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蝙蝠侠在里奇湾埋伏了五天五夜。
在此之前,他曾度过了毫无头绪的七天,直到22号晚上,蝙蝠侠的神秘线人带着新的线索再次出现了。
‘里奇湾’出现在了新简讯里。又一条新的地址。直指一个运输交易频繁的港口,哥谭物资进出贸易百分之七十的来源地,而在那里黑市交易也屡禁不止。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蝙蝠侠决定进行一次耗时的伏击。成效显著,他的猎物适时地落网了,但结果不尽如人意。至少超人的出现不在蝙蝠侠的计划之内。
蝙蝠镖从他手里飞了出去,割断了在半空挣扎叫嚣的意大利人的衣领,意大利扑腾着摔倒地上昏了过去,兴许是惊吓过度。
蝙蝠侠迈着冷静而富有节奏的步子,像一只y-in森的鬼魅,从立柱的影子里走出来。超人当然知道那是人类的步伐。超人浮在半空中微微放低下巴,望着蝙蝠侠。他从蝙蝠侠身上感觉到了在他们一起击败某个宣布把世界搅个翻天覆地的坏蛋时所释放出的那种制裁者的怒意,或许这次有过之而不及,只是这次怒火的引绳的另一头被绑在超人身上。
超人漂浮着靠近,站在蝙蝠侠面前,首先摆出友善的姿态,他不想引起任何非必要的争吵,即使是蝙蝠侠也有谅解他人的可能。
“离开,你不属于这。”
这是蝙蝠侠在喊出超人后的第二句话。
要想和蝙蝠侠和和气气的讲上一两句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超人承认。
超人把脚尖落在地上,平视着蝙蝠侠,他看不到对方被黑色涂料遮住的眼部肌r_ou_的变化,蝙蝠侠的表情变化总是很细微。
“我不会呆太久,只要查明白一些事,准确来说是一件案子,这件案子非常重要。”
超人强调着,真诚的微笑起来。
蝙蝠侠没有立刻回应,但也没有隔多久,他依旧保持着固有的属于蝙蝠侠的节奏,说道:
“哥谭没有你的案子,超人,离开哥谭,别让我再重复。”
“我本来想说,也许我们可以试试合作。”
“我们有过合作,但不是在这里。”
即使他们已经组建正义联盟将近一年,也从未有过工作之外的交际。蝙蝠侠总是神出鬼没。在瞭望塔,超人看见他的时候,他不是在屏幕前监视演算就是呆在他的房间里。超人想过或许他就喜欢那样,但巴里艾伦说过没人喜欢那样,超人也这么认为。并且他知道蝙蝠侠是人类,即使超人还不能透过那层铅质面具看到蝙蝠侠的真面目——他对自己承诺永远不会那么做。
对于蝙蝠侠的声音,超人太过熟悉。耳麦里传来的紧急召集次数里,蝙蝠侠的声音出现频率最高。这一点大部分的原因,是他给自己安排了一长串大工作量值班表。即使这样大的工作量,他也依旧能够抽出时间在哥谭做夜游警,并且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任何正义联盟给予哥谭的帮助。从各方面来说,蝙蝠侠都太不像人类了,他和超人见过的任何人类都太过不同。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蝙蝠侠是不可思议的。超人想起了一位同样和他合作过的优秀女x_ing,他们身上都有着闪烁非凡的地方,可他又说不出他们的相似之处,那想法只是一晃而过。之后他又想起了,自己违背的,蝙蝠侠对哥谭的坚持。
超人能看出蝙蝠侠一直以来对他的敌意。更多的,是对一个外星人所携带破坏力的警惕。正如现在,蝙蝠侠与他隔着如此近,对方身上的威吓和随时准备好的攻击姿态,已不用他释放多余的感官去感知。
但蝙蝠侠处于某种原因在这一年里和他合作了无数次,他记不清。如果超人细想,他们已经保持了快一年的队友关系,他不该去破坏这段关系,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来之不易,更为了正义联盟能够继续维持世界的秩序,这是他们同样想看到的。
“你放心。”
超人退后一步,缓缓飘浮起来,
“超人不会再出现在哥谭。”
他依旧用超人的微笑做出承诺。
☆、-4-
怀亚特赶到时,艾丽卡正在给一位痉挛的病人注s_h_è 镇定剂。更多的患者挤在医院里,床位告急,艾丽卡不知道剩下的镇定剂能不能撑到新的药品送来医院。从凌晨起,陆续有患者被送来,救护车整个夜晚穿行在哥谭的街道上奔波。艾丽卡也在医院的走廊里不停歇的来回走动,更多的时候,实在赶不及,只能提着步子小跑,整晚都像一个不能停转的陀螺。怀亚特只在门外瞟了她一眼,也迅速的加入了忙碌的医护协作中。
今天怀亚特值夜班,夜晚回来后,他只小睡了一会儿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电话铃声几乎和窗外救护车的急促嗡鸣同时响起,这声音向他传达了某种不详开端的信号。他一边用脸和肩膀夹住电话,一边迅速的穿衣服。急急忙忙感到医院,医生护士们头也不抬的从他身边走过,忙进忙出,艾丽卡在病房里帮忙照顾病人,没时间和他说上话,怀亚特更不好去打扰她。怀亚特好不容易抓着空隙,拉住一个走过的护士想问问情况。
护士小姐忧郁的眼睛让怀亚特要拍在对方肩上的手缩了缩。伊温妮卡洛琳,那双朝气生动的浅褐色眼睛此刻蓄满了悲伤疲倦,卡洛琳姜黄色的头发无精打采的垂在肩上。怀亚特差点以为认错了人。
此刻那种疲乏倦意的眼神,医院里处处可见。医护人员大多都已经疲惫不堪,病人们躺在床上抽搐痉挛,怀亚特望了眼卡洛琳身后,她刚走出来的病房里,一群护士正协力按住在床上挣扎的女人,今晚的病人都有这样相似的症状,导致在安顿病人时严重人手不足。
在那张闹腾不休的床边挨着的另一张床上则安静的不像话,病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安静的似乎只是睡着了。怀亚特注意到墙上的病人姓名,二号床那排写着杰西卡洛琳。
怀亚特看到那排姓氏,心里感到触动,
“我很抱歉。”
他说不出更多的安慰话,他为不合时宜的冒昧打扰感到抱歉。
姜黄色头发的女孩儿抬起头看着他,嘴边勉力想要扯起一个笑来,又放弃了,最后她只低下头,很轻的说了声“没关系”便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