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算盘,打的倒是如意,而那常译,就是一个被利用了的棋子,傻到不行的棋子,见常译斗不过安漠水,可安漠水却又不下死手,如果他再不出来,那这挑事的名声就会落在他常家。
啧啧啧,心机啊!
一出客栈,弟子们便都释然了些许。
“十七师兄,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温冰萱和安漠水一同并肩走,语气中满是仰慕之意。
安漠水被她这么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哪有啊,师妹。”
“师兄,你真的变厉害了!”旁边的弟子也上前道。
安漠水又摸了摸鼻子,微微笑道:“都是师尊教的好。”
弟子们瞥了一眼前面的二师兄,见师兄没阻止,这才敞开心扉的小声交谈起来。
一行弟子又换了家客栈,静待消息。
又歇了一日,这日辰时,弟子按时起身,穿戴完毕后,便在楼下吃了早饭。
含心等着大家将饭都吃完了,这才道:“我们今天去那……沈公子家探查一下。”
要他说出那两个字,着实有些难。
弟子们点了点头,含心和小二说了一声,便带着师弟师妹们出了客栈。
根据昨日那小二所说的前街,沈家,总算是找到了地方。
可一行弟子还未步入,便被沈家大门口的一青衫男子夺走了注意力,温文如玉。
那是?师尊!
“师尊!”含心惊喜道。
冷鸩清转身,果真是他们。
安漠水一时间也有些惊异,师尊不是要守家吗?他怎么来了?!
弟子们围了上来,含心道:“师尊,您是怎么找到这沈家的。”
“听说的。”冷鸩清其实也是今天才到的,他人精,不需片刻便将这来龙去脉打探清楚了,他猜想,自家弟子一定也会来这沈家。
果不其然,他还真猜对了。
含心还想将昨日与常家之事告诉冷鸩清,他还没开口,冷鸩清便摆了摆手,他来的时候便听到两个妇人在讨论此事,所以他大致还是知道经过的。
冷鸩清想来也是高兴到飞起,本以为接下来的十几天都要守在梓清峰,谁知道尘修昨日突然回来了,大弟子回来了,他还留在这儿干嘛?!于是他当即就将梓清峰留给了尘修,自己收拾好包袱,第二日便来了这南杭。
冷鸩清敲响了沈家的木门,半久,也没有一人回应。
“有人吗?”含心朝着里面又敲了敲门。
可依旧是没人回应,含心道:“师尊,这……”
“打开门。”冷鸩清微微正色。
“是。”含心一把使力将门推开。
这沈家也不算大,就是普通的布衣之室,院子里一片泥土,只有一颗柳树,偏偏那柳树还是半死半活,没有半片绿叶,而这正屋,更是萧瑟。
冷鸩清拂袖上前,一行人进屋查看了一番,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进到卧室,这沈家都可以算得上是家徒四壁了,整个卧室,只有一张床,一个梳洗的桌台。
桌台上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整个屋子都是找不到一丝灰尘。
冷鸩清走到桌台处,拉开了抽屉,一看到抽屉里的东西,他就有些懵了。
不是不知道这沈公子是个断袖,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断!
这抽屉中,竟全是女子之物,胭脂水粉,木簪,发带样样都有,冷鸩清不禁打了个寒颤,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这桌台只有两个抽屉,拉开另一个抽屉,他更是吃惊,这另一个抽屉中竟然装的是一套女子的肚兜!!!
冷鸩清忍不住**嘴角,他怀疑这个沈公子根本就不是个断袖,分明就是个变态!
他快速将抽屉关上,这个地方太可怕了,他快步走出了沈家。
含心他们早就在院中等着他了,一见他出来,眉头居然还是抖动着的,不禁担忧,道:“师尊,您没事吧?”
冷鸩清摆摆手,道:“无妨。”
含心道:“师尊,这沈家查不出线索了,那我们又要怎么办?”
这也是他苦恼的地方,线索在这儿就断了,就再也找不到开头的地方了。
“师尊,那小二说过,还有曹地主的儿子。”安漠水突然出声道。
冷鸩清一愣,道:“曹地主?”
