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男配 作者:唐一张【完结】(18)

2019-06-17  作者|标签:唐一张 情有独钟 穿书

  萧延礼没有应话,萧四郎说了也没意思,顿了顿,转头提起另一茬:“析秋怀孕了,还没来得及告诉母亲。”

  “是吗?”萧延礼眉头动了动,然后脸上显出一丝喜色,“这等喜事还不快告知母亲,让她高兴高兴?”

  “再等些时候吧,我怕出什么事。”萧四郎道。

  “怀炙那孩子,要不让母亲看着吧,她身边有大嫂跟五妹妹,四弟妹便专心养胎好了,不必让她太过cao劳。”

  萧延礼做了如下安排,他心里仿佛只有整个萧家。

  情这一字,与他而言,毫不重要。

  两次娶妻,都不是心爱之人,但他也尽可能做到琴瑟和鸣。

  与旁人之间,总保持着该有的分寸,待人接物永远那么恰到好处。

  唯一让他暴露情绪的,就只有任怀风了。

  “那日二哥抢过我手中的剑要杀任三,我还真怕你动了手。”

  萧延礼问:“为何?”

  萧四郎道:“你要真杀了他,便是真动了怒气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萧延礼轻声一笑,“杀了便杀了,收场这种事二哥做得来,你不用担心,回去吧,我要看会儿书了。”

  萧四郎闻言,只好走了。

  那一夜,任怀风在宣宁侯府外撕心裂肺了一晚上,到后半夜的时候,力气仿佛用尽了,脑子昏昏沉沉,一不留神就一头栽到了路边。

  路边的积水泡了他半边身子,萧府里没有人出来管,高墙大院冰冷得只剩下砖瓦。

  第二天一大早任府老管家和猪毛找到他时,还以为他没气了。

  就跟一具冷透了的尸体一样。

  老管家老泪纵横,平生第一次咬牙切齿地憎恨萧家,“姓萧的,害人不浅啊!”

  “老管家,三爷的身子好烫,怕是不行了。”猪毛带着哭腔说。

  “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带三爷走!”

  猪毛背着任怀风,与老管家匆匆离开。

  一墙之隔的某一间小阁楼上,一扇打开了一夜的窗,就这么关上了。

  有人在墙外喊了一夜,有人在阁楼上站了一夜。

  过了五六天,奉安伯府的大门还是陆续不断有大夫登门,任怀风病了,病得很重,高烧不退药石不进。

  私下里有风声传出来,怕是没救了。

  萧四郎说:“这下不用我们动手,这任三真要把自己作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看萧延礼的脸色。

  萧延礼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遂觉得自己自讨没趣了。

  沈承宁进萧家门五六天了,也没见萧延礼对她有多亲近,心里越想越难受。

  又听说新婚之夜任怀风来闹过,而洞房花烛新郎连她门都没进一步,不免又气又恨。

  她跑来质问萧延礼,萧延礼依旧云淡风轻地回她:“最近事多,还请郡主体谅。”

  沈承宁不信,“二爷,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为何对我,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萧延礼淡淡道:“郡主,你长在慎郡王府,想必也应该知道,大家族的子孙,没有谈情说爱的资格。你若愿意,便做好宣宁侯府的世子夫人,若是看不起这个身份,那也大可不要。”

  “萧延礼!”沈承宁恨极,几近掐断自己的手指头。

  “你就当真对我没有半点情分?”

  “郡主错了,我与你是夫妻,自然是有情分的。”

  “可是……”沈承宁看着萧延礼那样冷漠的神情,恍惚间觉得这个男人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冷血动物,无情无爱,活得像个雕塑。

  她有些畏惧这样的萧延礼,但又舍不得这样的萧延礼。

  她闭了闭眼睛,眼角流出一滴泪来。

  “大家族的子孙,没有谈情说爱的资格?那你看看任怀风呢?”沈承宁声音变得有些尖厉,“他喜欢谁,就闹得满城皆知,现在为了你都快死了,你就没有一丁点的触动?”

  萧延礼皱眉,语气冷硬,“郡主,我是你的夫君,你认为我该有何触动?”

