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丹师。”那拍卖行的管事将装着灵石的储物袋双手送上，并委婉地表达有人想要收购顾尘手上的丹方。
离开了坞兰城之后，顾尘和顾念悠仍保持着之前在城内的样子，黑发、面具、□□、假名。顾尘以身为饵，试图引诱出那灭掉齐家的人，只可惜不怎么成功。
顾尘没那么傻，将自己的家底暴露出来，他卖出的丹药都是精挑细选过的。顾尘特意挑选了两种丹药，等级不高，但胜在有奇效。那要买丹方的人只怕是买了丹药却什么也没研究出来，所以直接打上了丹方的注意。
☆、第二十章
万宝拍卖行，全修真界连锁，虽然拍卖行最讲究的就是信誉，他们不会透露客人的信息，但是这并不等于他们不会调查。知己知彼，他们才能做到避免得罪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顾尘和顾念悠没有可以隐瞒行踪，“清明”和“立夏”的行踪一查便知，根本就没什么好保密的。万宝拍卖行也乐意送这个人情。
不过能让万宝拍卖行开这个尊口的人，只怕来头不小。
“若清明丹师信得过我拍卖行，可以将丹方交给我们进行拍卖。”
这算盘打的好啊。万宝拍卖行即能从中获利，又能卖买方一个人情。而且，想要这丹方的人不止一批啊。
在拍卖行买东西，所花的灵石往往会超出商品本身的价值。这也是顾尘喜欢在拍卖行卖东西，却不喜欢在拍卖行买东西的原因。
顾尘将储物袋收入怀中，“我考虑一下。”
另一边。
顾念悠走进一家书店，来到柜台前，他的手指在柜台上敲了敲，“咳，老板有没有话本。”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主角是男的那种。”
修真者修为越高越难有子嗣，在这个几乎全民修真的世界，虽然繁衍后代不再是人们所在乎的问题，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男女*合仍是主流。
顾念悠原本的意思是他要男追女的书，而不是女追男的书。其实他更想直接问有没有男男的书，但有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反正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借鉴别人追求心仪对象的方法。
可谁知道，那老板听完顾念悠的要求，先是十分诧异，然后是一脸心领神会的表情，一般来买那种书的都是女子，男子也少，但也不是没有。老板打量了一下眼前这眉清目秀一脸禁欲相的少年，没想到啊，他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本小册子，“客人你来我这可是找对人了，这是最近几年流行的最流行的话本，别的书店都未必买的到啊。”
顾念悠看了一眼封面，《仙魔恋》，翻开书，他问：“既然流行，为什么很难买到？”
那老板也不卖关子，“这书流行因为其中的故事缠绵悱恻，剧情更是跌宕起伏，难买则是因为据说这本书里涉及到了一位大人物所以被禁了。只可惜结局不太好，不过倒是还有许多延伸的故事。”俗称同人文。
就如同古代的□□《□□》，虽然上面不让人看，但私低下仍有无数的人抄写拓本，广为流传。
顾念悠随手丢下几块灵石，靠着柜台就翻阅了起来。修真者大多都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顾念悠越往后翻神情越是古怪，然后面红耳赤，最后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
首先这是一本讲男男的书，《仙魔恋》的故事并不是很长，大抵讲得就是，一个魔修拜了一位仙人为师，魔修从小在仙人身边长大，渐渐的对他的师尊产生了超越师徒的感情，他将这感情一直埋在心里，直到他魔修的身份暴露。魔修向仙人表明了心意然后叛出了师门，求而不得因爱生恨，魔修带着人杀上仙人的山门，伤了无数弟子，却没有杀一人……
那小册子并不厚，那老板见顾念悠翻得差不多，开口道：“这书中香艳的场景不少，可惜都不过是那魔修的幻想罢了，那魔修之后在仙人渡劫的时候欲与其同归于尽共赴黄泉，却没成功。”
“那魔修还不如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不要醒呢。”那老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就趁机推销其他的书，“客人若是觉得这个结局不好，我这还有各种后传。”
“后传？”
那老板一看有望，“大多都是一些延伸的故事，不少人都觉得这个结局不好，就有人尝试着写两人的转世或者直接给了他们一个不一样的结局。”有需求就会有供给。
“不必了。”
“客人还需要其他的书吗？”
“不用。”顾念悠将《仙魔恋》收好，转身就离开了书店。
顾念悠走在大街上。
心魔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为什么不将那些后传买下，我看着挺有意思的。”
顾念悠：“没那个必要。”
心魔：“你不是要借鉴吗，这可是个失败的例子。”
“谁说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顾念悠暗暗做出一个决定，“心魔，我需要你的帮助。”
