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高成]口蜜腹剑 作者:未知(上)【完结】(31)

2019-06-17  作者|标签:未知 士兵突击


  已经没有资格一起沉痛了。
  失去的好像比想象中要多太多。
  大火同样烧尽了一个人的患得患失,千人一面千人无不血性?c-h-a??无不以身为薪,钢七连在燃烧,热浪弥极天地。火光里半个世纪的历史作飞天之舞,无数的先驱齐声呐喊,传承至今薪火不灭愈烧愈烈,膝盖发软灵魂早在膜拜这最后时刻毫无保留展现出来的骄傲与执着……那是无上荣光,曾经沐浴着这样巨大的光和热又毅然决然的割舍——
  不要,不要说想回去,不要说恨不得从未离开,不要说你甚至都叫不全名字的人们开始被敬畏和怀念,不要。
  不要再哭了。
  眼泪会打湿你的翅膀,习惯了云路怎的又想念泥土,这算是哪门子的孺慕意哪门子的游子心,不可能的,这家的感觉。
  不再只看见一个背影,模糊的视线里成才看到了很多人,很多自己与他们之间不完整的片段。
好像一切都值得痛哭,你,我,他,他们,我们,一切都悲痛。
  被拖上车,踉踉跄跄。
  “那个入连仪式,我也参加过。”车开出了老远马上就要离开驻地,成才忽然说,不知道对谁说,也不指望得到回应。就是想说,心里有什么地方太难受了。
  说完了就去看窗外,景?c-h-a??不知不觉里渐变苍茫。
  ……
  没忍住又来啰嗦。
  对着这章纠结了好久,每次成才的心境变化都得几易其稿,但目前为止这章最艰难。总觉得词不达意表述不清,看着总觉得稀里糊涂不知怎么就虐了,但其实是很常见的一种情况。
  成才看不得高城带着七连并不是因为吃醋,他似乎有点习惯性的把自己想的很差劲非要说自己是吃醋,但事实上真不是,在特定的情境、末日到来前最后的入连仪式上,高城跟七连才是浑然一体铁板一块真正组成了巍峨山岳的,已经成为局外人的成才被震撼,忍不住就想在高城心里自己和他的感情能有多沉,比起七连宏大沉重的情义他俩的甚至连窗户纸都没捅破私情就是被火舌一燎就化灰的小角色。
  再进一步,七连改编,高城心里最重心的一块组成崩塌,失去的太多太重,怕就怕痛极了的时候心灰意懒看破了。经历过如此沉痛,“不想管了管不了了”,一时提不起热情和力气暂时无力顾及的可能就要永远失去,不管过后清醒过来是否后悔但放在当时真的万物皆虚幻。成才也是意识到这点,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高城心里的洪流不知?c-h-a??哪儿去而且翻身的机会很小才会抓狂。
  最后一步,成才始终是个有梦想的人,是本能是直觉是下意识,他一直留心发现有关梦想的一切包括对梦想的改造,七连在最后时刻的无上荣光让他看到从未见过的壮丽景象,心生向往人之常情,新的梦想已经在萌芽只是冲破种皮必经疼痛。
  这一章大概就想说这些东西吧,不过也是袖珍版的,不然我都不知我这文存在的意义了。
  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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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薛林
  草原的风吹在脸上,吹开淡淡微笑。
  他真美丽,美丽又安静。
  薛林顿住脚,不忍打扰,但他早已觉察,转过脸来,笑,“有事吗?”
  深更半夜发现他铺上没人出来找算有事吗?可薛林没说,走过去和他并肩坐一处,注意到他目光才有些讪讪:“介意我坐这儿吗?”
  “坐。”
  “你哭过了?”
  这真不是一个适合男人之间的话题,坐下之后看见他眼睛通红顺口就问出来了。
  “嗯。”
  意外的坦诚让薛林不知再说什么好,愣愣磕磕的时候成才又对他笑。薛林也笑,明明自己比他年纪大反过来要他安慰,瞬间的傻气有点儿像许三多。
  “这地方确实埋没你了。”薛林也替他觉得可惜。
  “我不是因为这个哭,我想家了。”
  “想家?”薛林觉得不可思议,“老兵,你想家想到哭?”
  “是啊,想家想的。”
  “兵役完了就能回去了,实在不行还有探?c-h-a??。”
  “再回不去了。”成才的声音有点闷,漂亮的眼睛微垂着。
  “对不起。”揭人伤疤并非薛林本意。
  “不用对不起,那个家不是我家。”
  什么这个家那个家,家还能不是自己的?但都是当兵的有些事模模糊糊有影子,薛林试探着问了一句:“连里?”
  是,也不是。成才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远方无尽天幕。“我的老连队,正在改编。我离开的时候它还风风光光,谁也想不到有一天它会散,散了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些事得习惯。”
  “我离开的时候就知道回不去,但我真的不知道它会散了,本来好端端站在你眼前还和你说话的人,突然悄没声的就碎了,那感觉——我形容不出……看着它散了,我居然会这么难过。”
  “你心里把它当家,以前就算回不去但想着有个家就有底气,就能一直安心往前走。”
  “我发现是家的时候家已经没了。”
  薛林也不知说什么,只好一下一下捋顺他的背,以他们的关系来说好像有点儿太亲昵,但是……
  见到成才的时候老魏给薛林使了个眼色,过后老魏说这个新班长他以前肯定见过,在哪儿记不清了,但是那么好记的一张脸不会认错。应该是居高临下的场景吧?无论视线还是眼睛里的意味都是俯视来着,也不知怎么落魄到这儿来了,该别是上头得罪了什么人。
  薛林不信,得罪人?他会吗?当年老马不也没得罪人么,把最烂的兵扔在最烂的地方配上最好的班长,这似乎是五班的传统。
  又过了几天,老魏说,你看他有最好班长的样子吗?
  薛林不敢答,新班长是个很冷清的人,做好工作就常常不见人影,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揣测,大概是失意吧,这个在坟墓里的班长。五班的人在许三多和老马相继走后已经不复当初惫懒,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本就不是什么柔顺人的老魏,看不惯偶尔挤兑,班长只是笑笑。他的笑像是早春的阳光,明媚而没有温度,挑不出毛病,但就是隔阂。有时候薛林也看的气闷,什么啊,那种远远看着独善其身的样子。
  不过不管公平与否,美丽确实是全世界的通行证,在大把大把无所事事的时间里,薛林开始翻一摞摞的旧军报寻找那个出挑的班长的讯息,他有稀薄的印象。
  报纸一张张的翻,成才的名字偶尔出现,枪王打头后面一大串荣誉。
  也有他的照片,单人的合影的,最早的轻狂飞扬,渐渐的学会收敛,还有一张仿佛在红尘之外,目光透过镜头不知在看什么。看照片比看本人轻松,可以慢慢琢磨,从钢七连到红三连,一路上百花次第投影。
  把这些报纸挑出来来来回回的翻,终于有一张不再独立于人群人世。那是一张合影,有抓拍的嫌疑,他似乎被身边的上尉狠狠揽过撞在怀里,没正形的两个人一起大笑。旁边的文字说某某次集团军比武射击冠军和连长,没有做给旁人看的谦虚也没有彼此间的割裂隔阂,他们无视了镜头一起笑的青春飞扬灿烂夺目,照片记下了已经习惯了荣誉的他们那一刻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原来清冽的冰美人也曾如此炽烈与肆意,看着照片就能被浓浓暖意包围。在狭小昏暗的库房里,薛林头一次想有关幸福的事。他是晨曦里的一枝百合花,他应该是幸福的,可他现在不幸福,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扼腕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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