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冷门CP爱好者 作者:袁若寒【完结】(4)
“搞什么啊假发,深更半夜坐在银桑家门口,银桑会以为是充满怨恨的女鬼来寻仇会被吓死的啊。什么,买了Cao莓牛n_ai?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不要以为赖在这里银桑就会心软放你进来避雨哦,你是成年人了吧,成年人就该自己照顾自己。还有,为什么没买冰激凌,你知道银桑必须吃巧克力冰激凌的吧,真是笨死了,不知道你的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下次记得补上。”即使隔着一条马路土方也能听见银时絮絮叨叨的抱怨,他在赶桂,而且态度很差。
而桂低声说了些什么,似乎在恳求,又像是絮语,听不真切。
“这样啊……”银时在听了他的话后收回了手:“那真是没办法了,你进来坐一会吧,只有一会哦,银桑我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忙,实在没时间陪你这个电波笨蛋。”
谢谢,桂似乎这么说,跟在银时身后进屋,小心地拉上门。
那近乎卑微的举动让土方不知所措,虽然知道他爱他,却不知道是这样不平等的爱慕。那样的人,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既没有上进心也没有存款的甜食控到底有什么好,好得让堂堂桂小太郎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
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土方身手矫捷地翻上万事屋的屋顶,小心揭开瓦片。
“如果是为了吉田的事,我劝你不要多想了,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银时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十分不悦地挖鼻:“说到底啊,这个国家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想靠武力改变它的你们才无可救药呢。虽说你现在是稳健派,但毕竟是被真选组到处通缉的逃犯,这种过激派的会议少去为妙,要是失手被税金小偷抓住,银桑我可不会去救你。”
吉田……
就算没说出全名,根据浪人活动和最近的死亡名单,土方轻易猜出那个人是池田屋事变中被冲田斩杀的长州藩攘夷首领吉田稔磨。
虽然知道他们都是攘夷志士,但吉田稔磨跟高杉同属激进派,与稳健派甚少来往,土方甚至不知道他们认识。可看桂的表情,他们不但相识,还有很深的渊源。
“稔磨才23岁,比我们都年轻。”一阵尴尬的沉默,桂忽然开口:“他的未婚妻还不知道死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哈?都十几天了吧,你不是在照顾他的家人吗,这点事都交代不清,你还算武士吗。”银时把胳膊搭在沙发背上,一双死鱼眼看不出感情波澜,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长痛不如短痛,反正是早晚都要知道的事情,难道你以为自己能瞒一辈子?假发,别天真了,你可不是救世主。”
“我并没有那种奢望,我只是……”桂忽然激动起来,话说了一半又底气不足,声音渐渐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雨声中。
屋内静得可怕,谁也没说话。桂看上去有些不安,不一会就站起来踱步,银时则摸出一本《少年Jump》看得津津有味,嘴里不断消耗对方买来的甜食。
“我说假发,你已经够蠢的了,现在终于得老年痴呆症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了吗,不要一直转来转去的,银桑的头都被你绕晕了。”一本书砸过去,正中桂的面门,那家伙也不知道躲,傻愣愣地看着掉在地上的书,半响才说:“稔磨中真选组埋伏的那天,其实我也应该去池田屋参加会议的,可是路上遇到高杉耽误了时间……如果我没有迟到,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银时,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搞不好是我害死他的……”
“啊呀呀,真是麻烦死了。”银发的男人胡乱地抓着头发:“老是稔磨,稔磨的,你到底有多在乎那个脾气暴躁只知道杀人放火的家伙。”
“我当然在乎了,他是我们的同伴!”从松下私塾到攘夷战场,吉田稔磨一直是最重要的同伴之一。
“有这种天真想法的只有你,别把银桑扯进来。”那个榆木一样的脑袋,不管说什么也听不懂吧。高杉也好,吉田也好,都已经分道扬镳了,还傻傻地认为只要有决心就能改变世界的人只有他而已:“还有,银桑我现在是良民一个,少在万事屋谈论恐怖分子的事。”
“银时,还记得吗,松阳老师还活着的时候。”桂直直地站着,脸上竟然有了笑意:“你我,高杉还有稔磨住一间房,你们老打架,总要我来善后,有好几次还被气哭了。”
“你哇哇大哭的时候倒真不少,随便欺负一下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女人一样哭出来了。”伸出小指挖鼻,再弹出一团黑漆漆的脏东西:“怎么,现在也想扑到银桑的怀里痛哭吗?想要安慰的话,去买一百个哈根达斯来,啊啊,定春的饲料也没有了,可以的话顺便帮银桑找几个美人来共度良宵。”
“银时!”桂站在原地没有动,嘴巴张了又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很烦人啊,做不到就滚出去,万事屋可不帮没钱的家伙办事。话说我听了你这么久的牢s_ao,你也该有所表示吧,这么晚来银桑这里只带几瓶Cao莓牛n_ai怎么行,你以为我是一点吃食就能打发的人吗……这样吧,给银桑一点好处,我也不是不能好好安慰你。”银时那猩红色的眼睛忽然闪出异样的光芒,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危险的幅度,用不容抗拒的声音说:“衣服,全部脱掉。”
土方趴在屋顶又气又急,恨不得冲进屋里给躺在沙发上游手好闲还指使人的白痴天然卷一个回旋踢。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奚落桂,而桂就得二话不说全盘接受?
