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行军之中万不可带女人!若是让沈老将军知道了,怕是。。。。。。”那人恍然大悟,敢情他们这花花太岁不是一夜雨露,而是打算直接将这农妇掳挟回家了,那百金怕是给人家丈夫的赔偿!
“哦?如何不可?本王一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有个可心的人儿照顾,你便又要去上报沈老将军了?原来此次出征的主帅不是本王我啊!如此这般,你便去通报沈将军,本王也嫌这山高路遥,吃力不讨好,那便由你领前军而去吧,本王打道回府!”刘子业一边说着,一边熟稔得抬手拥住一旁的子莫往自个儿怀里带着。
“不不,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副将看着马车中那郎情妾意的腻味着,这事情倒也像是刘子业能做得出来的,一听永光王爷如此说,便拱手回道不敢再造次。
放下马车的垂幔,驾车的宋兵卒子挥了挥鞭子。前头拉车的有两匹军马,那副将不好忤逆了刘子业又担心拖慢了行程,便特意做此安排。两匹骏马一听鞭子响,急急迈开了步子,很是生猛,拉得车里的子莫一个颠簸又晃到了刘子业的胸前,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刘子业勾笑,手虽然像是绑了铅块,可还是顺势抚上了子莫的头,顺着青丝徐徐滑落:“如何?长恭可坐稳些了?”
。。。。。。萧子莫撑了撑身子,坐直了些,看着刘子业,问道:“你当真不怕我害你?”
“不怕,我知晓长恭的x_ing子。当日我救过你,你这人便是念恩情的,如今你我算是敌手,不过你若不是万般无奈,也不会这样胁迫于我。我说得对也不对?”刘子业微笑看着子莫,成竹在胸的模样。
“那也说不准,此一时彼一时,当*你虽救了我,可如今便是两军对垒,你既然与周军同盟要犯我齐国,我便没什么私情可循。也许,我便这样杀了你,让宋军自乱阵脚,岂不是以逸待劳,也省了不少麻烦。”子莫目光清冷,沉声说道。
“呵,长恭啊,我于宋军而言不过是一道摆设,你杀了我不过让宋周同盟更加牢不可破。沈庆之不会放过你,而宋国此后与齐国便是难解之仇,我想长恭这话便是吓唬我的。”刘子业微眯着眼睛看着子莫的神色,见他不说话似是默认便又说道,“其实你若为此事烦恼,你大可以诱我倒戈,我可一向不赞同与那宇文护结盟,那厮野心之大,灭了齐国之后怕是不会把我宋国放在眼里。长恭,你需要我的兵马去解晋阳之危,不如答应我的条件,我这便破了和周国的盟约你说可好?”
刘子业目光灼灼看着子莫,他说的是什么条件,大家心照不宣。
“永光王爷可真是光明磊落,堂堂两国之约你便是说破便破?为了私欲而置国之大义不顾,王爷你可真是不羁啊!”子莫讥诮他道。
“国之大义?呵呵,我刘子业生于这天地间便是万事随x_ing,唯有一个随心而为便是我踏足此番世间的意义。长恭若是肯让我如愿,别说什么国家大义,你想要什么便给什么。。。。。。”眉目含情,刘子业此般情状便是如同曼陀罗般迷魂醉心。
“我要你的命,你可愿意?”子莫脱口而出,而永光王爷挑了一侧的眉毛微微震愣。
“什么?”春光潋滟的刘子业有些出神。
“没什么。王爷不必费神了,我既不会做此苟且交易,也不会要你的命。既然王爷已经对我的秉x_ing了然于心,那便不必过多相劝了。到了我要去的地儿,我便把解药给你。”子莫说完,便微微合上了眼帘不再说话。刘子业的一句话居然像是戳到了他心口最为忌讳和脆弱的地方,你想要什么便给什么。。。。。。刘子业显然不会将自己的x_ing命相托了,不过是寻欢作乐,他这般随x_ing的人儿便也知道用命换什么欢爱是如此不妥,为何那人却是那般执迷。。。。。。
长恭,我只求你一夜。。。。。。今夜过后,我会把一切都给你,哪怕是我的x_ing命,也都给你。。。。。。长恭。。。。。。
恍恍惚惚,马车突然重重颠簸了一下,子莫如同从梦靥中惊醒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是方才睡着了竟然又想到了那张脸和那个夜?!
“长恭,你没事吧?”马车后面钻进来一个人,正是燕小乙。他终于悄悄上了车,可一上车便见长恭在车上闭着眼睛呢喃着什么,于是正想上前叫醒他。
子莫一脸尴尬,脸有些红。看看旁边纳闷看着他的刘子业还有对面的燕小乙,微微转头往马车外看了一眼,昨晚算是一夜无眠,他居然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打起了瞌睡,不免有些局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莉莎从HK回来了,累得头疼。做灰机一个雷劈在我的机窗旁,所以再也不坐灰机了!说句实话,我觉得HK没什么惊喜的地方,论气质还不如南京!
第154章 发兵
公元561年,五月,北齐皇都邺城收到了从梁州十万火急上呈的军情。据闻数日前有人在梁州驻军大营前吵嚷欲强闯见守军统领,来人只是一介无名小卒,说是南朝宋与北周已然联盟即日便要一同攻打齐国。那人胡子拉碴,姓林名肖如。梁州的守军统领看此人风尘仆仆且无一官半职,又甚是眼生,便命人要拖他下去大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罚他胡言乱语动摇军心!
