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行十来分钟,阿久津的家在青学附近的一个繁华地段,还有三个红灯,十分钟路程。
白村逗(吓)够了他,上前一步和阿久津并肩同行,比身边人矮了一个头的白村心中再次怨念,练不出比利王'的肌r_ou_就算了,怎么还长不高呢,他可是每天喝牛n_ai吃n_ai糖目标两米一的男人。
前面车来人往的路口一阵喧哗,白村闻到了血腥味,还有动物的一声凄厉惨叫,出了什么事,几个人围在那,更多看了的人则快步走了。
因为是必经路,白村和阿久津顺便了解下情况,前面一辆豪车撞了只猫。
白村有不详的预感。
阿久津跟上突然去凑热闹的白村,他都无所谓。
噢,白村看到了什么。
迹部的车撞了猫猫?
这什么神展开。
迹部一脸麻木的下了车,司机在一旁弯身鞠躬不敢直腰,司机开车司机撞的,但车是迹部的司机是迹部的。
迹部是出来找猫的,父亲忙于工作,猫猫转手到迹部手里,猫猫今天突然逃离了动物养护人员,谁知道它老成那样了还能叛逆,迹部这几天不想见白村,父亲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便跟着父亲学习,迹部是能看到蠢猫视野的,见它跑到青学附近,他不知怎么想的便叫司机开最低调的车绕路去找蠢猫。
找猫不小心偶遇了某人……很正常吧,迹部不想跟那个白眼狼小子交流,也不想见他,不小心偶遇就没办法了,实在不行就注意些,遇见他也不靠近。
真的不是为了某人!
万万没想到迹部最低调的酷黑玛莎拉蒂平稳行驶途中猫猫会冲出来。
迹部看到后腿被压烂只剩一口气的蠢猫,一瞬间觉得自己会跟它一起死,脑子里想遗言和墓志铭。
结果满脑子都是白村业。
迹部站在蠢猫跟前,没法顾及血液流到他昂贵的鞋底,心情太过复杂脸上反而冷漠至极。
猫猫抽搐着躺在一小摊血泊中,下半身血r_ou_模糊,气若游丝,哀嚎都做不到,肯定活不成了。
围观人们对迹部指指点点,迹部不是不知道,他只能无力的站在那等它断气,也许他会跟猫一起断气,但迹部毫无慌乱的从容接受这一切。
白村走到迹部面前,迹部注意到了,目不斜视,心中泛起波动,面上迟钝的没显出情绪。
高屋建瓴的俯视生命,迹部此时格外冷酷。
白村捏了捏迹部冰凉的的手指,面上罕见的没带上他在迹部面前惯常的乖巧笑容,漆黑的眸子却有些安抚和温柔,声音平淡含着叹息∶“回车上吧。”
迹部缓缓抬起头,湛蓝闪耀的双眸暗沉下来,审视着白村,好像在说“你又演什么戏码?”。
最终迹部后退一步,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去。
白村拉住他的衣角,迹部没甩开他,转眼看他。
白村冷漠更甚迹部,他来到细声哼哼一片惨象的猫猫身前蹲下,不嫌脏的抱起它。
围观群众不少走开的就是因为场面和被撞的猫猫十分……恶心,生理反应的引人恶心,还有人吐了。此时见白村抱起它人群发出惊呼。
白村在迹部诧异的注视下,平静的捏碎了猫猫的颈骨,给它了个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比利王,比利海灵顿,不知道的亲请移步哔哩哔哩和百度搜索哲学……你会感谢作者和小业的(笑)
☆、二六章
空气突然安静。
围观者都无法理解,有几个人跑出去吐了,有几个人被吓到逃跑了。
白村抱着死去的猫猫,长及肩的黑发被风拂起,风却未能吹散浓郁的的血腥味,深灰色的厚重外套被血洇成暗红的一片,碎r_ou_和部分内脏和着血液流到衣服和抱着它的衣袖以及原本无瑕的手上。
迹部怔怔看着白村,眼眸映着这个诡异的场面和这个神奇的人,金发上落了些细雪,冷漠深刻的俊颜有一丝波动。
白村则仿佛什么都没做似的用结束猫猫生命的那只手向迹部挥挥,语气平常∶“今晚借宿别人家,我会安顿好猫猫的。”
周围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没有人留在这个路口了。
迹部突然低笑一声,神情回到一如既往的高傲,矜持傲慢的颔首,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扔到司机脸上,司机利索的拿起手帕单膝跪地为倚在车上的迹部擦净鞋底。迹部嘴角噙着笑意望着白村的背影。
他不是受刺激了,只是想通了些事。
某种意义上来说,迹部体会到了白村无情真面目下的温柔。
白村找到一片被薄薄积雪覆盖的Cao地,是属于一个老旧小区的,人烟稀少很是清静,因为考虑这么抱着形容恐怖的猫猫会被警察以扰乱治安抓起来,也为了拦住猫猫的坠落的内脏肠子,白村把外套脱下来包裹住它,摸出一把勺子开始挖坑。
阿久津安静的跟着白村。
从哪里拿出来的?
