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解释了,就是灵异事件。
瞿童把这件事告诉徐扉,徐扉觉得很神奇,于是自己也下载了《真战》,然后……成功卸载。
“所以说只是你自己的问题,是不是当初那个什么‘想成为Secret.A’在你电脑里装了病毒?”徐扉分析道。
“有道理啊。”瞿童觉得那么恶趣味的人,这种事不是做不出来,于是,干脆自己重装了系统,游戏还在,干脆让别人帮自己重装了系统,游戏还在……
瞿童干脆也不折腾了,放着就放着呗,不玩就是了。
话虽然这么说,无聊至极的时候还是会打开做做任务,后来,《真战》发展的越来越成熟,各种支线也都开了,时不时还会有特殊任务,时间久了,瞿童把玩《真战》当成是条件反s_h_è 行为,几乎没事的时候就登录开打。
就这样过了两年,瞿童上大学,换了电脑,第一件事就是安装《真战》,这回,他没有想要卸载,也没注意是不是还不能卸载,玩游戏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这个习惯坚持了整整五年,不过,大概这个游戏也是他和彭曼闹矛盾的终极导|火索。
彭曼总说他根本不喜欢自己,只喜欢游戏,每天恨不得生活在游戏里,不过,也没错啊,不管还有没有机会找到《真战》的设计者,他都想说,这个游戏,从它的初始形态,自己就一直参与其中,现在看到他变得这么好,这么多人喜欢,自己也有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不玩游戏的人是不会懂的。
说了这么一番大道理,彭曼做总结呈词,说要跟他分手。
瞿童整个人是懵逼的。
☆、二
瞿童找了下,就看到徐扉站在天予城内的一个电话亭旁边使劲儿向他挥手,瞿童默默走过去。
《真战》的画风从最开始的正常变成了现在的混搭,首先天予城内是现代感极强的大城市,但是竟然有电话亭这种古老的东西,大家走来走去,像普通上班下班似的,顶着跟自己差不离的一张脸走在人群中,还真会有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徐扉碰了碰他的肩膀,让他往他们右边看,一对男女正在旁若无人的激吻,男的手都伸进女的裙子里面了,两人丝毫没有觉得羞怯不合适。
瞿童已经见怪不怪了,《真战》最开始没有年龄限制,但现在注册必须年满十八岁以上才能注册成功,这意味着它已经成为了一个十八禁的游戏,不适合小孩子是有道理的。
首先就是玩家与玩家之间有各种羞羞的互动,最初的动作完全不打码,快到露点的时候那对玩家就会直接隐身,瞿童和徐扉曾经就这个问题产生过讨论,他们是怎么认定画面的?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让玩家隐身的呢?难道有人实时监控?好离谱。
其次,《真战》从一开始的普通游戏,变成现在的血腥,也是经历了不少升级,天予城内人人可配枪,人人可有目的的杀害其他人,只需在后台提交申请,申请成功就可以闹出一场血战。
其他玩家可站队参战,也可以站在一边观战。
这是最近新出的规则,男玩家们更兴奋了,在游戏里用枪厮杀,相当于把现实生活中的不快从游戏中发泄出去。
但瞿童不太喜欢这个新规则,以前对打只是放技能,现在直接用枪,还会有血溅出来,胳膊腿乱飞……他有些反感,但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感,大概,是因为太真实了吧。
瞿童上过一学期心理分析课,他总觉得,在游戏里放肆厮杀,甚至无故谩骂,脏话乱飙的人,一定是生活中不得志,没本事,很差劲的人,因为现实世界里活得太失败,才需要在游戏里找到所谓的尊严。
他打开私聊界面。
双目住立里:游戏改版就是加了这么个新规则?
双人余户非:对啊,周末改的,带劲儿吧?
双目住立里:你不觉得太血腥了吗?
双人余户非:还成吧,反正游戏里也没有未成年儿童,听说改版前把未满十八的帐号都注销了。
双目住立里:……
双目住立里:总感觉这个游戏什么时候会被禁。
双人余户非:哈哈,所以说,且行且珍惜嘛。
瞿童没再回他,他今天不想组队做任务,所以去水汀森林逛了逛,抓了五只短尾猴,水汀森林在天予城的正西方,里面很多珍贵的动植物,把那些珍贵的动植物抓到以后,有兴趣可以喂养起来,当萌宠,但大部分玩家都是因为抓他们炼药,抓捕时还会有说不来的小危险。
天予城的东南方有个通道,是专门供人过的安全通道,直通明扬镇,明扬镇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里面有个支线任务和某位NPC有关系。
刚把短尾猴放进工厂里,私聊信息闪起来。
双人余户非:今天不组队?
双目住立里:不想组,一会儿就下了。
双人余户非:失恋了?心情不好?
