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假设,莫落和天下,其实在王孙看来完全并不冲突的事情。他的天下莫落也有很大的功劳打下,所以他根本也没有防备莫落,这就是为什么莫落可以看似不费吹灰之力瞬间瓦解他的统治的原因。
可以说莫落到了后期已经变得偏激而不信任,容不得一点的威胁隐患。
而小忠犬……
他的形象至始至终其实都很丰满。和一般小说里无心无情的影卫不一样,他会哭会笑会生气,爱逛庙会爱贪嘴,最大程度上合理又不委屈自己……他是那个笑着捏莫落鼻子让莫落不要担心,会永远坚定挡在莫落身前说万事有我的影门首席!
至今还记得他刚刚出场的时候给他的戏称——撩妹好手贺知舟~
可是在莫落穿上嫁衣嫁作他人妇的那一天起,一切都变了,贺知舟高歌买醉,还有看莫落与王孙举案齐眉的祝福与失落。
三十六楼[莫叹伤心事]:看六十四章——“订婚那一日,向来理智的贺知舟却在酒楼喝了个弥天大醉,高歌而笑,多少痛苦无奈尽数融汇其中。”
他真的很吸引人,很可靠。
但他其实也很有底线,在莫落嫁作他人妇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切断了他们之间的可能,会再保护她,关心他,更多的已经是站在一个师兄的角而不是爱人。
纵使后来莫落坦白真相,愿意成为尚书夫人只是为了保全贺知舟与自己,与王孙并无真正的感情,贺知舟那时也只是对自己的无力的痛恨,以及对莫落的愧疚、怜惜。
他对莫落的爱,以及对自己的克制让他深陷痛苦。
但莫落一次一次利用这一点,一次一次肆无忌惮的消耗着他的爱。直到最后,干涸的却不是贺知舟对莫落得爱,反而是他的心。
做为读者,我却只能看他一点点的沉默,一点点的黯淡,从当初那个立体的影卫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模板人设。
贺知舟令我心疼的,是这种日益奔向死亡的沉默与无奈。
他或许,实在是太温柔。
三十七楼[QAQ]:楼上我被你说哭了。
三十九楼[爆爆熊]:
[九十六章]
“莫落,这是你真正的选择吗?”
他眼中的光渐渐微熄“是吗……祝你辛福。”
[二百七十四章]
他看着莫落满面的泪痕,和苦苦的哀求,终究是沉默。
“好……”良久,他才闭眸微叹,“我会去救他,但这是最后一次。”
他不顾莫落狂喜之后的惊愕,眼里带着浓浓的悲伤,“我总是希望你幸福的。”
[四百九十二章·结局]
他终究轻叹。“是么,祝你幸福。”
——
从头到尾,贺知舟祝福了莫落三次。他明明是那样有趣鲜活的x_ing子,面对着莫洛却总是这么哀伤。
第一次是他付出良多却挽回无果,当然不可否认莫落不单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全贺知舟,不得已而为之;第二次就是在莫落选择王孙的时候,莫落因为当时的时局,以及已经渐渐也喜欢上了王孙而最终有所偏向;第三次,则是在莫落最终选择天下的时候。
他从来都没有改变,只要莫落回头,他总是在遥遥的保护她。
以爱人的身份,以师兄的身份,以故人的身份。
可惜莫落看不见。
五十一楼[天下之重]:天下之重,重于万事兮?贺知舟最后放下了,那莫落呢?纵然她现在不后悔,可日后呢?若非知道仅仅是一本小说,真想说上一句——且看苍天。
最新章节不过发出一个小时,后面的评论却早已经树起了一栋栋高楼,有心疼贺知舟的、有痛惜王孙的、还有对莫落的冷血不解的、乃至于伺候作者十大刑的,应有尽有。
…
赵如徽随意的坐着,缓缓滑动着鼠标,认真的一字一句的看过了楼底的评论,就如同他刚看完的那一整部小说那样。
良久,他才缓缓起身,径直走出了房间,如闲庭散步般走到了小巷的死角处。
那一道明明暗暗、光影变化的门早就已经在那里持续了好几天,路上的行人没有一个人注意这小小的角落,偶尔有一只夜猫蹿进巷子里,也全然无视那散着幽幽光芒的诡异地方,只叼着鱼骨、踏着猫步蹿上旁边的矮墙,在屋瓦上飞速地消失了。
赵如徽在这里静静地站了许久。
日头已经西落,从天边倾斜下来的阳光里带着明亮温暖的橘。
时间已经不多了,赵如徽站在这里,就是有这样的感应——金乌西沉兔升东,或许都用不了一个小时,这扇已经逐渐暗淡了光芒的华门就会彻底消失,盘踞在他脑字里二十三年的东西就会彻底地成为一片迷梦。
上天将机会给了他,让他来选择究竟是庄周梦蝶亦或者是梦蝶庄周。
并不是对这平凡却也平和的世界全无留恋,但是啊,既然让他能够有这个机会看清楚他死后所有的一切场景,又怎么能够甘心仅仅是做一个亡国皇帝;怎么甘心做一个仅仅是出现了三言两语的最大背景板;怎么甘心,为他人做嫁衣裳?
