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几个小菜,冷鸩清将十几名少年少女聚在一起,让尘修细细将三人的所见所闻道出,自己则是悠闲的品茶。
弟子们都是一脸认真的听着,不敢有丝毫走神,了解情况后,弟子们纷纷面露难色,毕竟只是些十几岁的孩子,再怎么厉害也终归是会害怕的。
冷鸩清见弟子们都是愁眉苦脸,喝了口茶,道:“身为梓清峰的弟子,首要任务是什么?”
弟子们众口一答:“普济苍生,清雅贤人。”
冷鸩清又道:“那这点小事你们也会害怕?”
弟子们道:“不敢。”
冷鸩清突兀猛的一拍桌子,道:“怕什么怕?这次就是要给你们涨些胆子的!”
弟子们不敢再言,冷鸩清以前是沉默少言,更不会训斥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倒是将他们吓了几分。
回到客房里小憩了一会儿,一觉醒来,已是酉时,这才估摸着出房门,一下楼,这一行少年竟全都正襟危坐,静待师尊下楼。
冷鸩清没料到他们居然起的他还早,这些孩子怕是都没睡……
见冷鸩清下楼,一行少年连忙起身,冷鸩清对他们的行动十分满意,就是要一起去作死!!!
结完账,这十几人便前往郊外荒宅。
不出片刻,一行人便到了之前的那片树林,雾还是如今中午一般的浓厚,不过多了几分傍晚的余晖,倒是显得愈加渗人。冷鸩清高声道:“都靠紧些,这雾太浓,小心不要走散了!”十几人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堆。
弟子中有人道:“师尊,雾这么大,这方圆几里之外根本就看不见荒宅啊。”
冷鸩清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今中午之所能寻的此地,完全是他误打误撞猜中了那白蝶会引人。可当着在叫他在这浓雾之中寻的一座宅院,这倒叫他犯难。
只见此时尘修站了出来,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篆,施法,符篆剧烈燃烧起来,尘修手一用力,这燃烧着的符篆便如刀似的飞了出去,不偏不倚,不歪不斜,无声的刺进了一棵树干,下一秒,树干周围五米的距离浓雾全部散开。
冷鸩清不免眼前一亮,弟子中纷纷低声称赞师兄的聪明才智,可奈何《清规》第三十八条:不许大声喧哗,保持仪态。所以弟子都不敢上前吹嘘。
冷鸩清拍手道:“就这样,每人就这样开路。”
少年们纷纷行动起来,不出片刻,这百米之内便被点亮了,这荒宅,也终于显现出来了。
荒宅内无一点灯光,透着这黄昏的余晖,显得格外渗人。本来今早还是墙青Cao绿,可现在,却是荒废破旧了。
尘修领头,一行少年紧跟在他身后,不过这冷鸩清却又好奇起来了,这荒宅十再是太寂静了,寂静到怀疑它是一副画,不动不摇,就连它周围的雾气也好似没有生气般,死气沉沉,骇人心境。
原本以为又会遇到今早的蝴蝶,可却什么都没有,行进至荒宅几米处,尘修感觉情况不对,转过身问:“师尊,我们是否要进去?”
一行人静待他的命令,冷鸩清道:“现在还不了解情况,暂时先不要进去,先观察一下……”
“师尊!小心!”尘修忽然惊声道出,紧接着快步出手,蓝光闪现,剑锋闪动,在回首,冷鸩清只看见地上的那几只白蝶。
难怪这荒宅寂静万分,连白蝶也不在,原来是埋伏起来,想要袭击他们。
冷鸩清急忙道:“大家小心!”
一行少年拔出武器,戒备起来。
这白蝶来的也真是突然,下一秒,它便从雾中冲了出来,势力冲冲啊!弟子们手忙脚乱,冷鸩清也是忙着护弟子,可他会什么法术,无非就是拿着玉箫随便乱吹,可到头来还是被尘修护着。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白蝶总是源源不断的涌来,即使弟子们再怎么厉害,一个不小心,那么就会受伤。冷鸩清的目光陡转向荒宅,这白蝶,定是有人cao纵,这幕后之人,半定就是在这宅中。冷鸩清没有半丝犹豫,道:“尘修!护着其他人!”而后,一个人冲进了荒宅,这边的尘修还没反应过来,想要一同进去,却奈何白蝶太多,弟子们应付不过来,只能他一人,他回过头,对着师弟们沉声道:“不要慌!”
荒宅内,昏暗至极,冷鸩清随手掏出一张符篆,这原本的身体中竟还有几分记忆!跟着模糊的记忆随口念了几句,下一秒,这符篆竟烧死熊熊火焰!果然方便啊!!!!
