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您起得晚。”朴胜基今日拦下了想要叫王琪起床的黄内侍,让他多睡了两刻钟,“已经准备好了饭食,今天早上胜基自作主张让膳房的人准备了清淡的粥,殿下要多喝一些。”
王琪喜欢吃重口的食物,这是朴胜基早就发现了的,不过这几日恐怕王琪是都没有缘分吃到平日里最喜欢的食物了。
“既然是你吩咐的,那孤就喝粥吧。”在这些方面,王琪也是愿意纵着朴胜基“放肆”的。
吃过了饭,王琪就去了书房处理事务,朴胜基则是带着健龙卫继续追查刺客一事。
不过朴胜基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些什么。
等到第二次合房的消息开始传开,朴胜基才想起来自己在宫外求得的“偏方”。殿下说过,他对女人没有反应,那么只是米青液的话,是谁也没有关系了。
可是如果只需要那个东西,朴胜基还是有办法的。
这次合房,宝塔矢理不知道怎么的,在内殿的床上躺着躺着竟然就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才醒过来。
宝塔矢理心中虽然有些怀疑,可是感受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嬷嬷告诉她的房事之后的酸痛,她只以为自己和上次一样在房间里睡了一晚上,至于她是怎么睡着的,恐怕是殿下的手段了。
宝塔矢理回到中殿之后,让自己从元庭带来的侍女给泰安公去了一封信,然后开始了焦急不安的等待。
一个月之后,朴胜基终于在刺客一事上有了极大的进展。
这天,朴胜基收到了消息,说是有一批人在刺杀带着大量的粮Cao进王城。那些运送粮Cao的马车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朴胜基还是直觉有哪里不对。
那些粮Cao是城里最大的粮商收购的,据说是去年秋初就买好了,只是路上耽误了,刚好在那几日才运回来。
朴胜基已经让人去查了那粮商最近接触过的人,还让人乔装打扮去了周围打听,果真发现了问题。
朴胜基带人出宫,在出宫前提议去向王琪辞别,并且多番保证自己一定会在天黑之前回宫。
今日是三十,明日又是初一。
朴胜基这一次带了一半的健龙卫出宫,他们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直接把人扣押,为了安全起见,朴胜基让所有轮休的健龙卫都跟他一起出宫。
剩下的一半则是在洪林的带领之下守卫王宫。
朴胜基带人去到那个粮商的家里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人去楼空的景象,硕大的府邸,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就是下人仆佣也都是一个不剩。
周围的人都说,这人是在不久之前举家搬迁,听说是得了一笔横财,要回到故乡去,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衣锦还乡。
既然人走了,自然是要追的,朴胜基让林焕和宋浩轩带人继续搜查,他自己则去检查了那堆被收购的“粮Cao”,果真是有问题的。
那些运送粮Cao的马车竟然全都是中空的,里面正好可以藏下不少的武器。
守城门的士兵只检查了粮Cao,根本就没有注意运送的车辆,这才让那些兵器被偷渡进了王城。
朴胜基给所有人都分派了任务,他自己却是慢慢在街上走着。
天黑之前,朴胜基把所有的人召集在了一起,然后自己孤身一人回了宫。
他可是知道王琪的小心眼的,要是承诺了晚上回宫却没有回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肯定是有得折腾。
事情也不出朴胜基所料,他回去的时候王琪已经摆上了晚饭,坐在桌前等他。
“这是今日才送到的方头鱼,r_ou_质细腻,孤记得你很是喜欢的。”等到朴胜基坐下,王琪为他夹了一筷子的鱼r_ou_放进碗里,“对了,我记得内务府前几日送了一批新衣服过来,孤帮你挑选了一个样式,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殿下为臣挑选的,当然都是好的。”朴胜基把鱼r_ou_吃了,又给王琪夹了一筷子青菜,“臣听御膳房的人说最近殿下有些挑食,御医也说您有些上火的征兆,要多吃青菜才是。”
王琪看着碗里绿油油的青菜,嘴巴发苦。那些叶子Cao根,都是苦的,不好吃,没想到竟然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朴胜基。
迅速丢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下去,王琪心里委屈,为什么一筷子的鱼r_ou_就换回来一筷子的青菜啊。
就这么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喂食的,两人吃了一顿黏黏糊糊的晚膳。
第二日,朴胜基从王琪开始发作起,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就连午食都是一勺勺地喂给王琪吃的。
中间黄内侍又拦下了两拨前来打探的人,不过第三拨人他却是不敢拦下来的。
“皇后娘娘,您稍等,奴才这就去通报。”黄内侍抬眼瞅了瞅这位从元庭来的皇后,心中有些小算盘。
虽然御医都说殿下不是中毒了,可是这毛病是殿下从元庭回来之后才有的,说不准就是元人的手段。
“那就劳烦黄内侍了。”宝塔矢理的手紧紧攥着袖口,心中七上八下。
昨日是宫里例行诊脉的日子,可是宝塔矢理当时因为一些原因给耽搁了,今日太医便上了中殿去为她整治,可是谁知道这一把脉,竟然是喜脉。
别人不知道月前的合房是怎么回事,可是宝塔矢理本人能够不知道吗?
