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问
(三)问
y-in暗的幻雪地牢,寒冷与恐怖并存。
樱空释走到关押着奇拉的牢笼前,停住脚步。
奇拉与他背对着,即使是作为囚犯,印象中那一直挺拔的背到现在依旧直的板正,丝毫不见颓势。
“老师。”
轻轻叫了句,樱空释习惯x_ing地开始紧张,手背到腰后,紧紧地攒了起来。
“来了?”
“嗯……”
奇拉缓缓转过身来,面对樱空释,那丝丝的金发随着动作的转动而飘逸起来。
樱空释手,攒的更紧了。
他老师是魔族人,以前不觉什么,今日一见,到真觉该是如此。
“以前告诉过你多少次不准这样攒手,会被人觉察出你的紧张,你到底,听进去几分?”
“……”
樱空释心惊的猛地一跳,抿了抿嘴,侧过头去。
“松手。”
“……”
“松手。”
“……”
樱空释紧着口气,还是依言,将手松了下来。
“渊祭,怕是还不知道你的这些小毛病吧……”
“……这些,无关紧要,我找您来,是想……”
结结巴巴地,樱空释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这心还是紧张的乱跳,面对他那强势的爹,他都能应对自如,怎么一见到他老师,就变得无措了呢?
“你还是,很怕我?”
奇拉慢慢向樱空释走近,牢里昏暗的灯衬的他那本就深邃的五官更加立体了。
“呼……我没空和您多说。”
强迫自己有勇气说完一整句话,可话的最后,那明显的尾音还是在地牢中被无限放大。
他果然,还是很怕他的老师。
平常人家,老师和徒弟,或者亲如父子,或者好若朋友,可他不同,他就是怕奇拉,源于小时候那大声的吼责,源于小时候那逼迫的教法。
所以他,并不亲近奇拉。
“你……”
将樱空释看了个囫囵,奇拉脸上一下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生了?”
“……”
樱空释的心脏,再次突突地跳了起来。
什么生了熟了的,他老师,就不会问的含蓄一点。
“不会养?”
“嗯……”
“我劝你,把孩子仍掉。”
“您——!?”
樱空释大惊,他并不期望奇拉会给他好脸色,但也没想过,这人会什么不说,一上来就先教唆他把他的娃丢掉!?
太伤人,太过分!
“一个阶下囚难道不知道乱说的代价吗!?”
“你若真把我放阶下囚那这一口一个‘您’又算得什么!?”
樱空释愤怒,本想大呵一声以示警戒却不料有人比他更为厉害,一句话又将他给怼了回去。
“不想丢?那好,我问你。”
奇拉负手而立,气势强硬。
“你和渊祭可以不在乎世俗伦理,那你的孩子呢?你有没有想过他?”
“这个我,自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那些人会怎样说他?父亲和孩子的孩子?那是什么?”
“他会理解。”
“好,就算他会理解,难道他就真的会不介意那要命的流言蜚语,不在意旁人的说三道四?”
“……”
“那退一步讲,他若真随了你的心x_ing可以什么也不在乎,那你们呢?你们有把握养好那个孩子吗?”
“我们怎么不能——”
“你们怎么能?你们两个,有哪个是真正知道父子之情所谓哪般?你们确定教出来的孩子就能心灵健康和旁人无异?”
奇拉的声声质问将原本气足的樱空释打压的愈发心虚,牢房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的老师,从来没变过,永远超乎常人的冷静,永远守着绝对的道理,不带分毫私情,让人难以靠近。
樱空释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声音飘渺。
“……所以,释才来找您呐……”
“……”
奇拉一愣,气势缓了缓,踱步到樱空释跟前。
“好,再退一步,倘若他什么不在乎,你们又能养好他,可我也只懂一点皮毛,至于到底该怎样养,就算你把无尽海的圣尊请来,她可能也说不出个所以子午来,所以,这最重要的前提是,你们能不能,养的活他。”
“为什么连圣尊都……”
樱空释一下抬头,难以明白的看了看奇拉。
“……”
奇拉一皱眉,樱空释又慢慢把头低了下去。
他这学生,怨不得他来来回回的说教,有些明摆着的事,就是不愿信,就是不愿听,他除了说,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