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潜伏襄阳-18
屋中安坐,祸从天降!
虽然这祸事不是落在自己头上,但这消息却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
白玉堂……死了?
听到这消息时,展昭连手中的碗盏都摔了个粉碎。好在这消息是从伺候他的仆从嘴里听说,并没有什么外人在前,否则他这一时失态必定要引来诸多怀疑万般猜忌了。但是听闻此事,展昭再也坐不住了,他将打s-hi的衣衫换了CaoCao收拾一番,赶紧奔去了议事厅,他要打听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待他赶到议事厅时,这里已经人声鼎沸,一大群人乌乌泱泱的在议论着什么。他们所议之事展昭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匆匆和几个人打了招呼,展昭就听到一个高高的嗓门大声嚷嚷着。
“哎呀,你们是没看到,真是可惜了那张小白脸。”
“谁说不是呢?早就听闻锦毛鼠长得好样貌,没想到竟会死的如此不堪。”
展昭就觉得心里一痛,眉头立刻紧蹙起来。他听出在屋子中央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的乃是邓车。这个邓车也是个江湖豪强,有神手大圣之称,据说手腕高明,是个暗偷。昨日似乎是他当值,如此说来他应该是知道昨晚的事情了。
自从冲霄楼传来闹鬼的说法以来,雷英便提议将江湖人编入巡夜的队伍之中,一来为了给巡夜的守卫壮胆,二来也省的这些人不干实事,只懂如深宫妇人般嚼舌根。
展昭并不想太过近前,只靠在边上听着。没想到沈仲元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展昭,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来。邓车见展昭来了,顿时来了兴致,把昨晚当值时的所见所闻如同说书一般,讲得天花乱坠兴味盎然。
原来昨晚三更时分,邓车本要当值去换张华的班。可是到了换班的地方却不见张华的踪影,想起近日种种他自觉不妙。他是个机警的,也不信那些鬼神之说,一见张华不在,他心中第一个想法便是有人来暗探冲霄楼。虽说江湖人士被编入巡值的兵将之中,但真正能够在冲霄楼附近当值的,都是功夫好有名头的,所以人数并不多。而这些人也都是同雷英交好,被其重用之人,也因此这些人是知道盟书藏匿于冲霄楼之事的。
邓车马上命人通知了雷英,赶紧加派人手团团包围了冲霄楼,誓要拿下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贼人!众人还未安排停当,便有人发现了张华的尸身,他随身携带的金环朴刀也被人拿了去。毫无疑问就是那敢闯冲霄之人做下的好事。邓车心下吃了一惊。张华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这人可不是个白给的。可是他仔细瞧那尸身竟是被人一刀毙命,刀口深重险些将人身首异处,只留了层皮r_ou_连着,这刀想必是又快又狠。他心里当时就打了个突,脑中闪过一个人:白玉堂。
就在他暗自盘算着一会儿若是斗起来,自己可要怎么出手才好,就听到冲霄楼中钟铃大作,众人皆是大吃一惊。这说明那个闯楼之人已经进到了顶层,触动了铜网机关。这铜网阵是冲霄楼中的终极机关,能够走到这一步也算他不简单。只可惜,无论他是谁,只要触动了这层机关,想活命那是绝不可能了。
雷英命人关了冲霄楼的消息总掣,带着众人上楼去检查。只见冲霄楼的顶楼中横挂这一张铜缆编织的大网,网中一具尸身已经被扎的不辨面目,血r_ou_丝丝缕缕的挂在网上,顺着粗大的铜缆滴滴答答流淌了一地。那场景太过惨烈,便是见惯生死的武林人也觉得心中寒意顿生。可这人死成这样,谁都辨别不出那是谁,纵然心中有揣度也没人知道究竟是何人。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只听一人沉声道:“此人吾认得,乃是锦毛鼠白玉堂。”此人正是是沈仲元。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锦毛鼠的名号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从鼠猫之争一起,这一猫一鼠更是名震江湖。武林中庙堂江湖皆吃得开的人不多,这五鼠一猫不知招了多少人的眼。加上此次他是跟着钦差大臣而来,威势显赫的很。这一下众人可不知该如何处了。毕竟是钦差身边的人,如今死在了襄阳王府中,若是朝廷以此发难可该怎么办呢?
雷英当即喝住众人,告诉众人管好自己的嘴巴,锦毛鼠之事只能封锁在这王府之中。随后又命人处理了尸身。这一夜可说过的惊心动魄,一番折腾直到大天亮才消停下来。雷英再度将众人聚拢,下了严令封锁消息。可到了盘点人员时,又发现那徐敞不见了踪影。
邓车一面讲,展昭一面听,听着听着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来。周围人或兴奋、或议论,一时间大家三三两两的说东道西,一时间也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神色不对。展昭努力压抑着心头涌动的情绪,脸上尽量维持一派平静的神色,但有谁知道他现在心中是何其愤怒。
其实在他听到沈仲元辨认白玉堂尸身的时候,一股怒意便压抑不住的涌上心头。原先的伤心难过被愤怒之情冲刷的七零八落。你道为何如此,因为展昭突然想起,昨晚并不是沈仲元当差,他原本应该同自己一样,在王府内廷候着而不该出现在冲霄楼附近,便是雷英带人过去也是带上轮值的其他军卒护卫,绝不可能将不相关的江湖人带过去。为何他沈仲元会出现在那里?为何他会去指认尸体?
展昭再度想起,当时他向自己说到盟书时的情形。此人从来都是注重交易,你来我往必要划算才肯做,怎得那个时候透露的如此痛快,竟没提出半点要求?不仅如此,他还几次三番的嘱咐自己断断不可去冲霄楼!如此暗示,难道,这是他算好的?那自己…不仅如此,他此前如何得知那个几次暗探冲霄之人是白玉堂?他当时如此言之凿凿,全然不似猜测,难道他曾经见到过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