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怪贺子哲不在山庄,陈雄他们几个也怪怪的。
“咳咳”哦就完了么?周长秋为可怜的贺少爷默哀,话题一转,“听说副庄主冰岛之行有些收获,不知能不能赏一根孤魂Cao给周某?当然,不是免费的,周某愿意拿银两换。”
“哦?”萧鸣瞅了他一眼,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愿意出多少?”
“这个数。”周长秋比了三根手指,期待的望着他。
“呼”萧鸣吸了口烟,慢慢吐出来。
“这样呢?”他颤巍巍的又竖了一根手指。
萧鸣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再不能多了,再多周某可真的负担不起了。”周长秋又加了根手指,见他一直不说话,压力倍增,没办法,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
“我可以送你一根,不要钱。”萧鸣托着下巴,凑近,神秘地说。
“呵呵,不敢不敢。”不要钱总没好事,周长秋擦擦脑门上的汗。
“不用慌,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萧鸣拿了张手帕给他擦擦汗,笑眯眯地问道:“四年前老庄主失踪前可曾跟你说过什么?”
周长秋呼了口气,这倒不是什么让人为难的问题,“老庄主失踪前收到消息,说有人在信安城见到过失踪一年的秦老庄主。”
“你的意思是,秦老庄主失踪一年后并没有死?”萧鸣挑眉,没死为什么不回归一山庄?被绑架?
“这个无从考证,毕竟接着老庄主就失踪了。”
“老庄主在信安城失踪?”
“是,当年老庄主每隔半月飞鸽传书回山庄,后来连续两个月没有来信,高长老派人去信安城寻找,没有收获,最后一封信是从茂县发出的。”
“茂县?你可知道信安城中的龙威镖局?”
“龙威镖局正是在茂县。”
☆、第五十章 贺府
太巧了,霖雨宫紧靠信安城,龙威镖局在茂县靠近灵蝎山,钟山原在茂县失踪,范瑶身上有灵玉痕迹和蛊虫。。。
萧鸣摆摆手,季离取了装孤魂Cao的锦盒递给周长秋,周长秋欣然接受,好话连连。
萧鸣送走了周长秋后,便给路明远去了信,不确定两位庄主失踪是不是与秦完洋有关,但肯定能从龙威镖局那里获得一些线索。
下午的时候钟非川过来了,一脸愁苦,竟然还带了酒。
“微微继任了庄主之位,恐怕会对外招婿。”酒过三巡,他闷闷开口,“鸣哥,我都听说了,你说流云为何一错再错?我该怎么办?”
“真的是朋友的话,就要能分担任何痛苦。当朋友走上歧路的时候,哪怕要损失掉这段友谊也在所不惜,一定要拉他回来。”萧鸣想到秦流云临走时孤寂的眼睛,喝了口酒,“难道因为他做了错事,他就不是你认识的秦流云了么?”
“没错,我与流云相交十几年,自认为是他最知心的朋友,却一直不知道他的痛楚,这本来就是我的过错。”钟非川喝干一杯酒,“下次再见到他,我一定要将他捉回来,问个明白。”
说完那家伙就醉倒了,萧鸣把他扶进房间,放在床上,正想帮他解开衣服,脑子里闪过周长秋中午说的,贺子哲因为他拒婚被打断了腿。默默起身,招来陈雄他们,将钟非川送到了赏秋月。
“老大从良了?送到嘴边的居然不吃?”周岭嘀咕道,琢磨了片刻恍然大悟,崇拜地望着季离,离哥居然收服了老大,太厉害了。
季离莫名其妙的瞟了他一眼,随萧鸣进了房。
他此刻也觉得奇怪,平常这样的情况萧鸣早将送上床的人吃干抹净了。
“明天去趟凤翔县。”萧鸣走到窗前,望着夜色闷声说道。
“呵呵”季离轻笑。
“笑什么?”萧鸣郁闷地回望着他,这笑脸太勾人了,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子哲见到你一定会欣喜。”
“呼”萧鸣靠在窗台,吐了口烟,“你想太多了,我明天要去做那负心人。”不要天真了,喜欢享乐、讨厌麻烦,用完就扔那才是我。
“负心总比无心更让他欢喜。”大个子微笑望着他,仿佛为他的变化欣喜。
“哼”萧鸣冷哼一声,“你以为是在写酸溜溜的话本么?活在这世上,心太小了,对于很多东西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对于他来说,却是举足轻重的。”大个子不依不饶。
“呵呵”萧鸣笑弯了腰,戏谑的看着他,“这么能言善辩,你还是我认识的大个子么?”
