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摊牌
(十)摊牌
渊祭抬手,给樱空释盖好了被子,抱起小鱼,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幻影天的一个别间。
“说吧,有什么企图。”
点完灯,渊祭颠了颠在自己胳膊上落座的余笙。
“没……图……”
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牙都还没长全就想说句完整的话根本不可能,再加上久不说话,此刻的余笙便略显无奈,嘴巴还不受控制的流出挒斜,小手一擦却也擦不净多少。
见到这样的余笙,渊祭忍着没笑,用自己的袖袍轻轻擦了擦余笙的嘴角。
“你这个样子,也挺不错。”
“你——”
余笙一气,粗手“狠狠”一捶渊祭的胸口,又翻了个白眼。
“不准老是这样。”
渊祭口气一重。
“嗯?”
余笙睁了睁眼睛,面前的这人儿,刚刚对他说了什么?
“你……你……我……”
他堂堂一代神君,怎能就这样被人给说教?
放在以前,这人儿可是要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摇一摆地走的。
余笙那个急啊,可他就是发不出那个“少”,“管”的音,舌头就像不是自己的,挒斜又淌了一大堆。
“你,你,我,我什么?”
渊祭将余笙放在自己的腿上,又给余笙擦了擦嘴。
余笙感到了一丝窘态。
“谢……”
自打那次大战以后,他就退守边界,时不时的还给渊祭找点“蛾子”,如今转世成这种身份,讲真他有点愧疚。
“谢什么,我还要多谢你,平日里装的辛苦。”
渊祭眸中带着刻意的调笑,果然,又见到余笙想翻白眼。
他说的没错,余笙装的就是辛苦。
哪有小孩子一出来就不哭不闹乖乖巧巧的?就算是真有,这每天配合度极高的吃喝拉撒也够让人心疑的。所以,为了低调,余笙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安静再安静,这让一个跟自己年岁差不多的“老人”去做,当然有些辛苦了。
“所以你不喜欢喝母r-u?”
“嗯……”
余笙虽是婴孩儿形态,但思维却不是,他只要一想到那是人类的母r-u,他就恶心。
“隐莲说你是祸害,现在,我信了。”
这可不单单是祸害了,渊祭又仔细梳理了一遍,这简直就是个□□啊。
“你……”
“隐莲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属下?”
“一……”
“哦?”
渊祭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眼前一亮。
“只有隐菡这一瓣甘愿做你的属下吗?”
“嗯……”
原来如此。
等到哪天他长成,收服了隐莲,再加上一身的功夫,不是祸害都难说。
可让渊祭好奇的是,余笙会那样,该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理由。
“扔……?”
余笙立刻紧张起来,一把抓住渊祭的头发,大眼睁的亮亮的。
好……可……
渊祭一捂眼睛,他的心,快受不了了。
反差好大,真的反差好大。
就算那淡眸中流转出来的仍是那份寒冷的凛冽,可却因着婴儿的圆润变得柔和灵动起来。
“呃……”
余笙感觉到了异样,一下便收回了手。
“我不会扔掉你,但你要向我保证,不许伤害他。”
不管将来会怎样,他渊祭不怕,他说不定会在余笙之前也收服隐莲,可他仍怕有人会伤害他孩子。
“……”
余笙拿起自己的尾尖,看向渊祭。
“没错,就是他,你父……你母……你……”
舌头像打了结,渊祭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樱空释。
“嗯……”
点点头,余笙表示应允。
他对赋予他生命的这个人印象不坏,甚至是还有一点喜欢的。
喜欢的缘由,来自樱空释那双温润的蓝眼睛。
他可不想那双蓝眼睛,哪天会蒙上雾水。
“记住你今天所答应的。”
渊祭松了一口气,抱起余笙,准备回去睡觉了。
“不……”
动动尾巴,余笙表示抗议。
“小孩子家家的都这么晚了该睡了。”
“我不……”
“你现在是。”
不容余笙回绝,渊祭就要大跨步的走回房间。
他以前是呼风唤雨的神君又怎样,现在不也只是他怀里的,一条鱼?
得意的抚了抚余笙那条小尾巴,渊祭唇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脚步轻快的,移到了里卧。
可让渊祭不敢相信的事,发生了。
这里卧的床上,哪里还有樱空释的影子?
他孩子,不是睡了吗?怎么现在被窝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渊祭摸了摸床褥,还存着几丝温热。
“粗(出)……去?”
余笙磕磕巴巴地提醒。
“不对。”
他孩子没有夜起的习惯,一般一觉睡到天亮,这点他很确定。
“你……灾(在)……”
余笙一语中的。
他在的时候,他孩子睡得熟,可他若不在呢?
渊祭心里晃荡一下。
就凭他孩子那小心思,能睡安稳才怪!
猛的转身,渊祭就要抬脚出去找樱空释。
可这才刚走了一步,渊祭又生生地停住了。
“么……”
余笙被这冲力震的难受,揉了揉发涨的眼睛望向前方。
这个……
余笙又好好揉了揉眼睛。
“父王……”
樱空释光着脚,衣襟微乱的站在幻影天门口。
“你——”
渊祭一看樱空释这样,又见那双白皙的脚上冻的稍微红了些,心立马抽痛起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处乱跑什么!”
控制不住地提高音量,怀里这个不想睡,怀外那个又给他来了这么一出,这一个个的,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父……”
渊祭这样一吼樱空释却还是迷迷糊糊的,用手搓了搓眼睛,慢慢走向渊祭。
“你们去哪里了……”
“我……”
渊祭一时语塞,可还没等他想好理由,面前的人就像被风吹落了的叶子,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释!!!”
渊祭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捞起樱空释。
“堂(烫)。”
余笙贴在二人中间,很明显的感觉到樱空释身上那惊人的热度。
“什么!?”
又是一声大吼,渊祭伸手去摸了摸樱空释的额头。
“来人——!!!”
“你……”
余笙捂起耳朵,不就是发个烧吗,至于他这么紧张了?
“传幻愈师!”
急切的一声在幻影天传开,守夜的侍从从打盹中惊醒,立刻向幻医处奔去。
“释——释——”
紧紧地搂着樱空释,渊祭不停地按骂自己。
他怎么就,这样大意呢!?
——TBC
☆、十一生病(上)
(十一)生病(上)
幻影天里人群忙进忙出,一时显得混乱。
樱空释烧的神志不清的现了形,那条他爹最喜爱的银白色尾巴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人们眼前,幻医们被惊叹地忘记了手中的活计。
“都乱看什么!”
渊祭一声怒吼,迅速将樱空释整个包了起来。
“是……是……”
窝在床里头的余笙也被这条弧段优美的尾巴吸引,大眼睛一直盯着。
“还有你。”
渊祭捏了捏余笙的耳朵,余笙识趣地闭上了眼。
“怎么样?”
“这个……”
为首的医尊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似是在心中好好掂量了一番,才慢慢说出。
“释王子他……怎么元气会丧失的这样多?”
“元气丧失?”
渊祭不明白了,他孩子自打有了小鱼,根本就没进行过什么打斗活动,更别说丢失元气之类的,怎么会……
正想着,渊祭的眼,望向在一旁“装死”的余笙。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