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绕过一个拐弯,沈灼老远看到这一排的墓碑中又一个墓碑前竟然已经有个人站在那儿了。
天色还没太暗,沈灼大概看了一眼,像是个挺高挑的男人,站在一坐碑前,似乎连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听到旁边岑今说了刚刚那句话,沈灼随口便道:“什么特x_ing?”
“人渣的特x_ing。”
作者有话要说: 苏渣渣:我TM又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沈灼:是这样没错。
苏渣渣:我反手就是一个——
沈灼:?
苏渣渣:宝贝,给你一个么么哒!
——
热的感觉恨不得把自己放在冰箱里去码字。。委屈的哭成一团。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
——
等等出门一趟,如果今晚回来早,就在晚上十二点之前把下一篇想开的文的文案放上来。
是校园咸蛋~学霸攻X学渣受。
这篇文大概会在四十万之内完结~除了这篇文专栏还有两篇预收,到时候再听听大家意见先开哪个。
就这样……大家记得避暑……比如喝喝绿豆汤。。
热到怀疑人参的作者菌参上。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人渣的本x_ing。”
***
沈灼就跟在岑今身后,听到这一句话时微微一愣,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不远处的墓碑上,下意识的笑了笑。
沈非的碑靠近墓园深处,沈灼和岑今从正门走进来,走了将近十五分钟才到了目的地。
国外人少,墓碑也分布的零零散散,加上已经到了黄昏,风声萧瑟,看上去便觉得分外凄凉。
每一排墓碑前都有一幅很简单的介绍,是牧师对死者最后的赞颂礼。
沈灼在走过去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沈非的那一张,同样也很简单,甚至比其他人更加简单:
中国人,著名画家,热爱慈善。卒于四十九岁。
非常短的一句话,印在栏上只用了一行不到,便显得空着的那些位置格外显眼又苍白。
沈灼盯着那张介绍看了许久,又越过那栏字和其他障碍去看不远处沈非的那座碑,恍惚间突然觉得有一种奇怪极了的违和感。
在生与死之间穿梭过一次的人大概都会有这种怪异的格格不入感。
我活着,或者我已经死了。
“怎么?现在突然为你爸伤感了?”
大概是沈灼在这里站了太久,一直抬步走在前面的岑今终于停下了脚步,皱着眉转回过身又几部走回了沈灼身边。
岑今也留意到了沈灼正盯着看的东西,他上前几步,指了指那张纸,不太爽的道:“有什么好看的,就一行字。一行字把别人一生都概述了!有病吧。”
沈灼一直觉得岑今这人极其不靠谱,话不投机半句多,但现在却觉得岑今竟然还是能说出一句人话的。
人的一生那么丰富,死去之后,却就剩下这样的一张赞颂词了。
中国有个很古老的成语叫做兔死狐悲,沈灼掂量了一下,觉得估摸着和自己现在的状态差不了多少。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
卒于四十九岁,还没到知晓天命的岁数。
再往前说一说,勉勉强强还算在一个壮年的年纪。
他和沈非,似乎死的都不怎么恰巧。
“你难道没有发现,自从到这里,你的话特别多?”
沈灼侧过头看了一眼岑今,也从视线不着痕迹的从那栏字上挪了回来,他迈开步子率先走了出去,顺便对岑今笑了笑道,“怎么,紧张吗?”
