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其央。”忽然,刘婷喊我的名字。
我一愣,站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她说:“你去我办公室,帮我把我办公桌上那沓试卷拿过来。”
我点点头,转身从后门出去,脑子里面想:她为什么会让我去拿试卷?
刘婷的办公室是语文组。我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响起一声进来,我才进去,问道:“老师好,请问一下刘婷老师的办公桌是哪一张?”
那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身上衣服并不时尚但是有着上一辈人惯有的整洁的女老师抬眼说:“最外面那一张。”
“谢谢。”我说,走过去,在办公桌上找到刘婷说的那沓试卷,往楼下走去。
正要下楼的时候,忽然从楼道后面传来白泽成的声音:“……我不喜欢……不,我死都不会回去的,你休想!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到底想把章程怎么样,但是你记清楚了,我一点也不欠你的,你爱怎样怎样,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母亲……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声音到这里截然而止。
我还来不及逃跑,白泽成就从楼道后面的中空区走出来。他看见我,一愣。
我有些心虚,赶紧摆手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正好路过。”
白泽成脸一寒,看也不看我一眼,径直下楼去。
好不容易回温的关系再一次坠入冰点。
我叹了一口气,抱着试卷往教室走去。刘婷拿到试卷后,说:“接下来两节课,一节自习课,还有一节历史课,我和你们班主任以及历史老师说了,用来考试。明天的语文课换成历史课。”
台下瞬间一片哀嚎。
语文试卷很难,完全按照高考的格式,但是比高考难度要大。对我来说,语文是我最擅长的一科。因为我爸妈是教授的原因,家里面从小就有很多书,我从小就是看那些书长大的。虽然没有长成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样子,但底蕴还是有的。文言文、阅读、作文对于我而言基本上都是抢分的高地,唯有前面那些选择题,基础题,每次都很差。
在规定的时间里把试卷写完后,刘婷收了试卷,便离开了教室。
今天一天的课就到这里结束了。我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桃子和陆俊文走过来,桃子说:“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好啊,吃什么?”我问。
桃子说:“学校附近不是开了一家煲仔饭吗?我们去吃那一家吧。”
我点点头。这个时候,白泽成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桃子问:“你和他到底怎么了?”
我说:“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跟你说吧。”
我们三个人一起往楼下走去,出了校门,就看见许多私家车停在外面。不时有人找到自己家的车,和同伴挥手告别,坐进车里,绝尘而去。
“嗯,那不是白泽成吗?”桃子说。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忽然看见,竟然有一群人围着白泽成,因为相隔太远,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忽然间想到早上看到的,白泽成身上那道狰狞的口子。那是被利器割破才会出现的伤口。
第176章 22. 受宠若惊
心里面很犹豫,我到底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又担心是自己多想。白泽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欺负呢。我咬咬牙,决定不管闲事。可是,就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陆俊文忽然脸色一变,说:“那些人好像是在威胁白泽成。”
“怎么回事?”桃子也脸色一变。
我定睛看去,那群人中,竟然有个人公然拿着一把刀子抵在白泽成的身后。我惊恐地睁大眼睛。
“快报警。”桃子说。她匆匆忙忙地拿出手机,要报警。可是,那群人已经逼着白泽成往左边走去。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我终于抬起脚步追上去。桃子在后面喊我的名字。我回头说:“我跟着过去看看,你去学校找保安,我们手机联系。”
这个时候,陆俊文追上来,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桃子去学校,不会有危险的。”陆俊文说。
我知道,他这是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跟上来的。我感激地说:“谢谢。”
“我们之前还说谢干什么。”陆俊文说。
正是傍晚的时分,夕阳沉落,天际仿若被金边镶嵌。或浓或薄的云纷繁如暮色绸缎。
对方人太多,我和陆俊文不敢接触得太近,只是远远跟在后面。那群人带着白泽成越走越偏僻。他们走进一条巷子里面。我和陆俊文跑到巷子口,往里面打探,已经找不到他们的身影。巷子不必外面的大路,一进去,如果被发现,连个躲藏的地方也没有。正在犹豫的时候,忽然身后响起一阵喇叭声。
我和陆俊文回头看去,在路边停下的奔驰轿车放下车窗,露出沈天恩的脸。
她好奇地看着我们两个人,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把情况跟她解释了一下,她脸色一变,说:“报警了吗?”
我们点点头。她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说:“我带了保镖,我让保镖先进去看看。”
正说着,从车的另一边下来两个高大的男人,一身西装,脸色严峻,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好手。
沈天恩把情况跟他们两个人说了,然后说:“你们就进去盯着,别打Cao惊蛇,如果情况很糟糕,一定先把他救出来!”
“是。”两个保镖应声道。他们动作迅速地进入巷子,很快身影就消失不见。
我看着沈天恩,发现沈天恩脸上竟然浮着一丝丝的急切与关心。我问道:“沈天恩,你知道白泽成到底是什么人吗?”
“嗯?”她似乎很诧异我为什么这样问。
我说:“虽然跟你们认识才不久,不过,他总是神神秘秘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很像跟我有着什么关系,又不肯跟我明说。”
沈天恩脸上浮出一丝轻笑。她说:“白泽成,他的身份很特殊。”
“特殊?”我不解。她给出的这个词很模棱两可。
“他家里既没有什么钱,也没有什么权,更没有什么势。”沈天恩说:“很奇怪吧,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让我们整个班的人都怕他。不止是我们班上的人,整个学校里,不怕他的都没有几个。”
“难道是他打架很厉害?”我问。
沈天恩嗤笑一声,“打架很厉害……他一个人打架再厉害,有保镖厉害吗?”
“那是为什么?”我问。
沈天恩说:“因为,他有一个很厉害的妈妈。”
“你刚才不是说,他家既没有什么钱,也没有什么权,更没有什么势吗?”我越来越糊涂了。
沈天恩说:“他家里面只有他和他爸。他爸和他妈没有结过婚。”
我有些震惊地看着沈天恩。难道说,白泽成是……私生子?
“他妈妈到底是谁,这也是我们在寻找的,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到底是谁。我们只知道,他妈妈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否则,凭我们家的关系,不可能查探不到。”沈天恩说:“这也增强了我们的好奇心。最开始,也有一些男生试图去教训他,但是他非常能打,在学校里面他们根本奈何他不得。于是,那些人又花钱请黑道的人在学校外面埋伏,可是足足过了四五天,那些黑道的人都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出现过非常多次,后来,我们就慢慢知道了白泽成有一个惹不得的妈妈。”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沈天恩说:“所以,你知道吗?白泽成在学校基本上都是不怎么和别人说话的。你是一个例外。”
“例外?”
“昨天你来的时候,你不是选了白泽成后面那个座位吗?我们都非常惊讶,你还记得吗?那是因为,白泽成从来不允许有人坐在他的身后。”沈天恩说:“他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他受不了有人坐在他的视线之外。可是,他后来竟然默许了。”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座位还有这些故事。听着沈天恩说这些话,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第177章 23. 猜测
“等一等,既然你说他身边有人在保护他,那为什么今天会有这群人出现?”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