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
鼬进屋冲了个澡,换上件深色长服出来,佐助重新给他上药,不屑的道:“你包成这样,得两个月才能好吧?”
鼬是一边赶路一边包扎的,为了止血多扎了几圈,看起来像个粽子。
“那以后的两个月,要劳烦你照顾了”
佐助噎了一下,小心的给他包好,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佐助抱着他,像哄小孩般拍着背哄他入睡,鼬啼笑皆非的看他一眼,意识却渐渐开始沉入梦中,梦中的他在水中沉沉浮浮,原本令人窒息的海水,被一道穿透深海的光,温暖的罩在他身上,充满了氧气。
一觉醒来,已经月上树梢。
佐助趴在床上期待的看着他,“鼬,我刚刚买了菜,你想吃什么?”
鼬睡意朦胧,清醒了一下才慢慢道:“这么晚了,不用麻烦了”
佐助不笑了,“宇智波鼬,你不要以为这么点小伤可以逃避做饭!”
“……”
鼬认命的在厨房切菜,佐助在他背后心情很好的问,“你要做乌冬面吗?”
“是味增汤”鼬说。
佐助从后面伸过头来望了一眼,笑着说:“那我做乌冬面吧”
“那天的乌冬面是你做的吧?”鼬问。
“真的不好吃吗?”
“嗯”
“哼”
窗外沉寂漆黑的夜空,亮着橘红的灯火,那是早上挂上去的红灯笼,整个世界都染上了温暖的颜色,屋内灯火明亮,佐助在旁边折腾乌冬面,看手忙脚乱的样子也知道不应该抱什么期待,世界有一丝不真实,却又前所未有的安心,鼬忍不住笑起来。
窗外夏天里夜晚的昆虫,清亮的鸣叫了起来。五月雪从沙发底下爬出来,喵呜叫喊,佐助给它夹了一块咸豆腐,它用自己幼小的牙去折腾,佐助喝了一口汤,忽然惊呼一声,传出三丈远。
“鼬,你是在味增汤里放了一罐子盐吗?”
鼬舀了一勺放在嘴里,然后花了三秒,没吐出来,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默默放下勺子,眼神质疑的望着他。
佐助憋着笑说:“我真不希望这放了一罐子盐的蠢材是你”
鼬搅了搅味增汤,说:“味增汤里一滴盐也没放,居然能变咸”
“你没放盐?”
“嗯,我怕乌冬面太咸”
“……”
佐助咳了一声,鼬赞扬他道:“不过幸亏你的乌冬面忘了放盐,正好可以中和一下”
说着,鼬将咸过头的味增汤当调料浇在乌冬面上。
“我……”
佐助瞪着眼说不出话,他是特意没放盐的好吗?
吃过饭,佐助坐在门外的走廊上回头看他。
“睡完吃,吃完睡,你是猪吗?”
累了一天,精神疲惫的鼬:“……”
院里有两棵樱花树,夏天夜里散发着阵阵花清香,佐助很悠闲的靠在鼬身上,脸上洋溢着笑意,鼬伸手抱紧了他,“小的时候,我也经常抱着你在院子里吹风”
佐助懒洋洋道:“骗人的吧,你都是自己去练习忍术,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鼬听他抱怨,忍俊不禁的说:“是你很小的时候,那会儿我们还没搬家,你还不能自己坐,大约……是九尾出现的那会儿了”
“九尾?”
佐助愣了一下。
……
九尾出现在木叶那年,佐助大约才一岁不到。每当空气清朗,晚风温和的时候,鼬都会抱着弟弟在后院坐一会儿。
那夜也不例外。
弟弟安静的趴在鼬怀中打着小瞌睡,月光亮的刺眼,鼬有点不安。深蓝色的满月布满了整个天空,仿佛要将天空吞噬。混乱的乱流搅动着天空,渐渐袭来一股y-in冷的风,夹杂着火热的查克拉,他能清晰的感应到。
鼬心脏突然噗通跳了一下,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月亮圆的太妖异了。
冰冷与血腥,夹杂在风中远远传来。鼬只闻了一下,便开始皱眉,弟弟在他怀中有点不安,表现的很明显。鼬边摇着弟弟,边注视着月亮。温暖的风不知何时开始变凉,腥味更加刺鼻。冷风袭来,他的不安被一寸寸放大,摇动的树影与颤动的花枝,灯火映照着墙上族徽的y-in影,都像是危机的预警。
……
“那时候我抱着你,其实很害怕,有股让人讨厌的感觉,偏偏那时候父亲和母亲也不在家……”鼬回忆道。
佐助咕噜一下爬起来,很感兴趣的追问:“村子里的人都说鸣人是妖狐,那狐狸怎么来的?又怎么封印在鸣人体内的?”
