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焚花
迪达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灰白的墙壁刺激着他的神经,可他的意识还很模糊。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很久以前,在那间既熟悉又遥远的老屋里,他和蝎依偎在火炉旁的沙发上。蝎一手揽着他,一手握着画笔在画布上游移,只那么一会,一朵姹紫嫣红的花便诞生了。
“多么美的花!”迪达拉感叹着,于是便醒了,嘴角上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幸福微笑。
记不清蝎离开多久了,日子过得很糊涂,迪达拉的心也像被什么给蛀空了一样。他已经记不清是怎么认识蝎的了,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脑子里满满都是对他的爱。
想起刚认识蝎那会,天天往他家里钻,看他画一幅幅色彩艳丽的画,又在画的背面写上颓废伤感的文字。蝎教他欣赏红酒的色泽和气息,含一口在嘴里,液体的芬芳侵染着每一个味蕾,再慢慢咽下去,像柔软的宝石。
迪达拉从小就爱那些光鲜新奇的玩意,憧憬那种华而不实的爱情,于是,爱上一个颓废潦倒的画家,钟爱他的浪漫和日后的名气。
那时候他们是很甜蜜的,迪达拉爱上蝎的时候,才十九岁,正在远离现实世界的象
牙塔里做着纯真的梦。而蝎已经步出社会好些年,迪达拉总是撒娇地叫他但那……但那……
蝎总是尽可能小心地呵护着他的精神世界。
一天,迪达拉借来一部电影,他们依偎着一起观赏。片子看完了,迪达拉病没有明白电影中最深刻的含义,可是有一个镜头,从此嵌进了他的脑海,令他终生难忘——当人们弄开房门,冲进屋子时,发现那两个相爱的人已经相拥着离开了这个世界。迪达拉流泪了,问蝎,这是不是爱情的最高境界?不能同生就要同死。蝎笑笑,没有回答。
那会迪达拉刚上大二,课少,几乎天天和蝎腻在一起。但他们没有钱,所以只能呆在家里。只一口小锅,烧上一锅水,水沸时下紫菜和虾皮,然后是白菜,各种调料,最后飞上一圈蛋花。两人就围着这一锅紫菜蛋花汤大嚼米饭。
迪达拉暗暗地想,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一年,然后,蝎失踪了。
一天,一个女人闯进迪达拉的家,居高临下地告诉他:“我是蝎的妻子,请你不要在勾引我丈夫。”末了,掷下一张存折:“蝎可怜你的。”
女人神色鄙夷地又丢下一句话:“恶心的同x_ing恋!”
迪达拉蒙了,可他不信,他要找蝎问个清楚,他一路飞奔,跑进熟悉的楼道,把门拍得山响。
好久隔壁邻居才露出一个脑袋:“别拍了,搬走了。”
“什么时候搬走的?”
“昨天。”
“搬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
邻居不耐烦地关了门,只留下一个冷漠的门脸。
迪达拉从大楼里走出来,望着街对面一片雪白的婚纱橱窗,哭得不省人事,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从医院出来,他固执地租下了和蝎曾经居住过的小屋。一个不愿意面对现实的人,就只剩下那点可怜的回忆了。他吃着蝎留下的老本,梦一样地过日子。终于,老本吃完了,不得不面对现实。
迪达拉想,家是回不去了,学校也读不下去了,只有出去工作。他没有文凭,也没有一技之长,但他年轻有朝气,顺利地在一家酒吧做了招待。
酒吧叫“晓”,老板是一个有着橘红色头发的俊美男人,叫佩恩。
一天,店里的客人少得很,佩恩就拉着迪达拉聊天,他问迪达拉,为什么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究竟有什么心事。
“你就把我当大哥,想哭就哭出来吧。”外表冷酷的佩恩,其实很和善。迪达拉本来就是脆弱的人,听到这一翻暖心的话,终于忍不住泪,将自己的痛苦宣泄而出。
让迪达拉始料不及的是,他的疼痛和无助让佩恩爱上了他,佩恩对他说:“迪达拉,和我在一起吧,让我给你幸福。”
迪达拉很惶恐,既不接受也不拒绝。他脑子很乱,断断续续地浮现出许多往事的片段,蝎曾经给他画过一朵花,当时蝎问,画在哪里好呢?迪达拉掏出自己的白手绢说:“就画在这上面吧!”
“什么年代了,你还用手绢啊?”蝎嘲弄他,他竟忽然扭捏起来,怯生生地说:“因为手绢有记忆……”
他终于拒绝了佩恩的示爱,佩恩叹了口气:“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会逼你,可是,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打点生意,也让我照顾你,这也是我爱慕你的一种方式。”
迪达拉想,也许佩恩是这世界上唯一真心爱他的男人,可惜,他出现得太晚了,他的心早已容不下别人。
日子过得平淡而安稳,迪达拉偶尔会自己下厨,做上一锅紫菜蛋花他,让佩恩来陪他嚼米饭。
一天傍晚,一对情侣走进酒吧,十指相扣,一幅甜蜜的神情。迪达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女的很眼熟,再看一眼,那不是蝎的妻子吗?迪达拉不知哪来的勇气,疯一样地冲过去,抓住女人的衣领,大吼着:“但那呢?你有了蝎但那还在外面鬼混,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女人甩开迪达拉的手,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她说:“是你吗?迪达拉,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迪达拉凶恶地说:“告诉我,但那在哪里?”
