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靖国公苏瑞胞弟苏文,也是玄族尊者玄烨,他自小与哥哥走散,得上任尊者所救,传授他独门内功,教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十八岁得尊者之位,独守冥宫,冥宫寂寞寒冷,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那个前任丞相秦琴
秦琴身居高位,更是得顾亦信任,人人都说他残暴冷酷无情,可他却知道他是一个那般温柔的人,他背负骂名,只为护住大旻,他冷酷无情,却把所有的柔情给了他一人,这世上没有人比他还要爱自己的人。如今终于可以见到他了,他相信奈何桥头他的夫君在等他
玄契冷笑:把玄铁令交出来
苏文抬起剑,众人冷眸提剑,一道剑光闪过,苏文已经倒在了墓碑前,唇角勾起温柔的笑容
玄契愣住,有些无措,快步上前:烨叔!烨叔,连你也不要契儿了吗
你们都不要契儿,那么我谁都不要,我痛苦,我要你们痛苦百倍
说完,转身离去
片刻后,苏子洲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望着早就失去生气的苏文,呆呆的跪倒在地,他爬到那个坟墓旁,不停地拨动的泥土:爹爹,我一定让你和父亲在一起,一定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他的双手已经血r_ou_模糊,他也不停手,不住地挖,泪水不住地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片刻后,电闪雷鸣,滂沱大雨飞逝而下,终于坟墓露出一个漆黑一角
一个人影带着人匆匆而来,看着苏子洲,叹气,走上前:舅舅帮你,洲儿,你歇歇吧
而跪立的人却置若罔闻。
片刻后,棺材被打开,露出一具白骨,白骨泛着黑气,明显生前中毒而死,苏子洲哭喊:父亲!!洲儿不孝,这才来见你
说着抱起一旁的苏文,放置那副白骨身旁,模糊之间,他陷入了一片黑暗
御书房
顾玖皱眉:不可能,国师不能嫁娶,这是祖训
玄契挑眉冷笑:那本少主拭目以待,看看是大旻国师重要,还是大旻重要
说着踏出殿外
顾玖皱眉:黑云,盯紧玄族一干人等
黑云乃是皇帝独有的暗卫
而在三日之后,顾玖明白玄契那番话
江南发生大面积的百姓呕吐不止,更有的毙命,而阜阳堤坝发生坍塌,导致百姓流离失所
顾玖大怒:简直欺人太甚
顾玖揉揉眉头:君兮,你说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他愣住了,上一世,他一遇到难题,君兮总能为他解决,而如今,他的君兮还躺在床榻上昏睡
顾玖问:张德全,今天君兮怎么样了
张德全道:殿下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司棋和御医说再过一个月,殿下便能醒了
清凉殿
冷霜月负手立在窗前,垂下眸子:去和陛下说,我答应了
侍从领命而去
顾玖咬牙传旨:一个月之后,国师与玄族少族长大婚,普天同庆
而此时的苏子洲却昏迷不醒,因体内苏文传授的霸道内力,又因为一连串的消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直到冷霜月大婚还剩三天,才恍惚醒来,听到婚事,大惊
清凉殿
苏子洲拉过冷霜月:月儿,我们走,离开这里好不好,你不做国师,我不做苏子洲,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冷霜月冷冷甩开手,转过身:苏三公子,请回吧,冷霜月是大旻的国师,我的职责便是守护大旻,其他任何人,都不重要
苏子洲恍若晴天霹雳,还未痊愈的身子一颤,唇角溢出鲜血,他转过身:我明白了,子洲打扰了
说着踏步离去
而清凉殿中,冷霜月冷冷踏进内殿,那清冷的面容恍惚有一道晶莹的液体划过
护住了大旻,便是护住了你
大婚如期举行,普天同庆,皇宫皆是红绸飞舞
而另一边苏君兮缓缓醒来,听到声响:咳咳,今天是什么日子
司棋等人听到声音开心不已:公子醒了,太好了,司棋把把脉:公子你没事了,来人将热好的粥端上来
青丝白发
苏子洲晃晃荡荡走出宫门,望向四周,却发现天大地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敬爱的爹爹不是自己的爹爹,弟弟妹妹也不是自己的,而如今唯一属于的月儿也不是自己的了,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迷茫无措。
他跌跌撞撞飞身而去
衍庆殿
苏君兮拨动着碗中的汤药,听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听到顾玖为了他,不吃不喝亲自照顾自己,手下的勺子一顿,却又继续拨动着
司书瘪瘪嘴:公子,别拨动,再拨动要冷了,你还是乖乖喝药吧
