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恩真相,感恩他的父母为他拼尽全力。
他们满足了白村对父母全部的幻想。
即使他们没有陪伴过他一天,他此时也感到无比幸福。
自己是这样被爱着的。
白村喘着粗气跑回孤儿院门口。
不见了。
大门口的雪被清扫过。
不做它想,被捡进去了。
白村冷笑一声,那,顺便了。
白村打了三个电话,然后上前敲大门。
门内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谁啊!”
白村听到这声音就心头泛起杀意。
白村切换中文高声回答:“社区送温暖的来查水表。”
男人没听懂什么意思,因为是少年声音还是开了门。
刚开门男人就看直了眼。
白村客气的说:“门口的孩子是我的,还给我。”
男人完全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内容,直勾勾的盯着白村,上上下下的扫视他,视线似乎要剥掉他的衣服。
白村被他用似曾相识的下流眼神看着,微微一笑:“收起你恶心的眼球。”
男人怒道:“什、什么?!”
当年他在这个孤儿院待到六岁。
有意识以来一直被这男人用色咪咪的眼神看着。
他是孤儿院院长的老公,白村体弱乖巧长得可爱,重男轻女的院长对白村很是照顾,幸免于难。
但这对夫妇都不是好人。
院长虐待女孩,这男人则男女不忌的强上那些好看的孩子。
有的孩子受不了自杀便“病逝”和真正病逝的孩子一起埋在月季花丛下当花肥。
不止如此,因为院长的宠爱白村还知道她的孤儿院里“孤儿”都是哪来的,一部分是从养不起孩子的家庭那里弄来的,或者直接从没人照看的产妇那里抱来的,骗国家的补贴和社会的善款。
院长跟当地公安局和上头有关系,所以她横行无忌的虐待、诱拐、埋尸这些“孤儿”。
男人很矮,白村俯视他,轻蔑厌恶的目光几乎要让他低到土里。
男人脑子一热怒气和色心一起就想去拽白村。
“啪!”
白村不躲不避,一巴掌扇他左脸上。
男人粗砺黝黑的大手僵在空中没回过神,嘴角流血。
白村特意留了力道,没扇翻他。
“啪!”
反手一巴掌,右脸。
“啪!”
左脸。
“啪!”
右脸。
大清早,大院还一片死寂,院长刚刚听林子里的巨响就觉得不对劲,还以为来人上山里盗猎黑熊。此时又听院子里男人的惨叫,她披着棉袄冲出来。
“咋了!干啥呢!?”
白村扇爽了就停下手,从兜里摸出帕子细细擦手。
男人趴在地上,两边脸高高肿起,原本难看的脸更没法看了。
“你谁啊?这是干嘛!”
白村随手扔掉淡蓝色的手帕:“我的孩子呢?”
院长去扶男人:“今早门口那个?好好说呗,这是干啥!”
白村笑容满面,纯净无辜:“人话是对人说的。”
院长尖叫,伸手就想去扯眼前纤弱少年的头发:“哪来的野孩子!这么没家教!”
孩子们早就被吵醒了,一拥藏在楼门口看热闹,看男人那样没人露出担忧,反而满脸快意。
白村在那群孩子中扫视,孩子们脸色都不好,有几个女孩状况特别差。
没冤枉这对夫妇,换了一个时空他们还是不配做人。
稍侧个身,院长扑空,肥硕的身体向白村后面倒去,白村抓住她的头发,院长没着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白村把她原路往她男人身上一扔。
孩子们纷纷发出欢呼,还有孩子忍不住鼓起掌来。
白村视线往那一扫,孩子们不再做声。
白村好看是好看,太暴力了。
白村见男人要爬起来,上前控制力道一脚踢他太阳x_u_e上,男人晕过去,女人哆哆嗦嗦对上白村的目光,一股s_ao臭味弥散开来。
白村刚想把她踩晕,想了想,她好歹照顾过自己,转身去院长房间找孩子。
院长房间没有。
白村转出房间,看了眼时间,人差不多该来了。
“孩子们。”白村唤那群看完热闹就不敢动弹的堆在那的小孩。
他们一个激灵。
“有谁见过一个婴儿吗?”
