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开门进来,小姑娘特识时务的退下了。
“哥哥。”白村回头。
迹部∶“……啊,嗯。”
迹部此时此刻,也想娶他。
要说什么来着?
“结婚……不。”迹部尝试挪开目光失败了,于是搓搓发热的耳垂,绞尽脑汁想起来了,“你刚刚说的事本大爷才听说。”
“我也才想起来。”
迹部∶“……”无言以对。
迹部坚持说下去∶“恶劣程度已经构成故意伤害了,你可以告他们。”
白村也想过这件事,可是∶ “我不记得那些人的脸。”
“……”啊亏你能想起来你经受过这些事,吐槽完迹部又心疼起来,听说人受到极大伤害会选择x_ing忘记一些事,白村他也是精神不堪负荷自我保护的无奈之举吧。
迹部站在门口,这个狭窄单人临时化妆间的空气又一次静谧下来,对面的殊丽佳人专注的看着迹部,乌黑的眼珠纯稚清透,映着迹部身着盔甲的英武身姿,唇角微弯,潋滟翦瞳。
话题终结者白村表示话题不够眼神来凑。
“准备好上台。”
“砰!”
迹部摔上门,在门口捂着胸口呆立几秒。
第一幕是男主的戏,迹部回去彩排。
各方工作人员加上托工作人员进来的无关人员齐聚一堂坐等开演,场面比之前还要热闹。
本来以迹部的人气,这出戏无论多烂都有人跪喊666,何况真是出彩的台词剧情,优秀的道具服装,以及一干演员,也没几个演员,迹部男主,男主侍卫,男主的君上,君上的侍卫,白村女主,女主女仆,女主未婚夫,女主国王父亲。其他都是没戏唱没台词的杂鱼。
在坐了上百人还空荡荡的剧场,所有人都沉浸其中,这出戏剧是和《罗密欧与朱丽叶》齐名的爱情悲剧,其感染力和艺术魅力被一班人员完美的保存了下来,令观众为之动容。
而女主的初次亮相便惊艳全场。
行动间比任何名门小姐都要端正淑女,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
尤其容貌,能和所以倾国倾城绝世美人字眼对上号。
在那样的故事情节和演员形貌之下,恍如从一场大梦中醒来,彩排结束所有人都晕着出剧场的。
忍足扮演男主侍卫,谢幕之后在后台围着白村转了好几圈:“你不会一直以来都女扮男装吧?为什么这么做?”
白村娇媚一笑,迷的四周的少年少女七荤八素,又低落下去道:“其实我是乌兹坦达尔的公主,我的国家发生叛乱,父王悄悄把我送出国,我们被乱党所截,随从的侍卫最终只剩一人,逃到这个国家,他把我伪装成男孩,逃过一劫。”
四周未散的后台工作人员都停下动作听这可悲可泣的故事,一脸冷漠:……编的吧?
忍足本来开玩笑的,但看到白村越来越哀戚的神情,怆然泪下的哽咽道:“我身为公主……苟且偷生,我的国家,我的子民,我的父母……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不如以死明志!”
那张面孔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弱柳扶风的身姿做西子捧心状,哀痛似亡国之人。
众人:虽然很扯淡看上去好像是真的。
忍足慌张不已:“真的?!不,你不要想不开!”
白村满脸泪痕,从胸前掏出一个犹带体温的馒头,一边吃一边斜眼看忍足:“你很满意我编的故事嘛。”
忍足:“……”
众人:差点信了。
白村简直怀疑自己带有主角降智光环,能强制降低路人及配角智商,怎么说什么都信啊?
还是白村演技太好。
白村只有一边胸啃馒头的造型终于让一众沉迷美貌不能自拔的人们清醒了点。
不过还是没人敢上去搭讪,迹部纠结的看着白村,稍微想躲他几天,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没理由躲这二货。
“喂,可以走了,明晚正式开幕。”
虽然迹部冷着脸但白村还是神情不变的道别,换了衣服便走了。
白村疑惑迹部突然不爽的心情是怎么回事,但不觉得和自己有关,心安理得的回组里准备晚宴,就是正式成为所谓黑道太子的见面会晚宴。
迹部也会参加,但是他不知道主角是白村,白村没告诉他自己都做了什么达成了什么,让迹部发现也没什么,总之白村只是好奇迹部的表情,想看到迹部惊讶的样子。
恶趣味发作了。
白村在穿衣镜前整了整领结,一身修身高定黑西装,发丝梳到脑后,指尖拈着上午彩排时戴的一朵小花。
“把花放下,这样很娘耶~”娘娘腔造型师在一边捏着兰花指叠衣服。
白村一个眼神扫过去,还想唠叨几句的娘娘腔不吱声了。
组内出名的那个搅屎棍和色鬼现在是白村的手下,名叫……叫?