苏君兮一顿,扭过脸:我好了,这个药可以不要了吧
司画抿嘴偷笑:公子,这是上等药材熬制成的,专门给你补身子的
司书端着一大盘蜜饯,咧嘴笑道:画画说的对,公子,书儿这里有蜜饯,公子你还是乖乖的吧
苏君兮瘪瘪嘴,猛然仰头,喝的一干二净,抓过蜜饯往嘴里塞
这时,一个小身影飞扑而来:父后,你总算醒了,骁儿好担心父后
苏君兮摸摸他的头:是父后不好,让我的骁儿担心了
顾骁咧嘴一笑,眉眼弯弯:父后,醒了就好
苏君兮笑着问:怎么没人跟着
顾骁笑道:我是和父皇一起来的
话音刚落,走进来一个明黄色身影,正是顾玖,他疾步而来,面上带着喜色:君兮,你终于醒了
苏君兮垂眸:多谢陛下关怀,臣已经无碍了
顾玖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坐在床榻边,仔细大量着苏君兮,伸出手摸摸那温热的脸颊,他的君兮真的还在
虽然毒解了,可君兮一日不醒,他的心便一日不能安稳,如今心口终于落下一颗大石头了,真好
听到没了声响,苏君兮只觉得肩头一重,他歪过头,入眼的是一张憔悴的面容,那眼底的乌青显现主人这几日的不安稳。
他叹口气,拦腰将他放置床榻上,盖好被子,他刚刚醒,还有些疲惫,道:司书,你带骁儿先回去吧,其他人也退下吧,我想休息下
四周一片寂静,苏君兮歪头望着埋进整头里的侧脸,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时,收回手,他侧过身子,望着窗外,微微出神。有时候相敬如宾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清凉殿
冷霜月猛然睁开眼,感受到身旁的气息,眸光一冷,一道银色的鞭子甩出
那人影飞身躲过,走到不远处的椅子旁,单手托腮:啧啧,媳妇,你这是要谋杀未来夫君吗
冷霜月一记眼刀甩向玄契:滚
玄契挑眉:好,谨遵夫人之令
说完已经不见了踪迹
冷霜月走下榻:来人,将这内侍所有的东西都给本座烧了
侍从:是
很快到了大婚,彩绸飞舞,一片欢庆,冷霜月冷眼,任凭侍从为他换衣,梳洗,望着镜中那个红衣,俊美的男子,是那般陌生,衣袖间的拳头紧紧攥紧,他恨不得毁了这一切
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真好看,没曾想我有生之年,能看到月儿穿着红衣,和我想象中的一般好看
冷霜月没有回头,冷冷道:你来作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苏子洲将一个木匣子放下,转过身:百年好合,一世美满
身后没了身影,冷霜月蓦然回头,却不见那个眨着桃花眼得那个人,他快走几步,却猛然停住,望着地上的木匣子,他蹲下,捡起,片刻后,打开,入眼的是个用金丝檀木雕刻的木头人,那眉眼赫然是他的面容。
冷霜月紧紧抱着那个木头人,泪水滴滴散落。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夫对拜
云落山顶
一个穿着喜服的男子,跪拜,那分明在与谁拜堂,
最后,苏子洲跪在地上,望着对面,眉眼含情:月儿,我们成亲了,你终于是我媳妇了
苏子洲起身,只觉得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坐在地上直到夕阳西下,拿起一旁的酒壶,倒满两杯,他一饮而下:夫夫共饮交杯酒,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新房之中,冷霜月只觉得口中的酒苦涩无比。
夜色寂寥
玄契穿着中衣,坐在床榻上,邪魅一笑:夫人,咱们可以洞房了
冷霜月立在窗前,不闻不语
大旻皇宫之中,有一座高塔,名唤摘星楼,立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皇宫
苏子洲立在屋顶,望着那清凉殿,拿出那柄玉笛,放置唇边
寂静的夜里,一阵哀伤的笛声响起,带着无尽的悲伤凄苦,明明吹奏的是百姓皆知的庆贺婚礼的音乐,却让人听的想哭
太监甲:妈呀,这调调,我没听错是那首贺新婚吧
太监乙:对呀,可怎么这么像丧乐呢
太监丙:呜呜呜,我想我阿爹,阿娘了
苏君兮听到消息,赶忙穿衣:这臭小子,不会殉情吧
玄门长老甲:这笛,听着怎么像噬魂
玄门乙摸着手腕上的黑色的蛇:我的小宝贝一直不停动
玄门长老甲:走,我们去看看
玄契听到笛声,皱眉,飞身而去,冷霜月紧随其后
屋檐角,立着一个人影,他穿着白衣,三千青丝散在脑后,笛声进入高潮,而那青丝却渐渐化为雪色,白衣,白发,恍若融进了月色中,下一秒,飘然而去
众人大惊,苏君兮很是心惊r_ou_跳:苏子洲,你给我下来
苏子洲回过头,嫣然一笑,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在月色下更显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