“那是四代封印的,但没人知道它怎么来的”鼬说。
……
佐助从小就很乖,不轻易哭喊,可是那夜哭的怎么都停不下来,不止是佐助,村子里传来更多哭声。
“佐助不要哭,无论发生什么事哥哥也一定会保护你的”
鼬抱着弟弟安慰,不一会儿,他仿佛被温暖的手掌轻轻安抚了下来,不哭了。他对鼬的信任,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有什么东西在迫近……
四面八方都是充满敌意的空气,感觉即便躲到屋里也不会安定。奇异的感觉从空气侵入到他的身体百骸,血液翻腾,鼬有点紧张。除了抱着佐助的手腕加强力度,除此之外鼬不知还可以做些什么。
弟弟的手胡乱扑腾,突然摸上他的脸颊,带着暖暖的体温,鼬本来安静的心跳顿时静了一下。不安的心跳突然平静下来。
在这种不安的时刻,还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在身旁。
那种心连心的感受。
让刺眼的月亮也变得稍微顺眼起来。
……
鼬低头牵着佐助的手说,“那时候你哭的像条可怜虫一样,我怎么哄都哄不下”
佐助瘫着脸,甩开他的手,“滚,我才不会哭,九尾又没打到我们家,我哭什么?”
“谁说没打到我们家?”鼬说。
……
木叶中央的浓烟处,升腾起九条巨大的橙色尾巴,流着口水的血盆大口,在月亮前面肆意张狂,火红的巨大身影仿佛月下的妖兽,对着天空上的满月咆哮。
是一只很可怕的狐狸。
“这是什么……”
鼬抱着佐助的手用力,几乎将他藏进身体中,任何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栗,紧张,以及恐惧带来的窒息。
“鼬,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美琴即时赶了回来,伸手紧紧把他们抱在怀里,九尾激起的石块砸穿了屋檐,美琴身后突然袭来巨大岩石,鼬瞳孔急剧收缩,身体中有一股能量溢了出来,是一股强大的查克拉。
那是他的第一次战斗。
五岁的孩子,击碎了可以将屋顶轻松砸穿的巨型岩石。
房屋不停的被巨石击穿或倒塌,四面八方传来女人的哭喊与男人的怒号,有人从他们面前流着血匆忙跑过,有人握着瓦砾深处的双手哭泣,九尾妖狐还在咆哮,行踪不定,整个村子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
美琴将佐助跟鼬牢牢抱在怀中,挡着他们的视线不让他看到这悲惨的一幕。
然而,即便不看,凄惨的声音却一点也不会减少。
鼬身体颤抖。
血液滚烫,他感受到一股激彻到心底的力量。
……
“让你说的我身体发冷,原来我那么小就差点死掉了”佐助睫毛微微不安的一扇,嘟囔道,随即又包含底气的冷哼一声,“哼,不过一只狐狸,现在我一只手就能碾死它”
鼬把大放厥词的弟弟压回房间,佐助扑到床上,蹭了蹭柔软的被子,兴致勃勃的追问,“那时候我们还没搬家吗?我们之前住在哪儿?”
鼬抬了抬眼皮,“你还不困是吧?”
佐助点了点头,鼬说:“我困了”
佐助:“……”
“哥哥,明天再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鼬无奈的将他的手拿开。
“那不是故事”
“可是我都不记得了,我肯定不可能哭,你一定编造了许多谎言虚化我来强大你的形象……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早上,鼬的床头放了一捧优雅的矢车菊,这种花路边很多,连院子里也开了不少。桌子上摆着三明治,很可能刚从冰箱取出来。
“早上好,哥哥”
少年的脸被朝阳渡上一层金光,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哼着歌靠在门上,越发的懒散随意了,鼬看了他一眼,进厨房动作娴熟的打了个j-i蛋,放上水。
“想吃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