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衍转身捏住天机嘴巴,说道:“你吵的我心烦。”
???
天机不解,心说:我就说了两句,你心烦个屁哦。
重衍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凑上去不要脸朝着天机的嘴就嘬了一口,闹得天机瞬间红了脸。
天机这下知道他心烦什么了。
小声嘀咕:“又不是不给你亲。”
重衍听了这话,笑了声,凑近他的身前,低声问道:“那给双修吗?”
“那个......你还是快点找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赤和衡水发水灾,眼下无法渡江,天机几人只能改道。
赤和衡是一条河的名字,同时也是两个人的名字。
天机看着浑浊澎湃的河水,听着书水搁那儿编故事。
这条河本无名,附近的人都叫它无源水。这陆地上的河流大都发源于高山,也有少数冒于地面,都是有源可溯的。
而这无源水凭空出现,在荒野之间无端产生,水现之地水势浩大,再往上游走却是无山无泉。
故人临河而居,有了水,这附近便有了村寨。
第17章 第十七章
不知何时起,河里来了头水龙,施云布雨,享人供奉,本是好事。久而久之,牺牲献祭也是常事。到了后来,不知从哪儿冒出声音。说要活人祭,这衡便是第一个活人祭品。
赤与衡本是同胞兄弟,得知衡被献祭,于缥缈仙处求得斩龙尺,窜入水下拔了那头水龙的皮。
这水龙也是死得冤枉,活人祭本就不是他提出,平白得了一个恶名不说,还被扒了皮,丢了命。
上界得知此事,不问缘由,捉了斩龙的赤,投入江里,以命抵命。又借着凶器寻到了缥缈仙处,才得知事情始末。无奈赤与衡已死,那条水龙更是魂飞魄散。要追究也追究不得,罢了手,将赤衡二人提拔点拨,修了仙魂,此事算是CaoCao了结。
之后赤斩巨龙的事儿就在附近流传,也不知这些凡人是个什么心态,将此河叫做赤和衡,以作纪念。
"恩,按理来说,罪魁祸首不该是那群要活人祭的人么?"羽叼着根荀彧Cao,十分不解。
"咳,本朝律法中有一条,叫做,法不责众。我想当时的神仙们也是这么想的吧,总不能为俩人一龙,杀了下界所有凡人。"书水看了看羽,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天机怎么看怎么都觉着他在胡说八道,且不说故事真假,就说法不责众那条律法,真当藩南十万枯骨摆在那里当地肥的吗?
暗自翻了个白眼,抓起重衍的手开始把玩。
也许是今夜风太大,带来了看不见的呢喃唏嘘,几人在这等氛围下,多了几分倾诉的念头,书水借着赤和衡水的故事打开了话匣,羽也按捺不住的想把自己知道的奇闻异事倾倒出来。
"恩......你们知道,为什么洪荒之后,人族变成了大地主宰之事吗?"羽先忍不住了。羽本是妖,在山野林中活了百年才得点拨化形,在此之前,什么神话传说,人妖轶事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事儿得从天地初开之时说起,盘古开天辟地,上古神族接过盘古遗命,改造天地。这之后,天地之中衍生神族,魔族,分掌天上地下,女娲见天地之间空旷无垠,便拿了旸谷扶桑木上的一根合藤,蘸了天生水与地化尘在天地间挥了一鞭,泥点所到之处脱出了最早的人。
"其实先民并无生命与智慧,只是一个空壳子。"羽目光灼灼地看向众人,深情有些迷样的狂热。
"女娲将父神伏羲的精血化入天生水与地化尘之中,而后所出人类,有了生灵。"
女娲见人痴傻愚笨,便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赠与先民,之后人才有了智慧。
人有智,则有七情六欲,有贪嗔痴妄。
人开始聚集而居,有了部落。黄帝与炎帝就出现了,他们最开始也只是最普通的人,为了食物和地盘不得不争抢。
最早的战争爆发,谁能想到,这场大战延续百年,祸及三界。
黄帝与炎帝战于涿鹿,黄帝胜出,炎帝为败者,被赶至蛮荒之地,虽然后来黄帝将炎帝接回,与其共治。但是就是那段被流放的经历,让南蛮荒演化出了一个足以抗衡轩辕氏的部落,九黎一族。
后来蚩尤打着炎帝的名号与黄帝一战,失败。
共工打着蚩尤名号与帝喾一战,失败。
皆因神族站在黄帝那边,共工不服,一怒之下一头撞向不周山,天地崩塌,向西北而倾,天河水涌向人间,上古妖魔见人间大难,欲从中作梗,横c-h-a一脚。洪荒大战由此而始。
黄帝当时已封神,与上古神族一众联手将妖魔赶至深渊,女娲斩断鳖足撑起天地四极,又采五彩石炼化,将天之缝隙与深渊一同堵上。
而后禹治水,杀共工之臣相柳,洪荒之灾才落下帷幕。
那之后,神族与魔族迅速衰落,天地间唯有人族生生不息,而女娲偏爱人族,在陨落时将神识内最后一点一化生息洒向人间,人之后便能吸收天地灵气,巩固神识,一朝羽化登仙。
"可是我记得商君之前讲过,共工是与祝融打架来着,打不过恼羞成怒撞了不周山?"天机一头雾水,这跟太浩商君给自己讲的不一样啊。
"一族一个说法,女娲与其说是上古神族,不如说是妖族。"桑突然开口。
天机一脸难以置信,桑原来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吗?