“我哥哥他已经去世了。”
“谁问你哥了,我问蝎但那!”
“啊,对了,你还不知道。”女人看着迪达拉,眼里竟含着泪:“蝎深爱着一个男孩,那个男孩也爱着蝎,可两个男人的爱情是不会受到祝福的。就在蝎下定决心要跟男孩在一起,甚至不惜和家庭决裂时,他发现自己得了癌症,晚期。他知道男孩很爱他,更知道男孩受不了这个打击,于是,他骗了男孩。他让我假装他的妻子去羞辱男孩,与其让他伤心痛苦一辈子,不如让他很他。那个男孩的名字,就叫迪达拉……”
“那……你是……”
“我是蝎的亲妹妹。”
迪达拉觉得天旋地转,头痛得厉害,一路上泪水顺着脸滴到心口,最痛的那个地方。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任凭佩恩在门外祈求、安慰、劝解。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拿了一瓶红酒,起了木塞,芬芳的气息一下散播开来,他狠狠地灌了几口,暗淡的红,是蝎头发的颜色。
迪达拉从阳台拖来一小桶汽油,那是很久以前,蝎和在加油站打工的飞段赌博赢回来的,当时迪达拉笑得天翻地覆,说:“但那啊,这破玩意扛回家有什么用啊。”
可是今天,这破玩意派上了大用场,他把汽油全倒在沙发上,不多,但也足够了。
他划了一根火柴丢在沙发上,火苗噌一下窜了起来,甚至烧到了他的头发。门外的佩恩此刻也撞开了门,他一把抓住迪达拉的手:“走,快走。”
“不!”他挣脱他的手,歇斯底里地大叫。
“你究竟在较什么劲呢?”他抓住迪达拉的肩,看着迪达拉义无反顾的神情,叹了口气:“好吧,无论是哪里,我都会一辈子陪着你。”
火光印衬下的佩恩显得无比的高大,迪达拉第一次感到这个高他一头的男人是那么伟岸。他颤抖着声音问他:“佩恩先生,你认为爱情最高的境界是什么?是不能同生便要同死吗?”
佩恩摇摇头说:“是经得起平淡的流年……”
一周后,迪达拉搬进了佩恩的家,吃过晚饭,佩恩在客厅玩吉他,自弹自唱好不愉快。而迪达拉在厨房洗碗,他想:“蝎但那死了,我还活着,即使不过在洗碗。”
这一次,眼泪始终没有落下来。
迪达拉摸出那块随身携带的手帕,上面是蝎给他画的花。他打开燃炉,把手帕丢了上去,一下就点着了,火苗发出呼呼的声音,妖娆地扭动着,很像一朵盛开的花。
☆、【拟人】小怪兽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拟人严格说起来不算同人,但因为以前写的零碎短篇太多,放在专栏不好看,所以整合在一起。
前篇·小怪兽的悲情恋歌
小怪兽住在一个阳光男孩的口腔了,他不但有一个儒雅的名字——智齿,还有一个霸气外露的绰号——芽藤针喃兽!
大家都亲切地称他小怪兽。
由于小怪兽在牙床里呆的时间最长,骨密度最高,所以他在所有牙齿中最坚硬,最强大。于是强壮的小怪兽理所当然地受到众多小牙牙的爱慕和追捧。
x_ing格泼辣的虎牙就曾经向他大胆地表白,高唱热情的求爱歌;气质儒雅的门牙也总是温柔地笑着,总用含情脉脉的眼光注视着他;而最大胆的当属离他最近的臼齿,丰满的臼齿总是用那副x_ing感的身体紧紧贴着小怪兽,常常弄得他脸红不已。
但我们心比天高的小怪兽怎么会看得上这群庸脂俗粉呢。没人知道,小怪兽内心伸出其实有个默默爱着的人,他就是小怪兽的宿主,那个阳光男孩。
阳光男孩爱笑,总是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小怪兽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男孩笑,小怪兽也笑;男孩幸福,小怪兽也幸福。
可是有一天,男孩不笑了,他捂着脸,牙痛。
小怪兽知道,是自己让他疼痛了,他努力蜷起身子控制自己的生长。不能再长了,不能再长了!每长一点,男孩就痛一点,小怪兽很难过,他不想让他痛。
疼痛难忍的男孩去了牙医诊所,漂亮的牙医姐姐为男孩细心地诊治,男孩躺在治疗椅上看得出了神。
从此以后,男孩变了,他常常捧着脸发呆,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小怪兽也变了,他不再因为男孩的笑而满心欢喜,因为他知道,男孩心里想的是那个漂亮的牙医姐姐。
男孩很久没有牙痛了,他对着镜子呲牙,默默地说:“明明没有长出来,为什么最近都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