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周余的调-教,大哥他们不会对还没长大的小j-i们出手,母j-i护着小j-i气势一点也不输给狗,漂亮的翅膀一展开,尾巴处长长的翎毛高高竖起,像一只常胜将军,张爪舞翅的气势还挺凶。
有趣,周余玩味地勾起嘴角,他心里有个猜想,干脆叫住大哥他们让路,看看这只j-i妈妈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了拦路虎,j-i妈妈带着小j-i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周余的院子,直奔它的j-i棚而去,飞到上面就不动了,而小j-i们丝毫不介意自己换了个家,四处张望着往角落的Cao丛里一钻,自己捉虫子去了。
平白无故得了一群j-i,周余心情不错地打趣了一句:“所以你这是拖家带口地投奔我这个金主来了?”
j-i妈妈看他一眼,埋头去自己翅膀里逐了几下,没理他。
周余也没指望它能回答自己,心知应该是前几日j-i妈妈被关在j-i棚里时自己好米好饭的招待把它给养熟了。
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周余拍了拍金毛的脑袋:“帅哥,以后你们要和它和平相处哦。”
因为不怎么和人来往的缘故,周余在对待小动物的事情上,总是特别的有耐心。虽然他平时也没少吃j-ir_ou_,但这一群主动上门求包养的小可爱们,他明白自己肯定是不会对他们下手了。
好在吃不了j-ir_ou_,但总会有j-i蛋吃的。
晚上段戎过来时,周余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了,段戎并没有觉得太奇怪:“动物也有灵,你对他们有没有恶意,他们都感觉得到。”
周余说:“我一开始的确是想吃了它来着。”
段戎眼里多了一丝笑意:“这会儿呢,还打算吃吗?”
周余叹了口气,默默摇头道:“下不了手了。”
段戎在少年头上摸了摸:“这是因为我们阿余善良。”
周余:“……”你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出生在孤儿院,七岁时才被一对别有所图的夫妻收养,从小像是廉价的保姆一般长大,无论是在孤儿院还是在养父母家里,都没有感受到丝毫温情的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
否则的话,自己可能早就被压榨的什么都不剩了吧。
冷漠地想着这些,周余却没有多做解释。
不管怎么说,让人家觉得自己善良总是没有太多坏处的,总比让段哥觉得自己是个精于算计、冷心冷情的人要好。
更何况周余自认为,他对段戎可算不上冷心冷情。
第10章
成长环境使然,周余骨子里是个特别独立的人,能够自己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假手他人。而需要别人帮忙才可以得到的东西或者是完成的事情,他宁愿选择放弃,统统不要。
在他的概念里,你没有帮过我,你就没有使唤我的理由。
周余很清楚这种想法也许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是所有想帮他的人都带有这种目的,但他就是忍不住会有这种怀疑。一旦有人毫无缘由地对他好,或者是忽然亲近他,他就会忍不住想这个人是不是也像养父母那样不是真的喜欢他,而是别有所图,久而久之这样的感觉实在让他觉得疲惫,于是他选择封闭自己,如非必要,干脆连话都不想说。
造成他这种如同惊弓之鸟一般x_ing格的原因,一方面来自孤儿院,一方面来自他的养父母。
他从小在孤儿院里就没感受到多少温暖和友谊。七岁被收养后,依然没从养父母身上得到关心和爱,反而被收养后的第二天就被带着开始做这做那。
彼时,他也正处于进入一个陌生环境的不安里,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可以让自己留下来的理由,因此他很认真地跟养母学做家务事情。等他可以得心应手地处理所有的家务活后,他的养父母就彻底甩手撂担子,心安理得使唤他做各种事,自己开始了在家里当土大王一样的日子。
每天早上天刚亮,周余就要起来洗衣服做早饭,之后就叫他的养父母起床吃饭,他自己则去上学。晚上放学买菜回来放下东西第一件事,就是去收拾早上吃饭后的碗筷,做晚饭,打扫卫生,拖地等等。
除此之外,他的养父母从来不会打他,也会供他上学,衣服虽说很少买,但也不会冻着他,只是像使唤一个保姆似的让他做这做那。
还小的时候周余心甘情愿的做这些事情,直到他以为自己表现得够好,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妈妈”却被嫌恶的看了一眼,严肃地告诉他只能叫他们“叔叔、阿姨”时,他因为被收养而升起的期待瞬间全部破碎。
算是虐待吗?