不想,那人便是有备而来,知这扼守通往皇城要道的梁州驻军定是不会亲信来路不明之人的通风报信,于是,便有了此刻上呈至武成帝高湛手中的那一半虎符。
武成帝一见便知这是他登基册封之时给兰陵王高长恭的虎符,与他身上所佩另一半虎符能严丝合缝拼在一起。
“兰陵王如今身在何处?”大殿之上,武成帝急急问道。
“回陛下,来报信的是兰陵殿下的身边仆从,末将未曾见得长恭殿下尊面,不过那姓林的仆从说殿下此刻应该是往晋阳去了。那里兵力空虚,且是周齐接壤的要塞之地。宇文护兵犯我大齐,晋阳定是首当其冲!”
“朕要前往晋阳!段将军留守邺城拱卫京畿,不得有误!”高湛竟从龙椅上拍案而起,拂袖下令道。
“皇上万万不可!”
满朝大臣闻言皆是齐齐持笏下跪谏言道。其中,尤以大将军段韶最为坚决,与高湛说道:“陛下,您九五之尊岂可亲自上了战场与那宇文护厮杀,这岂不是让那周贼笑我大齐无人?老夫虽已不是壮年,可宝刀未老怎么如今陛下要亲征却让老朽守着后方?!可是老夫已经不中用了才让陛下觉得不可依仗?”说完,重重磕了一头,当下请命道,“老臣不才,愿领手下十万兵众出邺城戍守晋阳,余下人马由陛下亲自调度,如此方可保我京畿安全。臣立下重誓,晋阳城在,臣便活,晋阳城若破,我段韶必当不再苟活!望陛下打消亲征之念,让老臣代陛下出征将那周国狗贼赶回那弹丸之地的关中!”
段韶在大殿之中,拱手请命,铁骨铮铮,满腔豪情,听得其余武将也是热血沸腾,纷纷出列以段将军为榜样奔赴沙场。
慕容绍宗守北疆,斛律光戍守南境,而京畿之中的武将军阀皆以段韶马首是瞻,段韶位高权重,战绩彪炳,其母又为娄昭君的亲姐,股肱二字对于段韶来说真正实至名归。他一言,让不少武将也是毛遂自荐,誓要以死报国。
“诸位爱卿忠君护国乃是我大齐之幸,是朕之幸!老将军快快请起。”高湛见状,虽一心想出邺城去寻那人,可也只能如此。段韶领命后向高湛举荐了其余数名武将同他一同兵发晋阳。段韶长子段懿,二子段深被封为骠骑大将军,随父出征。
除段家父子,出征晋阳的武将还有鲜卑望族武明皇后娄昭君的兄子娄睿,副将独孤永业。如此,三日后,武成帝高湛至城门送段韶与十万齐军出邺城。
“段老将军,晋阳已然半月未有军情通传于邺城,你们此去真是十万凶险!朕重托于老将军,也望段老将军兀自保重!”快至城门外,高湛下了轿撵与那段韶并肩而行说道。
“臣多谢陛下的关心,臣虽是有些年纪了,但是收拾那帮子突厥周贼还是龙精虎猛不将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中,皇上不必多虑!”段韶身披战甲,拱手说道。
“是,段老将军身经百战,朕自在这邺城之中高枕无忧等着将军的捷报!只是。。。。。。前日睢州驻军的斛律光将军送来战报,刘宋朝果然与周军勾结,臧质欲趁夜偷袭我军大营,幸而斛律将军早已得了兰陵王所送的暗报有了防备,虽被放火烧了些许粮Cao,可并无什么大的伤亡。南方驻军与宋兵已然开战,这晋阳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臣已然有所耳闻,此次大战,我军幸而有长恭殿下往几处驻军先行传了军情,不然我方伤亡必然惨重!”
“段老将军能如此作想朕便放心了。长恭论资历军功都不可与段老将军相提并论,朕先前又刚封了他为龙骧将军,只是为彪炳长房一门履历奇功也是告慰我兄文襄的身前之功,原也未做他想,只是如今长恭他身边无一兵一卒可已然只身前往晋阳,初生牛犊不怕虎,朕对长恭的鲁莽之举深挂于心。朕不可亲赴晋阳,便是想托段老将军,若是遇到我的侄儿,望能以他x_ing命为重,千万护他周全。”高湛此言极轻,只能让身边的段韶听个分明,可字字句句,殷殷切切,牵肠挂肚,不言而喻。
段韶闻言,抬头不禁看了高湛一眼。这九殿下向来寒霜凝冰的x_ing子,喜怒不露于色,何曾有这般情态过?他这一脸柔肠百转,如同临终托孤,倒是让见惯世面的段韶也怔了怔神色。微微愣神后恭敬抱拳回道:“臣必然找到兰陵殿下,护他安然回来。”
高湛闻言才重重点头,如释重负。而段韶和皇帝陛下辞别后便翻身上了战马,段字战旗飞扬,十万铁骑浩浩荡荡,出发南下。
“父亲,陛下刚才和您嘱咐了什么?”驿道上,段懿便沉不住气开口向他父亲打探道。
“陛下与我的对话与你这毛头小儿何干?男子汉大丈夫不需长舌,好好地领兵打仗便可。”段韶竟是把他儿子一言堵了回去,搞得那段懿相当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