正是因为知道,宝塔矢理才觉得惊讶,又招来了几个太医,可是每一个都得出了这一样的结论。
旁边伺候的宫女也说,娘娘这是求子心切,不敢相信。可是宝塔矢理自己却是心中忐忑未定。
根本就没有合房,哪里来的孩子?
难道孩子还会自己跑到她肚子里来不成?孩子的父亲又是谁?合房那日,在她昏睡之后殿下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会不会……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最后这个问题才是她最关心的。
“殿下,朴总管,皇后娘娘求见。”黄内侍进来之后正巧是王琪刚刚经过了一轮发作,朴胜基正在给他收拾身子。
王琪的上身光洁,朴胜基正在用温热的毛巾擦拭汗珠。
“皇后?她来做什么?”王琪些头痛,趴在朴胜基的腿上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阳x_u_e。
“奴才看皇后娘娘身边带着两个丫鬟,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黄内侍跟在王琪身边已久,说话也有些大胆,“奴才猜测,恐怕是和昨日的诊脉有关,听闻昨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今日把所有的太医都叫去了中殿。”
但是真买的额结果如何却是没有人传开了。想来,不是极好,就是极坏了。
如果是坏事,皇后娘娘也不至于还这般的淡定,那只可能是极好的事情了。而最近的好事,说起来,月前不是才刚刚经过了合房一事?
“奴才斗胆,如果是好事,说不定是皇后娘娘有了。”
王琪和黄内侍所想分毫不差,倒是朴胜基此时整个心思都在王琪身上,根本没去管两人谈了些什么。
“胜基呐,给孤换身衣服,孤要见见皇后。”不管是不是他们所想的这件事,这次皇后来访,都是要见的。
朴胜基手脚麻利地给王琪换了一身常服,然后算了算时间,王琪每次发作的间隔是一个时辰,刚刚才发作了一次,那有打本个时辰可以见皇后,应当不会有问题。
“殿下一定要小心,若是到了时候,臣就借口有要事禀报求见。”朴胜基给王琪系好腰带,然后又极尽温柔地抱了一下,告辞之后退了出去。
朴胜基在出去的时候路过宝塔矢理,用眼角的余光多看了两眼。
皇后娘娘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恐怕真的是,有了。
第33章 霜花
“殿下。”宝塔矢理看见王琪仿佛看见了主心骨,眼眶登时红了一圈。
“怎么了,皇后。”王琪难得见到宝塔矢理这般失态的时候,又加上在子嗣问题上对她不住,伸手碰了碰宝塔矢理的脸,“难道是宫中有人让你受气了?”
“没有,宫人都很好。”宝塔矢理何曾被王琪这般温柔的对待,心中的委屈涌上来,更是忍不住,往前扑进了王琪的怀里,泪水顺着脸颊留下来,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琪等到宝塔矢理哭够了,这才拿出一块手帕为她把眼泪擦干,轻声哄道,“告诉孤,孤帮你解决。”
“殿下……”宝塔矢理从王琪怀中抬起头来,“臣妾,臣妾有孕了。”
说完,她又低下了头,错过了王琪严重一闪而过的亮光。
“这是好事啊,皇后。”王琪的声音柔得能够滴出水来,这个孩子不仅是他在期盼,满朝文武,整个高丽,就算是远在元庭也都有人在期盼。
“可是,殿下,我们……合房、没有……”宝塔矢理脸上有些发烫,她作为女人,总归是不好开口提这件事的。
“皇后,你这个孩子就是孤的,这点你可以放心。”王琪拉起宝塔矢理的手拍了拍算作安慰,也是给她一粒定心丸,“他身上流着的是孤的血脉,你懂吗?”
“殿下……难道那天。”宝塔矢理的话就说了一半,剩下的东西只能烂在肚子里。
宝塔矢理哭够了,用自己的手绢抹了抹脸,端起一个笑容,“殿下说的是,这个孩子将来就是高丽的世子,他是您的血脉,现在臣妾就盼着他安安生生地出来。”
王琪也摸了摸宝塔矢理还平坦的腹部,这个孩子,或许就是他唯一的血脉了,怎么能够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