双目住立里:差不多吧。
双人余户非:刚才打电话怎么不说?
双目住立里:拜托,全程都是你在说,最后直接说上游戏,然后就挂了,我不是不好意思扫您的兴嘛。
双人余户非:……
双人余户非:看来是难过的不轻,行了,我也不玩了,出来浪,喝几瓶酒就没事儿了。
双目住立里:行。
两个人约了地方,瞿童下了线,看着桌面上那个熟悉的游戏图标,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悲,这么多年了,只有这么个莫须有的游戏一直陪着他,身边的人来了又走,没一个靠得住的。
靠得住有什么用啊?游戏都变的又黄又暴力了。
瞿童撇撇嘴,关了电脑。
两个人约在经常去的饭馆,在瞿童学校附近,但是他已经从学校搬出来了,从家走过去要费些时间,等他到那儿,一眼就看到了徐扉,果然点了很多瓶酒,菜也上了几个。
“我们吃不完这么多吧?”瞿童觉得浪费,毕竟还不知道谁买单。
“吃不完兜着走。”徐扉难得的大方,“你不是不开心吗?兄弟我陪你多喝几杯,这顿我请,祭奠你那还没睡就离开了的妹子。”
“滚。”瞿童气得笑了。
瞿童借着酒劲儿把自己心里的垃圾统统往外倒,彭曼不只是因为他玩游戏才要分手,彭曼现在正在准备雅思考试,马上就要出国,她亲口说瞿童配不上她,不仅配不上,还不思进取,整天玩游戏,哎,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游戏。
“她那就是借口,还是不喜欢你,要是喜欢你,哪怕不出国也要和你在一起啊。”徐扉说完打了个饱嗝。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两个的差距是有点大,我是怎么也追不上她,在一起的时候,还要事事以她为中心,她说我没有上进心,我自己都感觉把心掏给他了,她却还不满意,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瞿童虽然喝得有点儿迷糊了,但说话思维还算清晰。
徐扉说:“你们两个就是频道不对,搭错线了,分开了也好。”
“唉。”瞿童叹了口气,“可是,我没有女朋友了。”
徐扉呵呵地笑起来:“你可以找个男朋友啊,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男生和男生才是一个频道的。”
“滚。”
瞿童最后喝的烂醉,拦出租车的时候有几个师傅看了他绕着走,估计怕他吐自己车上,瞿童醉归醉,晕归晕,脑子还是蛮清醒的,拦了一辆还没来得及开走的,直接报了自己住的小区名字,师傅听距离不远,所以就等他们上了车。
徐扉喝得比他还醉,已经不省人事,瞿童费劲儿的把徐扉架进车里,自己极为不雅观的栽进去,等师傅叫醒他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也睡着了。
回到家,把徐扉扔在客厅沙发上,瞿童摸着墙进洗手间想洗把脸,冷水拍在脸上,终于清醒了不少。
苦水倒干净了,也可以好好说再见了。
瞿童回到卧室坐在床上,捧着自己的手机,给彭曼发了条信息,只有两个字。
“再见。”
也算是对这次的感情有个交代。
他其实是喜欢彭曼的,彭曼人漂亮,有主见,见到猫猫狗狗心疼的不得了,瞿童以前觉得自己能有彭曼这么好的女朋友,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可惜,他们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瞿童拿了床被子出去,给徐扉盖上,自己换了衣服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感觉刚才在车上睡的那几分钟已经把觉补齐了,第二天还有课,瞿童强制要求自己闭上眼睛磨睡意。
一个小时过去,无果。
瞿童干脆的坐起身来,这样下去不行,一大早的课,还是系主任的,他敢逃就是找死。
瞿童突然想起来抽屉里有安眠药。
彭曼是学医的,有段时间瞿童因为长期熬夜,该睡觉的时候反而睡不着了,彭曼就直接拿来两瓶安眠药,并且嘱咐他不能吃多,但是少量服用在最开始还是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彭曼说最好别吃,形成抗体以后就没有效果了,还是应该白天多运动,白天累得半死,晚上到时间了就自然会感到疲惫。
道理瞿童都懂,但是……就是做不到啊,他习惯熬夜玩游戏,越玩越精神,越玩越亢奋,白天本身就累得跟条死狗一样,坚持上课已经是身体的极限了,回到住的地方就只想睡觉,然后晚上就会睡不着,周而复始。
彭曼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活该!自作自受!”
瞿童甩甩脑袋,再见都说过了,想起来这些陈年旧事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两瓶安眠药,之前吃过几次,确实效果不错,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段时间有个难搞的作业,连续一个月要早起,按照瞿童以前的生物钟,根本做不到,所以只能强行制造睡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