“我不是来做那件事的。”桂的脸有些扭曲,两条眉毛皱在一起,看得出他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土方从来没看过他露出那种表情,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天然呆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大道理,干他认为正确的事,身上散发出无法理解的正气。在不算完美伪装下,初次见面会以为这是个严肃的人,其实都是假象,说白了只是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笨蛋。
土方一直以为电波系不会有过多的感情,不会悲伤或者痛苦,看来他错了。
银时把书盖在脸上,终于没了耐x_ing:“没意思,不想做的话快滚,银桑我要睡觉了。”
桂怔了怔,不知是习惯了冷漠的对待还是根本没往那边想,只是应了一句知道了,收拾完就走。说着把桌上的果皮纸屑空包装袋一一清理掉,再把Cao莓牛n_ai放进冰箱,顺手收起晾了不知道几天的衣服。
他做这些的时候,银时一直没有看他,土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沉默的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崩坏,桂只是机械地打扫房间,然后说甜食不要吃得太多,下周会给你带冰激凌,在这之前忍耐一下。临出门时,他像想起什么一样,从衣服内层取出一只白色花苞,轻轻搁在长几上:“是山茶花,店里的客人送的,觉得很漂亮就带来了。不喜欢的话扔掉吧。”
关门声响起,土方从房顶上滑下来,悄悄跟了上去。他们离开得太快,所以谁没听到屋内的银时在自言自语:“笨蛋,银桑怎么会不知道你难过,你今天一句‘不是假发,是桂’都没有说啊。”
而他们都不知道,有时候错过,就是这几秒钟的事情……
“喂,那边的女人。”见桂走出街口,没有回休息所而转向居酒屋时,土方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烦躁,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这么晚还在外面游荡,不怕遇到图谋不轨的人?”
“除了幕府的走狗,暂时还没有遇到什么恶人。”冷漠地抽回胳膊,桂掀开酒家的布帘,在角落坐下,叫了两坛烈酒。
就算没穿制服,真选组的鬼之副长他也是认得的,只是今天苦闷太多,没功夫和警察周旋。
不一会,酒来了。这是好东西,能让人逃避现实,忘记烦恼。所以说,就算是狂乱的贵公子也有疲倦不堪,想靠酒精麻痹自己的时候。他给自己满上一杯,喝得很急,辛辣的液体顺食道而下,穿肠破肚,烧得心肺都隐隐作痛。就要这种感觉,他笑了笑,自斟自饮,图个畅快。
从进店那一刻起,就顾不上其他客人异样的眼光了,也可能是忘了自己还身着女装。土方看不下去,在他对面坐下,压低声音说:“注意形象,你现在是女人。”
“女人也有想要忘记的事。”不想考虑眼前的警察为什么不抓自己,桂把盛满酒的杯子推过去:“怎么,税金小偷没有烦恼吗?”
“弱者才会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土方也不推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喝酒可以,但不要借酒消愁,酒应该在快乐的时候用来助兴,而不是帮助你逃避现实。你是武士,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道理。”
“我现在只是人妖店的陪酒小姐假发子,不是什么武士,那种老古董一样东西早该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严以律己的桂小太郎,把武士道精神奉为脊梁的攘夷志士,靠一把刀抵抗到最后的维新派党首居然说出这种话。震惊过度,土方竟然语塞,找不到可以接下去的对白。况且,以他们对立的身份,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不管是安慰还是开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桂发泄似的灌酒,他只能看着,陪在旁边一支接一支地吸烟,直到店里的客人陆陆续续离席。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告知他们本店已经打烊,请明日再来光顾,话没说完被土方恶狠狠地瞪回去,吓得不敢再提。他隐隐感到桂很不对劲,如果这样放他走,自己一定会后悔。可以的话,想在这里陪他,在这间小小的酒肆里,给对方一点尚未熄灭的沉默的力量!
又过了好久,桂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喝醉了,脚步踉跄。
土方伸出一只胳膊揽住他,低声问他要去哪,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江户已经没有我的栖身之处了。
“没有了,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哪里也……去不了……”这句话绝望得让人眩晕,尾音消散成一个虚无的符号,狠狠刺进土方心里。
扶着桂走出店门,男人才知道他竟然这么轻,明明身高不相上下,两人的体重却差了这么多。不仅是身体,连手腕也那么纤细,好像一用力就能折断了。而他就用这样的身体,这样的手握着刀,顽强地和天人作战,从未放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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