  萧延礼的神色是那样冷漠,仿佛事不关己,他毫不知情一般。

  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被侮辱了的愤怒。

  沈承宁看着看着,就笑了。笑得有点惨,像是在哭。

  萧延礼侧过目光,不去看她。

  只听到耳边,女人使尽全力的声音。

  “萧延礼,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萧延礼微微扯了扯嘴角,没否认。

  是夜,佟析秋觉得身子难受,萧四郎着急忙慌地跑到府里药房,准备敲醒驻守在府内为萧明秀看病的御医。

  谁知药房的灯是亮着的,萧四郎问:“怎么半夜三更,还有人来拿药不成?是五妹妹还是老太君?”

  老御医摇了摇头,“都不是,是二爷,二爷脸色不太好。”

  “二哥病了?”萧四郎疑惑,白天也没看出来呀。

  “像是感染了风寒,拿走了府里几样珍贵的药材,都是吊命用的。”

  老御医说,“我本想给二爷把脉,他没许,这不才刚走。”

  萧四郎揣着满腹疑惑,回去的时候佟析秋已经睡了。

  孕妇闹起来,就是这么没理由。

  萧四郎思来想去,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没忍住,到底去了萧延礼的住处。

  哪晓得房间里根本没人。

  萧延礼去了任府。

  任怀风并没有像外面传的那样昏迷不醒,只是身子太弱,晚上吃了一点东西,半夜又吐了。

  下人们都睡了,他自己又不想惊动人,扒着床边往痰盂里吐,吐得脸色青白,肠子都快吐出来似的。

  萧延礼推门而进,任怀风抬起头,看到萧延礼,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萧延礼掏出一方手帕,给任怀风擦擦脸,任怀风接了,有些发愣。

  萧延礼率先开口:“听说你病得不轻,你救过我,我给你拿了点药过来,回头让你府里大夫看看,哪样用得上便用了。”

  “谢谢。”任怀风开口的声音是沙哑的,嘴唇发白。

  萧延礼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那我就先走了。”

  转身时,任怀风扯住了他的一抹衣角。

  萧延礼站住了,“还有什么事?”

  任怀风看着他,没出声。

  萧延礼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角,没怎么用劲,任怀风就放开了。

  “你坐会儿吧,我没那么容易死。”

  萧延礼闻言,挪来一张小凳子,坐在任怀风的床边。

  “其实我不想说什么,说多了你也不信。”任怀风靠在床头,眼睛望着房里的某一处,叹了口气。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我来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我不想走了。特别怕,特别怕这是一场梦,随时都会醒,如果梦醒了,那一切的人和事就都变成假的了,就都只能活到我脑子里了,也许过不了三年,我就会忘了你长什么样子,再过十年我就会忘了你叫什么名字,那样就太可怕了。所以我不敢死,甚至会特别庆幸,一觉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这个世界。”

  任怀风露出些许笑容,“也许你不会懂,但真的很谢谢你来看我。”

  萧延礼道:“谢谢就不必了。”

  任怀风的眼神落在萧延礼的脸上,静静地看了那么一会儿,出声:“我是不是有病啊,怎么会那么喜欢你?”

第17章 第17章

  房间里是沉默,无尽的沉默。

  任怀风道:“我知道,你心里有谁。”

  萧延礼眼眸微动。

  “是佟析秋。”

  任怀风没看萧延礼的脸色,自顾自说:“正如那日我在佟府见到你,你在佟府见到她,都是一见钟情,都是求不得爱不能,没多大差别。”

  “只不过,我是放肆,你是克制。”任怀风继续道:“你这人吧,永远在克制,把自己压抑成一张壳,刀枪不入。这种x_ing格,说实话我不喜欢的,我喜欢的就是你长得好看,想睡你。”

  任怀风的话很直白,萧延礼一时无话可说。

  半晌,萧延礼才道:“我今晚不该过来。”

  说着就站起身,要走。

  任怀风道:“二爷不用感到侮辱,喜欢一个人要是没有欲望,那就不叫喜欢了,这跟男人对女人是一样的。”

  “你要是想睡一个女人,又不敢睡她,那就是爱了。正如我想睡你,但又不敢睡你,是一样的。”

  萧延礼站住,终于忍不住怒道:“你不敢,是因为我会杀了你。”

  任怀风脸上挂起吊儿郎当的笑,“你要是让我睡一回,便是杀了我都甘愿。”

  “任怀风,你真的想死吗?”萧延礼冷冷地问。

  任怀风摇了摇头,“不想死。”

  “不想死,就别再招惹我。”

  萧延礼平静了语气,“倘若你绝了这些心思,我们便是兄弟,倘若不能,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不好过。”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8/32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