孩子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一个脸色极差的枯瘦女孩把头转一边去,低着的头更低。
白村缓步走过去,孩子们怯怯的退到一边,那个女孩浑身颤抖,看不见她的脸,但她肯定很害怕。
白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僵住,白村又拍抚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她抖得不那么厉害了,白村道:“对不起,别害怕。”
孩子们都怔住了。
女孩抬起头,即便瘦弱也能看出五官秀丽,她恐惧也一直不肯掉下来的眼泪却在这个陌生少年的轻语安抚下决堤而出。
她想开口告诉他孩子在哪,一张嘴全是泣音。
白村一下一下隔着棉衣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半点不耐,目光平静的落在她擦泪的手上。
一双与十一二少女年轻的脸不符的手,粗糙,有老茧和冻疮。
白村想起自己在这里时,即使受院长照顾,活也得照干,还被别的孩子排挤,手只比她的好一点。
他在这生活的时候没见过她,她那时可能已经死了。
女孩努力平复:“我,我看见叔……叔把孩子抱到楼上给沈姨了。”
沈姨,院长妹妹,下半身瘫痪,人品一般,一般人的一般,什么都不知道,心思不好不坏,瘫痪之后人不怎么说话。
白村循记忆找到了沈姨的阁楼,她和记忆中的一样,白村不顾她的询问,径直抱走孩子。
楼下阵阵车声和警笛声,白村出去,分部属下迎上来。
白村怎么调整姿势都觉得孩子不会舒服,切换日语问:“有不妥吗?”
“交涉没问题,少爷,这个孤儿院没可能开下去。”
“不,我是问抱孩子的姿势。”
“……”男属下,“我去查!”
“不用,照我说的起诉,物证在月季花丛下,人证哪个孩子都行,嗯,盯好他们,我先走了。”
“是!”
没走几步,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警察上前拦住白村。
“人是你打的?涉嫌故意伤害,孩子你也不能随便带走,留下来做笔录。”
白村一脸冷漠:“那个男人对我意图不轨,那个女人帮他对我意图不轨,这孩子本来就是我的,是他们偷走的。”
小警察脸涨得通红:“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
“你不必知道我有没有说谎。”白村对他笑笑,眼里有点歉意,“你要知道,有特权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小警察:“……”
一边一个领导走过来,客气的跟白村说“不用笔录”,然后把小警察拉走训话。
白村出了院门,孩子仍安稳的睡着。三个电话,一个报警,一个联系属下,白村命令林里的爆炸由他的属下接手。
新井是第三个电话,他面无表情,脸色青黑的问:“你想干嘛?”
白村认真的道:“我有孩子了,以后就不惦记当你爸爸了,有没有很惊喜?”
新井:“……”去你爹的。
“这孩子什么来头?”
“弟弟,亲的。”
“你觉得媒体会信?”
“为什么不?”
新井开车门让白村上去,他坐上驾驶室,掏出烟。
“盯……”
白村抱着娃虎视眈眈。
新井:“孩他爸,来根烟?”
白村冷眼盯着他
新井:“……”
新井把烟一摔。
白村开始琢磨找月嫂,手指轻轻碰碰孩子柔滑圆润的脸颊,原来他自己今年就出生了啊,他一直以为是明年呢。
明明见到他时白村还想见死不救呢,现在却稀罕的不行。
还有他仅见了一面的父母,即使他们去世了,白村还是感到幸福,万分感恩自己成为他们的孩子。
原来他和白村业少年是亲兄弟。
那他没法和白村业少年结婚了。
白村捏捏口袋里的蓝珠。
假如白村业少年真的在这个壳子里,那么事情可就有趣了。
这个珠子很可能是以血缘为基础灵魂互换的媒介。
灵魂互换,这个时代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迹部和猫猫的事也得问明白了。
白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