“都是死人我紧张个鬼啊!”岑今狠狠的拽了两把胸前白金的十字架,神色显得有几分焦灼。
他在沈灼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两眼那张赞颂词,一边拽着那只十字架,一边快步跟上了沈灼。
以沈灼的x_ing格当然不会和岑今去较这个理,他看岑今要跟上来,还特地在原地等了等,一直到岑今离他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时才重新开始向前走。
“往前面一拐就是。”岑今没好气的跟了上来,和沈灼一前一后的走着。
沈灼便顺着岑今指给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还真的是刚刚他注意到的那个地方,空荡荡的陵园里就那座墓碑前有个人,想不注意都挺难。
沈灼本来想问问岑今是不是今天也有其他人要来看沈非,但岑今自从和他来了墓园之后整个人状态就很不对劲。
焦躁,不安,而哀痛。
甚至差一点就要跌倒的情况出现了好几次。
另外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岑今拽胸前那只十字架的频率明显的上升了许多。
从认识到现在,沈灼就从来没见岑今将那只十字架从脖子上取下来过。
犹豫了一下,沈灼还是没有问出口。
直到两人终于在这条走廊到头,向右转身,迎面对上的就是沈非的墓碑。
这一排就只有这一座墓碑,看上去应该是特意买下的。
碑上也是和刚刚看到的一样的赞颂词,唯独多了一句的是立碑之人刻上去的话。
——夫苏钦。
而此刻碑前站着的那个人,穿着黑色的长款貂衣,身高粗略看上去有一米八出头,从身形来看已经不太年轻。
他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是那种很老的款式。不近不远地站在寒风中,也不知道是来了多久。
碑前还有一束新鲜的花束,金黄色,花瓣很小,在寒风中却没有被吹散,依旧显得很有活力。
沈灼对花实在没有什么研究,只能看出来不是玫瑰,再多一点都挖掘不出来。
但这似乎都不是重点,沈灼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岑今。
刚刚还能勉强保持正常聊天范围的岑今从和沈灼一起转了弯,真真正正的面对了沈非墓前的这个人后,就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此时沈灼转身去看,只能看到岑今没有任何表情的侧脸。
沈灼一直觉得岑今从正面来看有更多的国内血统,直到现在从侧边来看,才发现原来他的鼻骨和脸的轮廓的确非常有欧洲人的形状。
岑今没有说话,也没有将注意力有任何转移,他碧绿色的眼睛死死的锁住了面前的那个人,嘴角微微抽动,时刻准备扑上去咬碎他。
沈灼之前还在猜测这个人具体的身份,此时此刻看到岑今的样子,几乎是立刻没有悬念的定下了他的身份。
能让岑今恨到骨子里,这么多年没忘记的。
甚至刚刚还不忘记跟他交流人生心得的人。
可是显然对面的那个人比沈灼和岑今都显得更加主动,他在听到沈灼和岑今的脚步声后就已经转过身来,像是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过去一样。
等两人在沈非面前停步,那个人便勾起嘴角笑了笑,带着成熟和些许沧桑的声音开口道:“这么巧。这里还能碰到你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钦。”
他的态度谦和,神情却全部藏在了那副镜片后,看不分明。
岑今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右手还牢牢的抓在十字架上,左手却放进了兜里。
沈灼和岑今挨得很近,一举一动间,沈灼嗅到了一种蓄势待发的颤抖。
岑今在英国有自己的事业,加上他母亲的关系,算得上是被媒体关注的一个对象。
而苏钦在国内是上面负责电视节目总策划和指导的一把手,干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什么职责的声音,可以说除了上次闹出沈非的事后,基本没有任何黑点。
——这两个人如果在墓园里打起来,那是真的非常新鲜。
“苏先生,久仰大名。”
沈灼伸出右手将岑今往后拦了一步,很给面子的笑了一下,对面前的苏钦十分温和道:“我认识苏先生不奇怪,混娱乐圈的基本都认识您。不过听刚刚苏先生的意思,我似乎也有幸被您听闻过?”
苏钦像是不经意的将视线从岑今身上掠过,最后放在了沈灼身上,他飞快地打量了沈灼一番,然后主动伸出了右手,不紧不慢,似乎十分优先的说:“你和小丞的事儿把苏家都快掀翻了,我就算不知道也不行啊。”
这句话便说得很有深意了。
——年轻人闹着玩玩是可以的,闹大了就不好了。
——你和苏净丞那点事,我可是知道的。
临近傍晚,晚风渐渐大了起来,沈灼低头看了看苏钦伸出来的那只手,忽然弯唇笑了笑。
他没有将自己的手伸出去,而是带着笑意十分抱歉道:“您是说关于苏家那件事?那我真的实在不好意思。风太大,就不和您握手了。”
这回终于轮到苏钦沉默了,他在场面上混的多了,人人都不得不给他面子。
为他本身的位置,也是为他身后的苏家。
苏家到他们这一代,苏老爷子本来是顶在最上面的那根梁,他和老大一人攻内一人攻外,老二则经商。
虽然老二脑子不够使,但是老二却生了个非常能干的孩子。
他和苏家老大能运转的这么开离不开苏净丞的支持,互利互惠,三方的支架是永远不会倒塌的稳固。
而沈灼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将苏家的老底抽了个一干二净。
上次沈非的事情虽然没有闹大,但上面已经有了关注,他必须非常小心再小心,于是才有了这段时间的欧洲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