“老大你又看人家,爱上人家了,来上人家吧!”娇滴滴的一把妖嗓,一身齐胸短至大腿的金黄小礼服,金发碧眼,事实上是染的头发戴的美瞳,名叫翠西的妖艳贱货。
翠西见美人不理她,浪'叫着甩掉一只高跟鞋用脚磨蹭少年的裤脚。
白村面无表情,向翠西长腿的方向移了一步。
“咔嚓”的骨裂声在室内清晰可闻,翠西收回被踩断的脚满脸红晕,发出高朝一般的尖叫,瘫软在沙发上娇喘。
要不是这贱货出人意料的好用白村一定不让她来自己手下。
娘娘腔在角落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白村把粉嫩的小花扔到翠西的脸上,温声道:“翠花,滚出去。”
“人家叫翠西嘛~~~”
翠西把脚腕往回一正,小花往胸里一塞,鞋也不穿打开门,风情万种的躺下,翻着身子慢吞吞的咕噜出去,还不带上门。
而立刻有人敲了敲门,鞠躬行礼∶“少爷,开始了。”
白村挥了挥手,食指点了点右眼角,仿佛那里应该有一颗泪痣。
便宜义父那种阶层的大佬,上流社会真没谁会不给面子,所以迹部不仅要来,还要备厚礼代父亲未亲自到场而致歉。
义父大佬简单发几句言,表示对义子的看中,感谢诸位捧场,当然都是客套,义父大佬认为他们到场理所应当,然后就是白村粉墨登场,虽然“粉墨登场”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白村从楼梯不疾不徐的走下来,悠闲程度直逼他的便宜义父,面上带着纯良的微笑。
甫一出场,看容貌简直以为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是大佬的情人,但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万众瞩目,这样的坦然自若,不是傻的就不会乱想。
何况白村这段时间也有些威名了,比如心狠手辣、口蜜腹剑、不喜欢留活口、喜欢屠人满门……之类可怕的传言。
当然,不算谣言。
迹部差点一口饮料喷出来,好歹忍住了,一旁的部下也为他遮住了这小小的失态,迹部整理好心情视线重新回到宴会中心的少年身上。
神一般的效率啊,这么快就爬到这等位置。
迹部更深的体会到白村只是黑眼圈加深的恐怖之处了,没缺胳膊少腿重伤不治真是太好了也太厉害了。
原来这些天威名赫赫的黑道准太子是他啊……一时印象与实物落不到同一处。
白村在一众贵宾中准确的捕捉到身上仿若盛放着光辉的迹部,不出所料的看到他吃惊的样子心情愉悦,面上的笑容更加和善。
义父大佬领着白村接触他的人脉,白村想交好一个人或一群人毫无压力,义父大佬听着各位老伙伴小伙伴夸他继承人挑的好脸色更红润有光泽,要不是白村年龄太小看上去更小这会都能定下未婚妻了。
等转到迹部面前的时候迹部一脸麻木的看白村一副萍水相逢文质彬彬的鬼样子,差点忍不住糊他一脸。
迹部在这种场合的演技和礼仪十分过关,也陪着白村做戏客套。
“看来迹部小公子见过犬子。”
白村宠辱不惊的笑着:“还是瞒不过义父啊。”
瞒个鬼,白村住在迹部家的事,白村在道上瞒的很好,绝对没人知道住进迹部家的人和黑道这个是同一人,但义父大佬这绝对瞒不住,白村在老狐狸那里几乎没有秘密。
迹部的反应也很快:“如果可以真想当自己没见过他,白村君除了您老谁也不放在眼里,十分失礼呢。”
义父大佬哈哈大笑。
虽然不知道这老头在笑啥,但是白村还是坦然自若的把话接下去,一场宴会宾主尽欢,义父的三个没认证的继承人忽略不计。
啊,其中坐着轮椅中途离席的是蹦哒最欢的一个,他以前没高位截瘫。
宴会结束,白村送走迹部,晚上没回去,迹部上车之前狠狠瞪了白村一眼。
白村笑容可掬:“路上小心。”
第二天一早,迹部宅。
“睡得好吗,哥哥。”
清晨一大早见到自家懂礼貌的可爱弟弟原本是迹部开始新的一天好心情的来源。
原来最近传闻丧心病狂毒辣狠戾的黑道太子是自家萌萌哒的弟弟。
莫种程度上直接间接做好心理准备的迹部昨晚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