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客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别人家碰到了这样的事,不管是借还是咋样,总会先把事情办下去,没钱和他一个知客说啥。
关满仓说这话的时候,赵声谷正在他旁边忙着摆桌子,听见关满仓的话,赵声谷就像没听见似的。
关满仓一看赵声谷这样,索- xing -当着这么多人道破了:“声谷,你能不能借我们点钱,先把这场丧事办过去再说,咋说你也叫了满月这么多年的姑姑。”
依关满仓的想象,这么多人面前,赵声谷总不好直接拒绝吧。
谁知赵声谷却直接问他:“你们打算啥时候还?”
“啊……”关满仓没反应过来,望着赵声谷。
赵声谷嗤笑一声:“难道没想过这个问题?”
旁边的一看,哪里还不明白关满仓的意思,本来就对关家人不待见,又加上这里大多数家里都有人在赵声谷他们的作坊里做伙计,这些人自然为着赵声谷说话,“就是,光想着借钱,就没想过还钱,别是压根就没打算还吧,说得这么好听,还不如直接开口要呢!”
“就是就是……”
这个主意是关满库给关满仓出的,现在看着关满仓被这么多人围着嘲讽,忙上前:“各位,我哥是因为满月去了太伤心了,这丧礼的钱我们想办法凑凑,不用向声谷借了。”
见他们停止了作妖。赵声谷这才继续摆桌子。
关远被赵声谷按着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上,赵声谷坐一会儿就抬头看看关远,见他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这才继续干活。
关满库几个拿了钱出来,知客招呼人去买东西,还请了一队唱丧的。
关远他们这里的习俗是不管怎么样,人走了就要办一个热热闹闹的丧礼,免得故去的人在黄泉路上孤单。
这样折腾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才将关满月抬去山上埋了。
赵声谷身体再好,这么一天一夜忙起来,也会觉得累,关远心疼的给他按摩,“哥,你快点睡,昨晚都没怎么睡觉。”
“嗯”赵声谷确实累极了,模糊的应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关远看他哥睡着了,就拿着蒲扇给他轻轻的扇着风,扇着扇着,自己也倒在旁边睡了。
赵声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看着外面的落日,再看看睡得汗蹭蹭的关远,赵声谷拿起旁边的扇子给他扇了一会儿风,这才起床做饭。
第44章 南下
关远睁开眼睛的时候,正闻见满是飘香的饭菜。
“醒了!再不醒晚上该睡不着了。”赵声谷正准备叫关远起床,便看见他已经坐了起来。
关远揉着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哥,我睡了多久了?”
“总归太阳是落山了。”赵声谷拿了一个毛巾在关远的脸上抹了一把,关远才感觉到清醒点。昨天一天都是在关家老宅吃的,关远吃惯了赵声谷为他做的可口的食物,那粗糙的饭食根本就吃不下去。
喝着赵声谷熬得软软的小米粥,吃着凉拌的几个小菜,关远才觉得嗓子好受点。
因为白天睡多了,晚上两人睡不着觉,就在院子里歇凉。
关远想到了关满月脖子上的那几个青点,忍不住对赵声谷说:“哥,我看关满月的脖子上好像有掐痕,你说她是不是被关家人……?”
赵声谷给关远扇风的手一顿,“你看清楚了?”
关远点点头:“看清楚了,而且我看关河一直很害怕,你说会不会就是他掐死的?”