“了解~”，心魔笑道：“‘心魔’什么的太见外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啊。”
《仙魔恋》中有这么一段描写：那魔修做了一个十分香艳的美梦，梦里他与自己敬仰的师尊翻云覆雨，共赴巫山。春梦一场，他发现才自己对师尊居然产生了超越伦理的感情……
顾念悠对这段话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值得借鉴。
顾尘早早的就回到了客栈，顾念悠走进厢房之后，就看到顾尘趴在桌子上，下巴搁在手臂上，看上去在发呆，听见了动静，他立刻挺直了腰板，“你回来了。”
“哥哥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吗？”顾念悠走近顾尘，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替他捏了捏肩。
“有人盯上了我手上的丹方。”顾尘也不隐瞒，“对方来头不小，好像还不止一批人。”
顾尘倒是不介意将那两张丹方贡献出来，造福一下修真界，但他担心有人贪得无厌，想要的更多。
“对方的势力再大，能大得过我师尊吗？”顾念悠俯下身子，吐出来的热气都喷在顾尘的耳朵上，“别忘了，对方势力大，我们背后的势力也不小啊。”
顾尘躲了躲，没躲开，“是我谨小慎微了，不过――”
“是是是，我知道。”顾念悠直接捂着了顾尘的嘴，“不能太依赖宗门长辈，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哥哥你都说过多少遍了。”
顾念悠能感觉的到，顾尘并不是真的不想有个靠山，他只是不想依靠上清宗，不想依靠明霄老祖。
这个结论让顾念悠很是挫败，不过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积极地进行暖床的工作，“哥哥，床已经铺好了。”
顾尘：总觉得今天的顾念悠，格外的殷勤。
顾尘很清楚自己自己在做梦，即使他掐自己会痛。因为只有在梦中，他的眼睛才看得见。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离开梦境，只能顺其自然。
顾尘托着手里衣服，走到大殿之后，隔着屏风听着水声，“师尊，您的衣服。”
明霄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送进来。”
“……是。”顾尘低着头，盯着手上的衣服眼睛一眨不眨，好像要把那衣服盯出一朵花来。
顾尘绕过屏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浴池，池水是从别处引来的温泉。
池边放着酒壶酒杯，一只手从水中抬起，撩起一片水珠，修长的手指握住酒杯，或许是因为温泉的缘故，明霄的手尖在白色瓷杯的映衬下微微泛着粉色。
浴池很深，顾尘慌乱地移开视线，却刚好和明霄的眼睛对上，还是俯视的角度。明霄一向清冷的凤眼如今却波光潋滟带着一丝柔情，眼角微红，不知道是被热气蒸的，还是喝醉了。
明霄是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像女子沐浴那般撒上花瓣之类的东西，所以池水很清澈，清澈见底。
修真界盛产美人儿，无论男女。曾经有人在私底下说：“修真界第一美人尚不能与明霄老祖比肩。”
顾尘一直对所谓的第一美人表示怀疑，美也分很多种，更何况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顾尘觉得外貌倒是其次，气质才是关键，任何美人往明霄老祖身边一站，对比之下都会给人一种胭脂俗粉的感觉。
而如今，高不可攀宛若嫡仙的明霄老祖，光着身体、站在水里、靠着池壁、披散着头发、仰视着自己。这反差了令顾尘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血槽已空。
顾尘感觉自己的鼻子在发痒，他将自己粘在明霄身上的目光撕了下来，钉在手里的衣服上，脑海里满是明霄的裸体。
明霄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般颤了颤，抿了一口酒，将酒杯放到一边，“和我说说吧，你是如何结丹的。”顿了一下他叹息道：“本来为师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洗灵根的丹药，如今看来是用不上了。”
顾尘眨眨眼，有这回事吗？上一世顾尘结丹归来，明霄在闭关，上上世，明霄也没提过这回事。自己的记忆没有这回事，所以……这梦的依据究竟是什么？
“双修讲究y-in阳调和，而且火灵根和水灵根的人双修效果最好，所以弟子想着……”
“所以说你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对吗？”顾尘低着头，所以错过了明霄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过来。”
顾尘只当他想要看看他的身体，跟只鹌鹑似的乖乖走近水池，然后他就被明霄一把拉入了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