"这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天机不解的问道。
桑却不回答了,转过头去不再看大家。
这一聊就到了半夜,书水最先扛不住瞌睡,先去睡了,之后几人也陆陆续续结束话题,去休息了。只留下桑一人,面对着漆黑江水,一夜无眠。
其实羽讲的不对,女娲帮的可是蚩尤啊,只是可惜了......桑摇摇头,摸了摸肩上的那只乌鸦,神色晦暗不明。
隔二日,几人找了处水缓的地儿,于芦苇荡里寻了艘不小的船,渡过了赤和衡水,直奔着寻安城而去。
寒江再见到桑的时候,正和陆吾大街上溜达,碰巧赶上天机等人进城。
他与陆吾坐在听风吟的楼上,窗户大开,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眼就瞅到了人群中显眼的几人,登时翻身下楼,几个疾步便来到了天机几人面前,吓的书水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书水咋咋呼呼的,语气里尽是不满。寒江没理他,看了眼天机和桑,笑道:“恭候多时了。”
“这就是你说的天机等人?”旁边传来一个略显清亮的声音。
原来是陆吾看见寒江一个闪身跳下楼去,也跟着下了楼,落在寒江身后,他一眼就看出那个穿白色长衫,外套青色长褂的青年人就是天机,一脸的温润可亲,身侧跟了个煞神,估计就是那个重衍。
天机和重衍跟陆吾打了个招呼,寒江在一旁做了番介绍。
几人也知晓了陆吾身份。
陆吾是个直爽x_ing子,便直接开口邀请道:“几位不如住在我府上,比住客栈要舒服多了。”
又接着说:“我与寒江一见如故,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诸位无须客气。”
实在是盛情难却,一行人只好跟着陆吾去了陆家借住。
陆城主倒是没多言语,只是在眼扫过桑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寻安城比起幽都,不遑多让,也有内城和外城,城池之外还有村郭,所存百姓数十万众。因灾厄到时寻安城正好收了粮,倒是没遭饥荒,也没有瘟疫出现,比起他处可好太多。
无数城外人逃到寻安,城主将城外村落的百姓接至城内,将灾民安置在城外,以免有疫情传播开来。
之后便派人于每日早中晚三巡,在城外十里长亭处发放食物,也算勉强安抚了灾民。
这寻安城旁边有个都匀寺,寺中方丈与寻安城城主交好,每日前来十里亭布施讲经,弘扬佛法,以度人间苦厄。日子久了,也有了不少信徒。
寺内方丈得知灾厄化身来了寻安城,愿意倾尽全力,将其点化。便和城主说了这事儿,恳请城主将桑带至都匀寺。
天机最先听到这个消息,城主找桑的时候,他刚好有事与桑交谈。他知道桑每到一处,便是为了神髓,但是这神髓到底有何用处,他当日在梦中听见,梦中之人今后只是九块儿神髓,不知桑是否知道这件事,于是便跑去询问,哪知刚好赶上城主邀请桑都匀寺一游。
天机心想:这些个秃驴老儿能点化得了灾厄化身,他当场把脑袋割下来摆在佛前当供香炉。
道与佛本就互相看不顺眼,佛属西天教,道是中土教,两派本是互不相干的,自打佛教来了中土,将不少道家弟子点化,改修佛法。
道家不服啊,我们本地各派再怎么打,也是同祖一脉,你个外来和尚,逞什么西天佛祖?抢地盘不说,还敢抢人?于是就越发的看这群慈眉善目的和尚不顺眼。
天机小的时候,正巧碰上佛教两家斗法,佛教称其为文斗,只是切磋两家术法,点到为止。道家心说:你们怎么那么磨磨唧唧,都打起来了还文斗,有就是定个规矩打而已,还不是照样动手动脚的?至于这么死要面子吗?
当时的修真门派一致推出了寻天一脉,打输了还能有个借口说是寻天不修术法,只算天命。
于是争门面的重任就落在了老君头上。
那时的老君极其不靠谱,当然现在也不靠谱。
佛家说今日以交流术法为主,老君就将坐忘门寄养在寻天岭的重衍推了出去,佛家无法,只能推出一个小沙弥。
俩小人儿在演武场上打了个昏天黑地,抓咬挠无所不用其极。
佛家又说今日以交流名家为主,老君就将自己的徒弟推了出去,佛家一脸无奈地也推出来一小沙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