赵声谷脸色难看了起来,他也想到了关河的反常,要是是真的,这样一个连自己女儿都下得去手的人,还能是人吗。
“不管是不是,以后你离关家人都远一点。他们的破事我们也不管”赵声谷对关远郑重嘱咐道。
“放心吧,哥,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能有啥事。”
赵声谷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稍微松了口气。
“明天咱们去南方。”赵声谷拍着关远的后背说。
“哦,那咱们明天不是要起来很早?”关远苦着脸问。
赵声谷知道他在想什么,好笑的点点他的鼻子:“没事,咱们不赶时间,我都打听好了,这次咱们去海市,坐火车没有直达的,有两趟需要转车的可以去,一躺在早上,一趟在下午,咱们买下午那趟就好了,而且我拜托李爷爷给咱们买了两张卧铺,你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关远脸一囧:“其实也没有要睡很久。”
这阵子忙七忙八的,好久没进空间了,明天在火车上肯定也不能进去,两人说了一会儿就进空间去看莲花。
那朵白莲花骨朵又大了一圈,叶子也圆了很多,关远和赵声谷不知道为什么,都觉得这多莲花特别可亲,照例和它亲近了一番。
看时间快过零点了,才告别依依不舍的白莲,从空间出来。
第二天等关远睁眼的时候,赵声谷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临走前赵声谷去作坊嘱咐关二毛和李英一番。
等把家里一切收拾妥当了,关远和赵声谷就踏上了去南方的路,他们到火车站时,小张已经在那等着了。
“那,这是李老帮你们买的票,是个四人间的。你们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警醒一点。”小张把票递给赵声谷他们时,不放心的嘱咐了一番。
赵声谷从包里拿出新做的卤j-i爪,“这是我新做的菜,这一包是给小新的,另一包张哥吃吃看,要是喜欢你就留下吧。”
小张接到赵声谷送的东西,嘴巴都笑歪了,“喜欢,喜欢……”
票已经提前买好,车一来,赵声谷就和关远上了车。找到自己的床位,进去的时候,对面两个床位已经有人了。
赵声谷和关远的床上则被放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赵声谷轻声问:“这是谁的东西,麻烦拿开一下好吗?”
对面下床正在铺床的女孩就转过头来,满脸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这正在铺床,看你们那边没人,就把东西放在你们那儿了,等我铺好后马上就拿好吗?”
人家好声好气的说话,赵声谷和关远也不是刺头,自然答应了。
可是他们低估了这女孩的龟毛程度,一会儿说床单不干净,一会儿又嫌弃床上有灰,总之是来来回回擦了几次,才把床铺好。
拿走东西的时候,那女孩特别不好意思,对赵声谷和关远连连道歉,又掏出买的花生给他们吃,赵声谷和关远自然是委婉的拒绝了。
“还让不让人睡了……”正在那女孩和赵声谷他们客套的时候,上铺蒙着被子睡觉的人发出了一个瓮声瓮气的男音,这大热的天也亏他蒙的住。
那女孩脸色一僵,后面果然住了嘴,可能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多少还是小心点好。
赵声谷将东西全部放在上床,然后将下床收拾出来,准备两人睡在一起。
那女孩似乎想找赵声谷他们说话,但可能又怕他上铺的男人发火,嘴唇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没有发声。
关远和赵声谷乐得清静,赵声谷拿出一本“经济原理“来读,关远则像仓鼠似的啃j-i爪啃得不亦可乎。这东西是赵声谷在关远的要求下试验出来的,味道还不错,当小零嘴是妥妥的。
在火车上的时间是枯燥的,夜晚降临时,关远他们对面上铺的那个那嫩终于醒来了,第一眼看过去给人的感觉就觉得不舒服。
那男人看了关远他们一眼,关远和赵声谷在灵泉水的改造下,五感异于常人,当男人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关远和赵声谷都感到了一股凶狠的气息。
赵声谷不动声色的将关远搂进怀里,眼睛依旧盯着书上。
那男人看了他们一眼后,就打开门出去了。
对面的女孩明显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人可真吓人,你们说他是干什么的……”
赵声谷笑笑:“这我们可不知道,不要去惹他就是了。”
“对对,不要惹他……”女孩连连点头,从包里掏出带的干粮来吃。
不一会儿那男人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饭盒,看样子是去买饭了。他呼哧呼哧的把饭吃完,饭盒随意一扔,又上去睡觉了。
下铺的女孩明显是个爱干净的,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饭盒不舒服,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当天完全黑下来时,赵声谷也没法看书了,便和关远一起躺在床上,两人小声的说着话。
火车里气闷,关远感觉不舒服,赵声谷就一直给他扇风。
整个车厢都安静下来时,关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动静,几乎在同时,关远和赵声谷就睁开了眼。对面的床上上铺的男人正站在下铺死死捂着那女孩的嘴,女孩挣扎的时候发出细微的呜呜声。
赵声谷眼睛一眯,示意关远不要动,自己轻手轻脚的起来,整个人像融入夜色的猎豹似的,顺手拿起车厢里的暖水壶,悄无声息的溜到那男人的背后,瞅准位置狠狠的砸下去,那男人惨叫一声,然后昏了过去。
赵声谷怕他又醒来,还狠狠的补了一记手刀。
那女孩被吓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的声音过大,把乘务员吸引了过来,乘务员一看倒在地上的男人,看着赵声谷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冷了下来。
赵声谷解释:“是这男人要对这位姑娘使坏,被我救了。姑娘,你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