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然表白!?
骆华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犯规!!
他窘迫:“正说着房子的事呢,你提这些干嘛?”
而且,捏下巴什么的,这姿势忒别扭。他伸手拍李实捏着下巴的爪子,可这厮就是不放。气急之下,他干脆捏起这厮手背上的皮狠狠一扭。
由着他拍打捏扭的,李实只是紧紧盯着他不让他逃避:“你不就是担心日后若是解契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吗?我今儿就把话撩在这了,只要我李实还活着一天,这契你就别想解。”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又果决无比,直接把骆华给镇住了。
愣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脑子:“……说的跟真的一样。一辈子长着呢。”
从小没了父母没有家,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家庭。
可他竟然喜欢男人。
现代混乱的男男关系让他骨子里就不相信男人间的爱情。
所以他前世三十多年,都是醉心学业与研究,压根就没谈过什么正儿八经的恋爱。
穿越过来,他是喜忧半参。一则忧离乡背、人生地不熟,一则喜这世界的男男合法化——结契。
可是,就算男人之间可以结契,以骆华前身的记忆来看,这年头结契的多是过不下去、娶不起媳妇的人。只要日子稍微好转一些,基本都解契了。
当然,也有真心在一起过下去的,例如村北那对老夫夫。
本质上,骆华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他对男人之间的混乱本就带着根深蒂固的恶劣印象,不是一时半会能扭转的。
再加上,他跟李实,相识相处也还不到三个月。
好听的话谁也能说。李实此人透着太多的谜团,离乡十几年又孤身回村。他的过往、他的背景、他的关系网等等,他一无所知。
这让他怎么敢相信他呢?
可惜,这种种想法李实听不到,也压根没往这里想。
听了媳妇儿这句嘟囔,他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了,干脆的以行动表示决心——低头堵住他的嘴。
骆华挣扎。
李实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一手强势地搂住他,直把他亲的喘不过气来才放开。
骆华双颊通红,除了因为憋的,还因为气的。
他抖着手狠狠戳李实:“难不成你看上我了我就得接受吗?难不成我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你这样强迫我跟流氓有什么两样、跟邹荣祥有什么两样?我感受不到你的心意和重视!”
李实看他这时候还不忘翘着兰花指,真真是……怎么这么可爱呢!
抱住又是吧唧一口。
然后才开始跟他讲道理。
“小花。我有眼睛看。”他捧着骆华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不说每天给我准备的饭菜,哪有人会帮不相干的人缝补衣服、缝制荷包、早起怕我喝凉水着凉给我烧水,晚上烧水给我暖脚,吃饭不让我吃太快怕我伤胃,还跟我一起打算未来……”
“我就这x_ing子就这样啊……”骆华辩解。他本来就是事儿妈啊!以前读书住宿的时候都是他给同寝的几位哥们善后来着。“再说,过日子肯定要做好计——”
“别说话,听我说完。”李实再度吧唧一口,然后挨了一巴掌。
反正不痛不痒,李实抓住他的爪子继续往下说:“就算住在一起,这些活儿别人也不定会想到吧。再说,我去打猎,你担心我安全;我去县城,你担心我惹祸出事。在家里,看到我没穿上衣你要脸红半天。你觉得常人会这样?”
“放开我!”骆华挣扎,“我本就喜欢男人,就好比别的男人看到女人身体一样,有些许反应有什么不对?”
李实逼近他,鼻尖对着他的鼻尖,直勾勾看着他:“那我亲你,你会讨厌吗?”
骆华眼神躲闪:“不记得了。”
“不记得?那我们再试试。”低头又亲了上去。
这回李实不客气了,直接探舌进去,在骆华口里搅了个天翻地覆。
骆华差点没被亲得背过气去。拼着最后一口气死命挠李实的背,才得以被放开。
他攀着李实的双臂拼命喘气:“你、你特么、是想、弄死我吧?”
李实坏笑:“怎样,这回记住了吗?感觉如何?”
骆华闻言狠狠瞪向这个流氓,试图用眼神杀死他。
可惜,因为憋气,他眼底带着泪光,再加上那通红的脸、微肿又带着水光的唇,这瞪人的眼神顿时轻飘飘,落在李实眼里怎么看怎么魅人。
李实忍不住低头又啾了一口:“别勾引我啊。”
骆华气不过,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扯着他往外:“不好好说话就给我滚!你这个流氓!!”
