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再战襄阳-32
“白玉堂!”
展昭心中一阵翻涌,他也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在翻涌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确实是有些怪白玉堂的,怪他下手太重,怪他伤了巴鲁……并非展昭同情敌人,而是巴鲁对他确有恩情,展昭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在心中对巴鲁感恩。愿意在困境之中伸手的人,他总是格外珍惜。
“猫大人有什么事儿吗?”
白玉堂回过身,他眉头微蹙,脸色瞧着有些难看,他的话语虽有调侃,可语气之中全无玩笑之色。展昭半跪在地,怀抱着重伤的巴鲁,仰起头来看着正低头望过来的白玉堂,他的眉头亦是紧紧蹙起,口气中也难得的严肃起来。
“白玉堂,你为何擅自改变计划?你实在是太冲动了!总是一意孤行!”
“展昭,你什么意思?!”
白玉堂眉头猛地收紧,展昭的话让他心生不爽,从他突然一沉的脸色可谓一目了然。展昭此刻脸色也不善,他心中有些气恼白玉堂的擅自行动,大声质疑道。
“咱们昨夜商定了,耶律枫是必须要留下的。你刚刚却为何突然要他x_ing命?”
“咱们昨夜还商定,除了耶律枫一律格杀勿论。”
白玉堂说着,眼神落在展昭怀中的巴鲁身上。巴鲁身受重伤,但经过刚刚的包扎,现下虽然闭着眼睛气息微弱,却比刚刚稳定了很多,只是依旧生死未卜。
“可是昨夜咱们说的清清楚楚,将耶律与他手下分开,制服耶律之后,由我假传他的旨意让他的手下人吃下山中食饮,不动山中一兵一卒将他们斩杀。”
“有什么问题吗?”
白玉堂抱着膀子,瞧着展昭,脸色看起来是越来越糟。展昭的眉头却也是越蹙越紧,他接着说道。
“你不要明知故问!我告诉过你,耶律心思细密提防心很强,只凭我去传令不会有人相信,所以才要将他与其手下分开,由我骗他身边人同我一起去传令!现下他的手下这些人晕的晕伤的伤,你倒要让谁同我一起去传令?耶律枫本人吗?!”
“猫大人说的对,白某正有此意。”
“你什么意思?”
听了白玉堂的话,展昭到有些迷惑起来。白玉堂转过身,对蒋平道了一句。
“四哥来解释吧,柳兄我们走。”
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柳青瞥了展昭一眼,抱一抱拳,随即跟着白玉堂离开小院。展昭依旧抱着重伤的巴鲁,胸口快速而沉重的起伏,只觉胸中憋闷,不明白他白玉堂这又是在唱哪出。于是他转过头望向蒋平。
蒋平赶紧过来,帮着展昭把巴鲁放到了床上。此刻巴鲁已经止了血,又有山中的大夫闻讯赶来给他看护伤口,生死似乎已无大碍。
蒋平将展昭拉到另一边厢房,让他坐在桌前,给他倒了杯茶,让他喝点茶平平气,自己回身去卧房,给展昭找了身干净的衣衫,让他赶紧换上。展昭接过衣衫,却放在桌上,只把一双眼睛瞪着蒋平。蒋平见他这样,只得也坐下来,和缓着口气道。
“你也别怪五弟,他原是挂心你,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四爷,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五弟不愿你去单独应付那耶律枫。你不善这些演戏的骗人把戏,又是要独自面对耶律枫和他那帮手下人,五弟担心你一时有不周到的地方,反而被他识破遭他毒手。”
“所以他便要来搅我的局,要突然出手非杀了耶律枫不可?再说了,他要如何让耶律枫亲自去下这个命令呢?”
“怎会。”蒋平拍拍展昭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接着说道:“展兄弟,你大概不知道。柳青不但善于用药,还擅长易容之术。”
“易容之术?难道?”
“正是如此。”蒋平点点头,神色十分郑重。“昨日说起了耶律枫的形容,五弟便根据你的描述画了一张耶律枫的肖像,昨晚他又让柳青连夜捏了一张面具出来。他的身形与耶律相似,只不过耶律枫更壮点,不过这不妨事,他只要在里面多套几身衣服也是能混过去的。”
“昨夜,柳庄主不是制了一晚迷药吗?”
“柳青带了几个庄里人来,那些人都是常年随侍他的,平日里就经常帮他备药,所以也费不了他多少时间。”
蒋平瞧着展昭脸色和缓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难看了,拿起衣衫,示意他赶紧换下衣服。展昭虽然还有些疑惑,但也明白想必是需要他配合行事,不再抗拒,站起身来,一边听蒋平讲述缘由,一边换下沾血的衣衫。
“五弟原是好意,他也说,既然这耶律枫此次是带了人手兵马而来的,自然会有调动人手的令符。你拿上他的令符去传令自然令人信服。而他化装成耶律,到时候也不必发声,只是远远站着,若是你下令时遇到疑问,有他远远配合着想来便不妨事了。”
展昭一边换衣服,一边低头思索一下,依旧有些不服的问道。
“他既存了这样的心思,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这你也别怪他。一来,事出突然,那面具未必立刻就能准备的好,若是提前说了,倒时又不行岂不手忙脚乱。其实这面具也是今日午时以后才刚刚弄好。我去瞧了一眼,确有七八分相像。刚刚五弟故意先去会会耶律枫,就是为了让柳青赶紧修缮,这会儿他们定然是去做那易容之术去了。一会儿远远的打着灯,应该不会瞧出破绽。柳青的手艺,你四哥我敢打包票。”
蒋平帮着展昭换下脏衣服,又穿上簇新的干净衣服,接着道。
“二来,他知道你这段日子一直提心吊胆,挂心的事儿多,昨晚事情又来的突然,今*你又要对付那耶律枫,他便不想扰你,让你多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所以昨晚他便指示着柳青,忙了一晚。五弟做事虽有鲁莽之时,你也多担待吧,毕竟他确实是为你着想,再说,也没有真的把事情搞砸嘛。”
展昭觉得这些话里虽然多是对白玉堂的袒护,但心中也是慢慢平静了下来。事情反正已经如此,更何况也不是全然无法。可有些事他还是没法释然。展昭穿上外衫,一边系上腰封,一边想起什么,手上一顿,抬头问道。
“不对,昨晚他不是歇在我屋里的吗?怎么会同柳青忙了一晚?”
展昭自然记得昨晚发生的那些,他们商议的比较晚,自己也确实累的紧,所以一放松下精神便一觉睡到了快晌午。可是当时白玉堂不是实实在在躺在自己身边吗?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