他来之时只是听说了沈公子是个断袖,被那尸傀给杀了,但却并未听到什么曹公子。
含心道:“嗯,店小二说的,沈公子曾经调……调戏过曹地主的儿子。”
他说的极为严肃,可冷鸩清却总是觉得他在憋笑。
温冰萱也c-h-a嘴道:“那可不可能和那曹公子有关,他觉得自己被一个男人调戏了,十分难堪,便寻了冥界的人给那尸傀下药,然后再去杀死沈公子。”
“不可能这么简单。”江子然道。
冷鸩清微微点头,这件事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如果真是这么简单,那四派就不用昭告天下来寻这尸傀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事定当可以从曹公子那里寻得些线索。
“先去曹家一趟。”冷鸩清沉声道。
“是。”众弟子应声答到。
一行人询问了一位卖糖葫芦的小贩,小贩见他们仙风道气,当即就给他们指了路。
冷鸩清领着众弟子声势浩大的到了曹家,曹家的仆人一见到他们,便拦住了他们,吼道:“干嘛?”
冷鸩清莞尔,道:“我们找曹公子。”
仆人直接回拒:“我家公子今天不在,你明日再来吧。”
冷鸩清也知道他是在找借口,也不和他多言,只道:“那麻烦您帮我告知一下曹公子。”
仆人不耐烦的点点头,便撵着他们快走。
冷鸩清自然不想要他撵,当即就带着弟子离开了曹家大门。
“师尊,曹公子不再,那我们怎么办?”直到走出了十几米远,含心才愁眉道。
冷鸩清以为他们是看出了那仆人是在找借口,谁料他们竟然以为那仆人说的是真话,当即便有些烧脑,这也太天真了吧。
“那我们就自己进去。”冷鸩清道。
“自己?”含心不解道。
安漠水道:“师尊说的是,翻墙?”
弟子当即有些懵然,梓清峰弟子,门风最正,翻墙这种偷j-i摸狗之事,他们怎么可能做过?
冷鸩清颔首,果然还是安漠水懂自己。
“师尊,清规内说了不得做这些有辱大雅之事……”含心微微蹙眉,师尊怎么会带着他们翻墙呢?
冷鸩清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了,顿了顿才道:“此事就由我和十七来做,你们先回客栈。”
安漠水一愣,眸光盯向了冷鸩清。
“师尊,可是……”江子然没想到冷鸩清居然让安漠水留下,当即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含心出口打断他,道:“师弟,我们就听师尊的,人这么多,全部翻进曹家也容易被发现。”
江子然咬咬牙,眸底沾染上一丝不甘,半久,才挤出几个字:“知道了,师兄。”
含心带着其余的弟子回了客栈,冷鸩清则是带着安漠水绕到了巷子处的墙面。
他向四周瞄了几眼,确认没人后,这才脚尖一点,跃上了房檐,然后跳在了曹家的Cao地上,几秒后,安漠水也落在了他身边。
二人快步穿梭在曹宅,刚走到花园处,就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在朝他们这儿传来。
冷鸩清和安漠水对视一眼,下一秒二人就躲在了一处假山后。
“阿弥,怎么办,如今这么多人来寻你。”一记少女声音传来。
“我也不知道。”另一记男声紧跟着响起。
冷鸩清微微侧出头,这才瞥见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绸缎黄衣,头顶纱幔,脚着黑靴,面目如玉。而另一女子,则是一身绿罗裙,手紧紧的抓住了手中的丝帕,满面愁容。
女子眉头紧蹙起来道:“那怎么办,那沈渡真死了吗?”
冷鸩清微微一愣,沈渡?难道是沈公子,他继续侧耳细听。
“不知道啊!我那日只是将他邀到了玉河边,谁知他竟然身着女子的衣裳,满脸的胭脂水粉,还说要和我在一起,我当即就将他推开了,回了家,可……可谁知道,他竟然死了。”他道着,语气开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难道就是曹公子?
女子又道:“那……那怎么办?”
曹弥神色焦虑,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弥儿!”忽地又来了一男子,他面目刚硬,气场凛冽。
“爹!”曹弥惶恐转身。
“你跟我去大厅一趟,有两位公子寻你。”男子声音淳厚,说起话来好似一块石头般,死死的落在你心中。
曹弥神色一惊,不安道:“爹,我不舒服,我想回房了。”
另一女子也道:“曹叔叔,阿弥他确实不……不舒服。”
男子眼眸好似深潭万里,沉声道:“阿妤,你先回家去,这件事一定要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