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
是夜,歌舞伎町灯红酒绿,热热闹闹的夜生活随着暮□□临慢慢展开。一盏盏红色灯笼陆续点亮,各个居酒屋的老板也将自家的招牌摆出来,一些有特殊服务的店家里的服务员也打扮好走上街头拉客。这条街道犹如一头逐渐苏醒的夜行野兽,张开打呵欠的嘴里喷出的气息混沌而暧昧。
坂田银时熟门熟路地拐了几个弯一头扎进一家刚开门的酒屋,里面正在擦拭粗制酒盏的酒屋老板听见拉门声习惯x_ing地喊了一声欢迎,结果等他抬头看清来人那头乱糟糟的银发后,原本带着客气笑容的脸立马垮了下来:“怎么又是你这个白吃白喝的家伙!”
然而坂田银时的脸皮早就在十几年前就被他锻炼出来,这种不客气根本击不穿他已经百般磨练的防御,他毫无愧色地窜到吧台前坐下,睁着一双似乎永远无精打采的暗红色眼睛,一手支头语调懒散:“别这样说嘛老爹,阿银我还是付过帐的,给我来一瓶最便宜的酒吧,记住哦,要最便宜的!”
老头冷哼一声,一边嘴里说着:“你说的是上个月的事了吧。”一边却是放下手里的酒盏转身拿了一瓶不知名牌子的酒重重地放在银时面前,同时一拍桌子朝他下最后通牒:“你小子再不把欠的钱交出来就别想再进我家店门!”
“嗨嗨。”银时毫无诚意地答应着,同时熟练地撬开酒瓶盖也不等老板给他拿酒杯自己就探身取了。等几杯酒下肚之后,他才舒爽地哈了声保证:“放心,等阿银我接上一单生意就有钱给你啦老爹!到时候你可要小心你店里的酒不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候这家不大的居酒屋里已经坐满了熟客,其中一个带着建筑工地帽子的男人听见银时这么说立刻发出嘲笑:“喂你小子这种话都说过多少遍了,哪天看你点上这店里最好的酒了?老爹别听这家伙瞎说什么生意,上次我还看到他那万事屋还在帮人找狗呢!你想想看,就那种生意能赚几个子?”
不少同样是歌舞伎町的知情人士纷纷表示赞同,同时发出哄然大笑。
银时倒也不生气,一口灌下杯子里的酒敲桌子在满堂喧闹里大声吼道:“什么你这家伙是看不起狗吗?狗可是人类的朋友啊混账你这样说朋友们会哭的,会不跟你一起玩哦!出去之后记得向那群杂毛们道歉啊!”
对方不堪示弱同样把桌子拍的直颤吼回去:“你XX的,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平时怎么遛你家狗的啊,就你那样子是对待朋友的态度?我X你X的,还朋友呢,你带你朋友去吃shi啊!”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银时听了却露出了有些 y- ín 。荡的笑容:“原来大叔你这么关注银桑啊,真不好意思,银桑对男人没兴趣,要不大叔你去做个手术多按两个球再来找银桑吧。”
那男人被这么一噎一时间倒是想不出什么可以反嘲回去的话竟语塞了,结果立刻被旁边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嚷着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有这意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喝的满脸通红的男人的脸似乎更红了,怒吼着我X你X的狗屁就扑了过去。被扑的对方当然不会就这么乖乖地被他压在桌子上,顿时这两人就较上劲,围观的人见有新的热闹可看马上纷纷给他们每个都加油鼓劲,恨不得就这样打起来。
酒屋老板早就对这混乱的场景司空见惯,这群人喝醉了不来这么几出都不正常,所以他也就意思意思的威胁了一声打架滚出打打坏酒屋东西你们给老子加倍补偿,然后就继续淡定地擦自己东西去了。
罪魁祸首银时却更淡定,他又要了一瓶酒对着那边人群摇了摇头:“唉,年轻人就是禁不住刺激啊。”边说边重新倒酒满杯大喊那边较力两人中一人的名字:“健次郎加油哦!别输给隔壁朝男了。”
从头看到尾的老板抽了抽嘴角,一翻白眼懒得再看这老是赊账赊账的银发小子转身去招呼新进门的客人了。
银时好几瓶黄汤下肚,也喝高了。他眨巴眨巴眼,惊奇的发现他竟然也开始看眼前的酒杯也重影了,不由嘀咕着这次老头怎么没给他兑水的酒,他咂咂嘴,觉得还是想喝点什么,于是忍不住又喊老板加酒。
这次给他拿酒的不是老头了,而是老头的儿子,一个结实的年轻小伙,眉清目秀的,眼神清正,给他拿了一瓶竟然是这家店里最好的酒。银时醉是醉,但还是分得清好酒劣酒的,尤其是看清了那酒瓶身上的标志,迷迷糊糊的脑子再把酒跟多少円一划等号顿时吓得还清醒起来了:“喂喂喂银桑要的可不是这种啊!要的是那种没名气的难喝的最便宜的!最重要的就是便宜啊!”
未来居酒屋老板现在正在跟着自家老爹熟悉经营的年轻人对银时倒也不陌生,他给他上好酒可是有原因的,他又不是不知道眼前这银发小子的财政赤字程度,这种酒如果没人付账他大概几辈子也喝不上。关键是,还真有人给他付钱,也不知道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他想着撇撇嘴将酒放在银时面前,重新拿了两个制作精美的酒盏放到他面前,取代了他原本随手拿的普通玻璃杯。好酒就要配上这种高档的酒具,要不他都觉得心疼!
三木雄良这么想着,翻着白眼对还在叫嚣着要他赶紧重新拿酒的银时说:“有人请你喝酒。”
正催促他的银时一愣,混沌的脑子再次清醒了几分,有人请他喝酒?他有认识这么好心这么有钱的人么?熟悉的人脸一一浮现在他脑海里,再被他一个个画上黑色大叉翻过去,却是想破头也想不出对应的人。假发?别逗,那家伙除了有事找他现在也不会随便请他吃饭好么,而且假发就算请他吃饭也不会喝酒。神乐新八?算了吧那两个小鬼的工资还是他发的,有没有钱他还不清楚么,老板都没钱他们这种小员工还想有钱?银时撇撇嘴否定掉。剩下的还有谁呢?真选组那几个不可能,歌舞伎町的人也不可能,他什么时候认识有钱佬了?!
等等,说到有钱……他还真认识一个大少爷。但是……不过……怎么也不会是那家伙吧……
银时想到老友现在那花枝招展的打扮,越发y-in阳怪气的脾气和好看是好看却永远一脸中二的嘴脸流着冷汗地否决了。才被他破坏了祭典计划的高杉特意跑到对他全城通缉戒严的江户请自己喝酒?他还不如相信是哪个大神听见他每天的祈祷降下福祉来安慰他这个穷鬼了。
银时想着哪个冤大头这么慷慨的,手里动作却是不含糊,反正都有人请他了,不喝白不喝。他不仅急急忙忙地给自己倒酒,还特别厚着脸皮地问雄良:“请银桑喝酒的人就只喝这一瓶吗?也太小气了吧!”
三木雄良抽搐着嘴角,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对,他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也就眼前这家伙了……他不懂啊!那位大人为啥要请这种人!还特地说了句随他喝!对,没错!请客的人原话说的是:请那个天然卷的银发家伙喝酒,随便他喝,我来付钱。他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