绝对说不上。
他们只是不会疼他,从来没有把他当家人看待,相处时没有半点温情,明明收养了他,却依然只让他叫他们叔叔阿姨,周余甚至从来没有和他们一起看过电视,也几乎很少在客厅逗留,做完家务后就回自己房间里待着,不叫他就不会出来。
周余长大以后回想这一切,恍然大悟地发现,养父母领养自己,大概就是在做一笔冷冰冰的投资,因为供他吃穿的花销,加起来绝对比请一个保姆长年服侍划得来。
就这样他过了几年,小学毕业后,养父母终于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于是周余的日常工作里又多了一个照顾弟弟的任务。
而这个从小被他照顾大的弟弟对待他的态度,小的时候还很亲密,长大之后在养父母的言传身教之下,也变得与他亲爹亲妈并没什么两样。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少年,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只是他表面上看起来却又很无害,不会特别优秀,但也不会差劲地让人讨厌,处于一个容易让家长和老师都放心到忽略的阶层里。
他遵循中庸之道,只有这样,在那个家里,周余才会有安全感。
而等到他十八岁开始工作,有了自己的收入,搬出了那个家里,不用再继续做保姆做的事情,却又有了另一个无法摆脱的身份,提款机。
他的工资,有一大半都得寄回去,交给他的养父母。
他不是没想过摆脱,可养父母挂在嘴上的“收养之恩”,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上学这些外人眼里抹消不掉的“恩情”,他得用一辈子来偿还,直到22岁死亡时才结束一切。
这就是周余冷冰冰的上辈子,也是他每次触及都觉得喘不过气的短暂一生。
可是段戎不一样。
在和段戎的相处中,周余是站在施恩者的角度,是他有恩于段戎,而段戎自觉报答他。
这种身份和角色上的转换,让周余感到放松的同时,也有着莫大的安全感。
相处这段日子下来,他清楚段戎所做的报答,早就超过了“一饭之恩”,而他为了自己的施恩者身份不被动摇,就必须不停地对段戎好,给他所需,从物资到感情,只要段戎需要,他统统都会给。
他如果需要食物,自己就给他食物。
他如果需要感情,就给他自己的心。
他会试着满足段戎的所有需求,只要他要,只要自己有。
但是,一旦段戎对他索要感情,那么周余就不会再给他反悔离开的机会。他的人生有幸开始第二次,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活的像上辈子那样有苦说不出。
别人可以欠他,但他不会亏欠任何人。
这是周余早在最初选择拉拢段戎的时候,就想好了的。
当然周余也不是傻子,他不会对所有人都有求必应,只是因为选择了段戎,所以也就只会有一个段戎而已。
如果始终逃不了得和别人来往,那就让段戎来做这中间的桥梁,他只要有一个段戎就好。
只不过眼下瞧着男人小心翼翼的态度,真要走到这一步肯定还需要不少的时间。
对此,周余并不着急。
转眼就是春耕,无论是周余还是段戎一行人,都开始脚不沾地地忙碌起来。
“阿余,我来拿秧苗。”
经过大伙儿的共同努力,段戎他们终于赶在春耕之前开垦出了十亩地,其中八亩是水田,两亩是旱地。
这是周余提议的,他用这几年的经验告诉他,无人谷的气候适合水稻生长,他可以借给他们秧苗,收货之后给他一小部分粮食就行。段戎听了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除此之外,他还帮周余把前期用来播种的秧田给整理了出来,并且时刻注意着秧田里的水位变化,日夜兼顾,免得秧苗被淹死或者渴死。
如今,秧苗已经长成,可以开始c-h-a秧。
周余换好衣服,挽起了一节裤腿,露出如玉般光滑无暇的小腿:“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段戎的目光在少年线条漂亮的小腿上扫过,和他并肩走出院子。
“我先帮你c-h-a秧。”段戎说。
少年的田地少一点,三亩水田一亩旱地,有人帮忙可以很快c-h-a完。
“嗯。”周余没有拒绝。
他和段戎两人花了两天多时间c-h-a完三亩田的秧,之后段戎去自己那边帮忙,周余则继续去忙他的旱地。
一亩旱地被他划分成好几块,分别打算再过些日子用来种花生、玉米、土豆、红薯等作物。量不多,够他一个人吃。
春耕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多月,等到段戎他们的八亩水田完全弄完,天气也渐渐的开始回温,周余他们终于可以脱下厚实的衣裳,换回轻便的一身。
把该种的都种下之后,可以闲下来休息一阵的周余长舒了一口气。
与他相比,段戎他们却还有另外两栋房子要盖,不过也总算是不用两头兼顾了。而且有了第一栋房子的经验,他们干起活来更加得心应手,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尽管如此,一群人也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盖完两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