白村很快挖好一个深坑,把裹着猫猫尸体的外套放进去,摸出一块遥控器大小的青石板立在小坟包前,想了想又拿起来。
阿久津∶“?”
白村又摸出一把刻刀,在石板上刻字。
所以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一直没什么情绪的阿久津觉得白村有哆啦A梦的口袋,铁丝,勺子,石板,刻刀?
天真的以为白村会刻“爱猫之墓”的阿久津嘴角抽搐。重新立上的青石板上龙飞凤舞的优美字体∶请勿践踏Cao坪。
阿久津∶“……”为什么啊?
“这是人家小区的Cao坪,我们在这埋尸体很不地道。”白村解释,搓着胳膊,把青石板又按了按牢牢怼进土里。
那你倒是别埋这啊。
阿久津∶“……以欺骗的名义立碑对住户和猫都不地道。”
“哪有,明明是双赢的局面!”
阿久津∶“……”
少了一件外套白村还可以,不算太冷,他外套里还是件棉衣外套,他用雪搓了搓手,手上的血大体擦掉了,丢掉那捧鲜红的雪,白村握紧了一个尚还温热的硬物——玻璃珠。
从猫猫尸体里流出来的。
白村把它对准落日西沉后昏暗的天空,不是错觉,它变亮了,湛蓝的色泽中飘荡了一点以前绝对没有的荧光。
关于迹部为什么要猫猫,白村很久没关注了,他不是忘了。而是因为他试探过那么多次猜出了一点,估计迹部能不可控、非自愿的通过猫猫获得什么信息。
这个珠子是白村穿越之初原身抽屉里的,白村看着好看便带在身上了,遇见猫猫那天这珠子在他兜里,后来换衣服时掉在哪个犄角旮旯,猫猫把这珠子勾出来玩,再后来迹部缠上他……
这东西有古怪。
真好,原来这个满是谜团的平行时空这么好玩!
太有意思了……
阿久津悚然一惊,寒毛直竖,抿唇跟着突然兴致高昂的白村。
白村停下脚步。
阿久津开始担心他会不会想杀掉自己给猫殉葬。
“带路啊,我又不知道你家。”白村打了个冷战,“嘶~没太阳冻死了。”
阿久津∶“……”那就好。
白村到阿久津家的时候,内心感叹自己蹭住宿的全是有钱人,阿久津淡定的用手一划两栋高级公寓∶“我家的。”
两栋,楼。
“单亲家庭,母亲做房地产的。”在锃光瓦亮的电梯里阿久津淡淡道。
白村∶“哼。”
阿久津∶“?”
白村撇嘴∶“万恶的有钱人。”
选择x_ing遗忘他巨有钱的便宜哥哥,以及他自己恐怖的身价。
阿久津头发挡大半张脸,y-in气沉沉∶“嗯。”
母亲生意越做越大,父亲还只是一个普通教师,受不了妻子的压力,两人摩擦越来越多就在他三岁时离婚了,母亲为了挣钱忙的不可开交,阿久津跟着爷爷在恬静的乡下长大,初中二年级时被接到东京上学,这个有钱的家里没有爷爷,没有父母,只有钱。
白村进门时被惊了一下。
空旷无人的屋子,挂满了书法作品,看得出一半出自同一人之手,风格平和自然,遒美健秀,起码是从事书法几十年的大家。
阿久津再次一脸淡定的用手指划了一下左边一墙的名作∶“我爷爷的字。”
一划右边墙∶“我的字。”
另一边的字稍逊一筹,但以他的年纪可以算作书法天才了。
白村看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俱是上品,心痒难耐。
阿久津泡茶回来发现白村摆开架势,沉静从容的手执毛笔,神态庄重。
饱蘸浓墨,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他此时意态风流,眼眸深深。
阿久津走近仔细欣赏,心中赞叹,和爷爷的水平差不多了,书法潇洒磊落,入木三分,风骨更甚,就是看不懂∶“是中文?”
“嗯。”白村好久没拿笔,书法退步不少,摸出打火机烧了。
阿久津默不作声的看他把字烧光,问∶“写的是什么?”
白村∶“社会主义好!”
阿久津∶“……”什么鬼?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