这荒宅内十分渗人,比外面还渗人,偌大的荒宅,却只有他一人的光亮,顺着长廊左拐右拐,最后,竟来到了一间内房,推开房门,古旧沧桑的“嘎吱”声响起,冷鸩清警戒着步入。这内房竟是女子的闺房!朱红的床幔,朱红的床铺,朱红的榻,衣梁上竟还有一套大红色的嫁衣,看来是一名准备出嫁的女子的房间。
奇怪的是,冷鸩清刚一路走来,都是灰尘密布,霉气刺鼻,可唯独这间闺房,整洁万分,没有一丝灰尘,连床铺上都没有一丝灰尘。
踏进房门,用符篆将烛台点燃,烛火摇曳,一股诡异的气氛充斥在房屋内,冷鸩清觉得很奇怪,可他冥思苦想,却又想不出这到底哪里不对劲,正扶额思考时,门外突然穿来一声男子的声音:“师尊?”
冷鸩清抬眸,竟是那名小十七,从早上到现在,因为他忙着查那儿查这儿,所以他基本都没怎么看见他,没想到竟在这看见他了。
小十七没有剑,只是空手站在门外,道:“师尊?有何异样吗?”
冷鸩清对他的态度倒是感到奇怪,传闻说他和冷鸩清十分不和,可他此刻却是实实在在的对他恭敬,表情没有半分作假。
冷鸩清道:“没事,只是感觉这房间有些诡异,可诡异之处,我又说不出来。”
小十七踏了进来,可当他踏进来的下一秒,这房门忽地“嘭”的一声关上了,冷鸩清一惊,小十七惊慌中回头,想要试图将房门拉开,却没能成功。
冷鸩清忽地一拍手,高声道:“就是这里!”
他一直说不上的诡异之处,便在这里,从入房门到现在,都一点声音也没有,可当小十七踏入之后,这房间便发生了变化,这不和这间喜房的情景很相似吗?一对新婚夫妻,独自处在房中,所以这房间要进来两人才可查出异样,不然即使你再怎么查,也没什么异样。
但是,他和小十七并不是夫妻啊!!!
小十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拍手声吓了一跳,道:“师尊,怎么办?”
冷鸩清一回神,光顾着思考这个问题,竟然把当下的大事忘了!
冷鸩清上前一步,刚想道出声,就被这忽地传来的歌声给打断了。
“三月三雪~盼郎心啊~郎啊~”
小十七忽地愣住,冷鸩清也怔在了原地,只剩下这潺潺歌声飘荡在房中。
“四月四香~念郎容~郎啊~五月五落~郎你的心,是否还应得我啊~”
歌声忽地由开始的忧愁变为了暴怒。
冷鸩清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受这歌声干扰,陡转冲着这闺房道:“你的郎已经不在了!”
歌声戛然而止,四周忽地生出了许多白蝶,这白蝶被烛火衬着缥缈无定,小十七一惊,道:“师尊!小心!”
冷鸩清却不应他,只是抿唇,白蝶停驻在半空中,却未朝他扑来。
冷鸩清心下一定,又吼得更大声了:“你的郎已经不在了!”
这白蝶突然躁动起来,忽地传来一记尖锐的女声:“不!不是这样的!”
冷鸩清心下一喜!果真如他所料,这女子便是幕后大boss,从今早从茶客和店小二那儿,他便得知了大抵真相,失踪的十人之中,不多一男不多一女,偏偏就是五男五女,今早从茶馆出来后,冷鸩清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郊外荒宅,而是陡转打听了那失踪的十人,原来,这十人是爱人,从大多数当地人口中得出的言论,冷鸩清算是大致摸清了这十人的相似点:都是爱人,可男人全是品行不端,对爱情不忠之人,至于女子,则是死心塌地跟着男子的傻女人。这大抵就和这声音的女子的一般,为了爱情痴迷,犯上了自己的一生。而这荒宅,估计是于这声音的主人有什么关系,至于今天在茶馆里的茶友说这歌声只有女子才能听见,这只是一面之词,听过歌声的女子不代表没听过歌声的男子就不能听见,谣言一传十,十传百,所以也就没谁知道这件事情原本的真相。至于这名声音的女子,便是那店小二口中的女鬼罢。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一些地方,后面的就会断句断的多一些了!!顺便说句:光棍节快乐,我们的节目,祝我们快乐。
第7章 蝶飞声舞音信落(三)
小十七低声道:“师尊……”他也算是知道了师尊的用意,故意激怒女子将她引出来。
白蝶扑扇着翅膀,冷鸩清却不敢在多言,点到为止!他怕他在说下去,这女子是真的要发怒。
女子的声音盘旋在房中,却始终不见人影。
冷鸩清退了一步,偷摸着从袖中掏出玉箫,他可不敢保证这白蝶会不会突然袭击!
忽地,这女子却似受了极大的委屈般,带着哭腔道:“不可能,郎啊,你在哪儿啊。”
她尾音颤栗,竟然啜泣了起来,冷鸩清忍不住为她感到可悲,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一个“情”字。
冷鸩清温声回应这女子:“你的郎心中定还是有你的。”
这啜泣声忽地停止,半久,她忽然情绪高激道:“不可能!他已经跟那个人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