第二天一大早,陈雄几人堵在门口。
“老大,听说你要去接子哲了么?”周岭是个藏不住话的。
“咳”杨云柔重重咳了一声,白痴。
“呵呵”周岭憨憨的摸摸后脑勺,“老大,你别多想,绝对不是离哥告诉我们的。”
唉,杨云柔翻了个白眼,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白痴果然已经无药可救了。
“呼”萧鸣瞥了身后一本正经的大个子一眼,哟,看来这个沉默的家伙不仅学会了争辩,还学会了利用舆论压力。“说什么接不接的,他是兜着尿布的小屁孩么?”
“他一贯最听老大的话了,你要是不愿意他这个大麻烦回来,他也不敢。”周岭一脸愤恨,“他现在被逼婚,老大若是袖手旁观,来年你肯定能当上师公。”
“啪”萧鸣一个烟斗招呼过去,“不要脑补无聊的爱情故事,你以为是关在深闺的无知少女么?你们这些浅薄的小家伙们,能不能不要每天精虫上脑,少年人,我们的目标是遥远的星辰大海。”
“哎呦”周岭捂住头,恼羞成怒地吼道:“子哲是真心喜爱老大,老大能不能稍微认真点?”
吼完还怒气冲冲的跑了,留下陈雄几人尴尬的面面相觑。
“这家伙跟子哲最亲密,唉,老大不要跟他计较。”杨云柔说完追了过去。
“真是两个冤家,平日里互相嘲笑,关键时候总是拔刀相助。”陈雄望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微笑着摇摇头,转头对萧鸣说,“贺老爷喜欢招徕武林中人,据说去年风云榜排行二十的‘神算子’文小生正在他府上做客。”
“风云榜?”萧鸣挑挑眉,倒是听说过,郁林城与琴川郡相交的群龙县每年举办武林聚会,以武会友,以武力值排名,前一百名都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中人。“这么说文小生的实力应该不弱,这样的人怎会愿意屈居在手无缚j-i之力的商贾之下?”
“人活一世,名利二字。有钱还能使鬼推磨呢,贺老爷身价不菲,身后门客数千人,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刘秉承为他解了惑。
“哦?”看来这趟贺府之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萧鸣脸上挂了笑容,“有意思,辛勤劳动之后收获的米饭总是更加香甜的。”
听老大的语气是准备大干一场了,贺老爷自求多福吧。刘秉承默默与陈雄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中。
贺府。
贺子哲郁闷的躺在床上,腿上绑了厚厚的纱布。姚莹莹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拨着面前的点心盘,撇撇嘴,从里面挑出一块点心。
“不知道咱们还要关一起多久?每天面对着你这张愁眉苦脸,真正是倒胃口。”
“你居然能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这十几年我真是看错你了。”贺子哲闷闷开口,语气哀怨,“也不看看我这是为了谁?”
“为了谁?”姚莹莹伸手按在他受伤的腿上,重重压下去,见他痛到发白的脸顿时痛快了几分,“本应该私下跟贺伯伯商量的事,你偏要这么高调的捅出来,现在好了,人人都知道你贺少爷为了蓝颜不要这万贯家产,你这么一闹搞得像我多招人厌似的。”
“怪我怪我,”贺子哲龇牙咧嘴,连连求饶,“我爹看着和蔼,其实最固执了,不下点狠药不会有成效。”
“你们两父子斗法,连累我这外人。”姚莹莹不痛快的啃了口点心,“也不想想你看上的是男子,就算你我感情不一般,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你的癖好吧?”
“说得好像我断袖似的。”贺子哲翻了个白眼,一副“尔等凡人不懂”的清高模样,“我不爱别的男子,师父是不同的。”
“哟哟,好一副情圣模样,”姚莹莹冷笑一声,“别人都是Cao,只你师父一人是宝,可怜伯伯婶婶养育你一场,却落得个被气倒在床的下场,还不如养头猪,年底好歹还能加盘菜呢。”
“唉,你说的我也明白,难道因为我不能与女子成亲、不留下子嗣就不算孝顺?”
“还真是,”姚莹莹翻了个白眼,“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那样得来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得不到父爱,何苦来哉?”贺子哲望着窗户,风吹过的时候,撩起一片衣角。他不禁眼神和软,爹他们终究舍不得,“难道你愿意嫁一个心有所属的人?”
“嘁,想得美,”姚莹莹瞪了他一眼,“先不论咱们之间只有姐弟情,你这样一个幼稚的小鬼还想坐享齐人之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