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明楼就会回头,拎着他慢慢的把剩下的圈数走掉,然后在大姐派明台来喊他们吃早饭之前,教他打一套行云流水的太极拳。
因为总共楼层不高所以楼里没装电梯,几趟上下楼的跑下来,终于搬完了所有的箱子。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温度越来越高,众人都是汗流浃背。明楼脱下了外套系在胯上,里面是他自己的灰色短袖,非常贴身。
灰色本来碰上水就容易变色,这会儿又因为汗流的多,后背和前胸s-hi了一大块变成黑色紧紧贴在身上。明台偷懒好一会儿了,现在正被阿诚逮着拿着块画板在帮明楼扇风。
衣服贴在身上有些难受,明楼伸手拽了拽衣服做了他平时打死都不会做的扇风的动作,阿诚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眼神不自主的就看到了他突出的锁骨,因为拽着衣服领子,眼神顺着锁骨往下走就能微微的看见胸肌的形状。
啊好烦,为什么今天总是忍不住要盯着哥哥看啊!!!
鼻子痒痒的,阿诚抬手揉了揉。
“阿诚,快仰头!”
“啊?”阿诚呆呆的看着明楼手忙脚乱的向自己扑过来,明台也放下画板“噌”的蹿到阳台那儿找凌远要纸。
凌远被明台拽着进客厅,一眼就看到阿诚被明楼抬着下巴脸朝着天上,笑他:“哟,流鼻血了?我就说大夏天的不要吃那么多桂圆,你爷爷还说补。”
听到他那个幸灾乐祸的语气,阿诚想扭头给他个做个鬼脸的,结果刚一动脑袋又被明楼掰回去让他老实点。
凌远从门口一个箱子里掏出一包抽纸,抽了几张给阿诚拍上,说:“好了,快去卫生间洗洗,别仰着头了,一会儿血全咽肚子里了。”
阿诚用抽纸捂着鼻子咚咚咚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抬眼看了看镜子,冷不丁还被自己吓一跳——
大概是刚刚觉得鼻子痒的时候揉的,揉的半张脸上都是血。
好好的怎么就流鼻血了呢……嗯!一定是桂圆吃多了,上火了,我就说不想吃爷爷还硬塞,下次得跟小老头抗议一下。
简单的冲洗了下,血还是流个不停。凌远过来先让他举着右手站在那儿别乱动,又给他弄了点棉球塞住了流血的鼻孔。搞好了之后对着客厅喊:“明台啊,过来,帮阿诚用凉水拍脑门。”
明台“嗯”的应了一声,凌远就回阳台继续拆箱子了。阿诚举着手傻站在卫生间,过了一会儿,走来个人。
“怎么这么墨迹呢你,请你做点事得等到猴年马月啊。”阿诚眼也没抬的唠叨。
没有得到往常的抬杠,反而是一个带笑的声音响起:“唔……臣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一听这低沉的嗓音,阿诚懵了,底气不足的解释:“……哥、哥哥啊,怎么是你啊,我以为是明台呢……”
明楼低笑不语,伸手开了水,站在旁边用手沾了水给阿诚拍脑门。
拍了两下觉得不顺手,索x_ing让阿诚面对着镜子,再站到了他身后,一手扶着他前面的衣服下摆不要沾着水,一手鞠了水给他拍脑门。
这样的动作若是在阿诚小时候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现下阿诚已经是个180个子的大小伙了,明楼站他身后手再长也不可能隔着一米给他拍,只能靠的略微紧些。
阿诚的后背时不时地就会有些地方贴在明楼身上,薄薄的衣料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还有浅浅的鼻息时不时喷洒在后颈和耳垂。
阿诚看着镜子里明楼完全像是把自己圈在怀里一样的动作,突然臊的面红耳赤,身子也不自主的紧紧绷着。
“脸怎么这么红?热啊?”明楼皱眉问。
阿诚胡乱的点点头,结结巴巴的说:“嗯嗯……热、热的……”
听了他的话,明楼停下动作,压着阿诚的身子一起往前靠近镜子仔细看他。
后背突然大面积的身体接触让阿诚像蒸汽火车一般都快喷水汽了,而最让阿诚不敢想的是,后腰往下一点的地方,是不是正靠着……
“好像还在流,棉球整个洇红了。等我一下,我去喊凌远哥过来看看啊。”说完,明楼直起身走了。
明楼刚离开,阿诚便脱力般放下了一直举着的右手,双手撑在台子上像脱水的金鱼般大喘气。
脸还是很红,耳朵更是红得发亮,心脏在胸腔疯狂的撞击着要跳出来一样。
阿诚皱眉,捂着心脏的位置,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啊啊——我这是怎么了?
☆、第二十二章
22
夜晚。
忙了一天终于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搬出来放好位置了,带着小的们出去吃饭犒劳了各位,回来后凌远洗了个澡就爬上床睡着了。
阿诚悄悄给他关上门,叔叔今天太累了。
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放空,明明今天他也很累的,可是不知为何就是睡不着。
后背贴靠在柔软的床垫上,仿佛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温度。越躺越觉得后背热的发烫,阿诚皱着眉大幅度的翻了个身,夏季的夜晚带着青春期得燥热,使他抓心挠肝的焦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皮重的恨不得立刻睡得一动不动才好,可是心里像火烧一样难受,心脏也跳的时快时慢一般让人清净不得。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阿诚“腾”的坐了起来,光着脚跑到书桌前,拿了速写本和贵妃笔跑到了客厅,窝在沙发上快速的涂鸦起来。
因为极为快速的滑动,钢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阻尼声,阿诚像沉在水中一般的专注,根本无须多想,下笔的角度和力道自然的仿佛已经画过了无数遍。
很快的,不大的一张纸上出现了几块特写,阿诚下笔极快极连贯,甚至无暇翻页,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眼睛、大腿、脚踝、眉毛、臀部、肩膀、上臂……
咬紧牙关,全神贯注的画着,似乎连呼吸都禁止了,手上的动作一直在进行,其他地方纹丝不动。
突然,纸上出现了一个红点,很快的,一滴,两滴……阿诚愣了一愣,吐露线条的画笔仍旧没停,他微微抬头眼睛往下看画完了最后一笔,然后飞快的本子一摔凑到茶几前拿纸。
又流鼻血了。
抽了几张纸要去厕所,一起身差点一歪要倒下来,原来腿都坐麻了,刚刚画画的时候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阿诚半仰着头,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往前摸索着,慢慢挪着步子,腿麻的动一下脑子里就是一阵噼里啪啦似的。
好不容易挪到了厕所门口,想往里直接一跳,结果没计算好距离,膝盖“砰”的一声撞在了门上。
“嗷呜!我c……”撞得不重,可正好是那条麻腿,阿诚觉得这腿多半是要炸了,硬是憋了一句脏话都说不利索。
凌远咂咂嘴,睡眼迷蒙的爬起来想倒杯水喝,吧嗒吧嗒的走到厨房门口,眼睛一瞥就看见旁边厕所的黑暗里站着个诡异的人影。
咯噔。
绕是当年在学校号称”百年第一胆”的凌远,冷不丁的也被吓得瞬间睡意全散了。
“……阿诚?你这孩子,大半夜站这儿干嘛呢吓我一跳……嗯?又流鼻血了?”凌远舒了口气走过去,看见原来是阿诚正举着手站在厕所里。
“昂……”阿诚鼻子里塞着纸呢,嗡嗡的说。
凌远打开灯,用手捏着他下巴微微抬起来,皱着眉仔细看他,说:“怎么老流鼻血呢,明天跟我到医院看看啊。哎对了,好久没体检了吧,明天正好去做个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