李实被扯得嗷嗷叫:“媳妇儿,轻点轻点!”双手却丝毫不放开,依然牢牢圈着他。
骆华深吸两口气,试图跟他讲道理:“我是说真的。就冲你当初那找厨子的态度,我严重怀疑你的真心。”
“……”李实真是恨不得抽死当时无所谓的自己。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当时一时随心,我怎么能得到这么可心的媳妇儿呢?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呗,咱应该往前看。”
骆华咬牙:“就算如此,我也要时间考虑!”
“还要考虑啥!”李实舔舔唇,“是不是还没记住我的味道?”
骆华死鱼眼看他:“你再说我就不考虑了,咱直接去官府解契。”
“成成成。你考虑你考虑!”李实连忙投降。“不过,你也别考虑太久了。”
“这可是事关一辈子,我还不能考虑久一点?”
李实挺了挺下身,硬邦邦的某物直接戳在他腰腹上:“久了夫君我就要憋坏了。”
骆华:……
他恼羞成怒,抬脚就往那处踢。
李实连忙松手避让,嘴里大呼小叫:“媳妇儿别乱来,这可是事关你下半辈子的x_ing福啊!”他还特地在“x_ing福”俩字上加重音。
骆华自然懂了。
他脸蛋爆红,吼他:“滚!”
李实哈哈大笑着窜出去:“那我继续去忙啦。”
留下骆华在屋里咬牙切齿,半天没缓过来。
闷着脑袋扒完晚饭,再把锅碗瓢盆洗刷干净,再再磨磨蹭蹭地洗过澡。避无可避的骆华深吸了两口气走进东厢房。
点着油灯的房里,李实正裸着上身仅着亵裤斜倚在床上——说来这灯油,还是骆华这两天去买回来的。往日里他们都是摸黑进房、早早歇息的。
看到他进来,李实唇角一勾:“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打算睡了,正要出去找你。”
骆华目光闪烁,就是不正眼看他:“我为啥不睡,我明儿还要早起去县城呢。”
“还去?不是说只是带他们熟悉两天的吗?怎得还要跟着去?”李实抱怨,“我都两天没吃上正经早午饭了。”
这话说得骆华有几分内疚:“要不,我明儿早点起来给你准备好放锅里?”
“还是算了。”李实摇头,“你这已经够早起的了,要是再早一点,累坏我媳妇儿怎么办?”
骆华闻言瞪他:“谁是你媳——咳咳,你干嘛不穿衣服?”他连忙转过头去。
“我还套着裤子呢。”李实挑眉,“我本来就不喜欢穿衣服睡觉,如今这天气这么热,还不让我脱啊?之前是没办法我才穿上的好吗?”至于如今为啥不穿,俩人都无需再明说。
骆华气结。
跟这流氓又说不通。
他干脆目不斜视越过他爬上自己的床铺。
李实见好就收,轻咳一声:“媳妇儿,咱家的房子要怎么盖啊?”
骆华背对着他躺好:“你想怎么盖?你连地点都自己敲定了,还问我干嘛?”
李实立马狗腿地接上一句:“我错了我错了,盖房子的事都听你的。”
骆华轻哼一声,这才作罢。他想了想:“一进的院子够吗?厨房老规矩,放在后边。正房堂屋做暖墙,边上另开一个烧水房,冬天一烧水,整个房子都是暖烘烘的,如何?”
李实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你咋知道暖墙?这可是北方那边的造法。”
骆华暗自吐舌:“当然是从书里看来的。那咱们做不做啊?”
“做做,也就是多废一点料子和功夫的事儿。”李实顿了顿,“要不,回头你把图大致画一下,好让工匠们看得分明?”
“行。明儿我去县城的时候顺便带一些纸回来。”
“嗯。对了,房子还得盖些厢房什么的,以后有朋友过来也好有个地儿躺。”李实提醒道。
“那当然,到时多做几间房,正房你住,我住厢房,另外再建几——”
“什么?!”李实跳了起来,“房子建好了还得分房睡?合着今儿我的话是白说了?”
“……你不是说让我考虑的吗?为什么不能分房?再说,咱现在也只是暂时同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