一会,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人们就是因为知道会分开,所以才会珍惜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而现在,班小松明白了何谓心境的不同,大概就是今天永远比昨天更加喜欢邬童一点,而明天定会比今天更加喜欢邬童一点。
那么邬童呢,又是否和自己一样?
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看到等在门口的邬童,心里雀跃,还是用着嫌弃的口吻说道,“邬童,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来接我男朋友上学。”邬童挑眉道,“最重要的是你的脚还没好,我送你。”
“没事的。我真的都好了。”班小松在原地跳了两下。
“妈妈怎么跟你说的!”班母揪着班小松的耳朵,“这不是童宝宝吗?你帮我看好松宝宝,不要让他到处乱跑。”
“我一定会看好他的,寸步不离。”邬童说道。
班小松瞪了邬童一眼,又转过头乖巧地对班母说道,“我上学去了。”
“阿姨再见。”邬童笑得有些勉强。
待班母走了之后,邬童勾住班小松的脖子,控制住他,尤其是腰腹处挠痒痒,“班小松,你最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我没有,我哪里有啊,邬童~”班小松求饶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班小松眼角含泪,险些喘不过气。
邬童这才放开了班小松,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