系地一丝不苟的领带被一下子扯开,已经做了决定的赵如徽再没有半点的犹豫,他迈着大步向前,当他跨过那奇异的镜门的时候,原本已经十分暗淡的镜子竟然是华光大放,那璀璨的光芒以一种放s_h_è x_ing的状态向着四周s_h_è 去,竟然呈现出了一种极强的倾略x_ing!
第2章
正是初春时节,隆隆的春雷伴随着夜雨下了整整一夜,如油般贵重的甘霖均匀地洒向了整个大地,滋润泥土、浇灌树木,朱墙红瓦被淅淅沥沥地打了一夜,顺着凹槽织成了雨帘融入了清灰的石板。依稀可见,那块块相接的石缝下雨水如小溪般汇集流淌,诠释着它特有的生命力。
此刻日头还未升起,只有零星微弱的天光,皇宫中早起的侍卫们整理好了盔甲衣衫,刚一推门,就被雨后特有的s-hi润和清凉醒地精神一震。
这场雨冲刷去了所有的灰尘污秽,目光扫过之处,皆是一片雨后新态,整个天地都蕴含着勃勃生机,在彻夜之间展现出了新的面貌。可见待到东曦既驾之时,又会有怎样别致场景。
护卫想着,又深吸一口气,带着不自禁翘起的嘴角,这才精神百倍地执刀去自己负责的地方守岗。
好雨知时节,此番春雨来的也正是时候,文武百官亦是各个喜气洋洋,在皇帝的面前说着各种漂亮的吉祥话,无一不都是天降吉兆、庇佑我国之类的。
大乾此刻正值鼎盛,除了一些国内政策事物以外,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还需要皇帝额外处理。大臣们同样希望在这难得的日子里面多陪陪家人,不会在这时候故意去触皇帝霉头,因此说完事情也就早早下朝。
一上午的时间,赵如徽上完了朝,又在书房里批完了奏折,终于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放下朱笔,捏了捏泛酸的脖颈。
时隔二十三年重回此间,虽然面上看上去依旧是游刃有余,但不可否认,到底还是有很多生疏遗忘了的内容,好在赵如徽适应能力超强,这里又是他真正最为熟悉的世界,不过是短短三四天,就已经完全找回了昔日的节奏,将现在的情况重新掌握了个一清二楚。
不,这样说也不对。
尽管有了那本书的存在,但依旧是表面上的清楚,不可否认的是,那些黑暗里一直潜伏窥伺的蛆虫,那些暗处汹涌的波涛,都是他上上辈子不曾发觉的。
否则他一代帝王怎么就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否则一代大帝国怎么就能在瞬间土崩瓦解?
唯有新创与暗伤齐齐轰然的爆发才能够给正直鼎盛时期的大乾带来如此的致命一击!
赵如的神色越加的莫测起来,周围的内侍宫人不敢出声打搅,只默默各司其职,唯有几个暗卫时刻影藏在暗处守卫他们主子的安全。
等到赵如徽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走到了御花园里。
初春二月,正是山茶花开的时节,花园里面的花Cao都被专人照顾的很好,那几株山茶姿态正好,加上雨后细细玉珠,更是清新可人、美不胜收。
春风盈盈,晶莹的水珠从枝头摇摇垂落下几滴落在地上的浅洼里惊起了几道清浅涟漪。可就是这小小的波动荡地倒影支离破碎,一如彻底从赵如徽眼底明灭消失了的晦暗y-in沉。
是了,庸人自扰,多想不过是无益。
赵如徽垂下了眼睑,将自己的心神完全放在了这片花园之中。
他其实更喜桃花灼灼、爱杏花娇姿,但对着这样的美景,也不会故作矫情吝啬自己欢喜之情。当下屏退了御花园洒扫的众人,自己兴致颇好地为这园中鲜花修建枝丫。
主子兴致不错,暗中几个守着皇帝的暗卫或蹲在高高的树丫,或潜在周边檐瓦,也算是一起赏着美景,乐得自在。
只是到底天有不测风云,好似就是有人见不得他们好,一个原本轮值的暗卫匆匆从远处过来,小声冲着自家首领嘀咕了几句。
就是短短几句话,让暗一的脸色微垮,面色不是很好看地皱眉嘀咕了两句 。
“这些人怎么回事,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陛下今天难得心情不错。”
说虽这么说着,暗一却也不敢耽搁,把手上辣手摧花的证据往来人身上一扔,自己小心翼翼地出现在赵如徽的旁边,“陛下,下面人有事禀报。”
赵如徽刚刚就有所察觉,但是他动作不顿,将剪下来的花枝放在脚边,仅是微微颔首。
暗一得了示意,继续小声禀告,“刚刚接到传讯,礼部尚书周大人的嫡孙出了意外,尸体被抛尸,今天近巳时的时候才被一个洗衣妇看见了报的案,初步查证死者是于昨晚二更被人杀害,这会儿估计周大人已经在来皇宫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