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杀我。”
“不知。”
“为何加入九怀。”
“不可说。”
“原何背叛殿下。”
他毫不含糊的回答到这儿,闻此话却顿了顿,继而垂眸轻声,怅然道,“连某不曾。”
唐明晓低笑一声,眼睛便轻轻阖上了,连承时恍惚了一下,直起身子再看,却见那归去之人眼中竟然流出了血泪。
连承时默念了一句“走好”,转身将名为圣令的短刀CaoCao包裹着揣进怀中。
生与在林中等候半晌很是不安,看见连承时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才终于放下心,嘴上却咄咄逼人道。
“你作何去了,j-ian尸吗。”
“唉这话太难听了,我看这大理寺少卿穿的不错,没想到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屋里又实在懒得去翻。”他晃了晃头一本正经道,见生与扭头便走,忙跟过去小声说,“你当时喊那么大声,不怕旁人听见吗。”
“你听到了?”生与侧眸看向他,右手却按在苍行剑柄上,语气不善。
“听到了啊,可是手快有什么办法。”他举手做投降状。
-“忘了忘了。”
骗人。
生与收回目光,一言不发的向前走,他识相的不再多话,却暗暗将爪子伸向生与胸口,飞速的抹了一下。
“无耻!”生与咆哮道,拔出觅机作势便要砍向对方,奈何人家早已跳开老远,继续嬉皮笑脸的喊道“思忠哥哥”。
“离我十步远,休的靠近!”
“我不。”瞧见生与收剑入鞘,他又没脸没皮的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步入正题emmmmmm,希望喜欢。
第4章 应不负
几经波折二人终是回了九院,避世山林的宅子却修的宏伟,生与按规矩进门禀报,他却大大咧咧的从后门翻墙而入,刚一落脚,便被人用刀抵住了胸口,连承时微微一抬眼皮,对方咧嘴一笑。
“可算盼你回来了,切磋一番吗。”
“不了。”他轻轻拨开林一桥的刀,扭头便要往自己的别院走,对方不依不饶的继续拦路,非要同他一决高下。
“近来你倒是没什么单子,我可是累的不行啊,等我休息一段时间再战可好?”
听闻他的抱怨,林一桥终于收手,继而无奈的耸了耸肩。
“首领要宣见你和思忠。”顿了顿,他森然一笑,“这再战可能就是下辈子咯。”
他额角一跳,腰间长剑已然拔出,飞速转身剑挽落花般华丽一挑,林一桥尚未料到他这一下,速度过快他只得勉强避开,再低头看去,外袍已被划破露出了素白内衬。
“你这剑法又精湛了不少。”
他不做理会,抬脚步入深院,没走两步,背后便传来林一桥欣喜的叫喊。
“祝你好运哦!”
九怀组织近年才成立却已赫赫有名,代号取名自王褒追思屈原的九怀一章,仅有匡机、通路、危俊、昭世、尊嘉、蓄英、思忠、陶壅,株昭九人,然而个个皆是顶尖高手,钱财雇主不缺势力涉及权野。
杀的人多仇家自然多,但至少现今九怀地位无人撼动,而九怀首领神出鬼没,姓名年龄样貌应是仅有危俊和尊嘉二人知晓,本人也很少在九怀总部九院行动,而首领宣见的人不是于九怀叛逃的人就是犯下大错之人,他大难不死,如果只因为杀了雇主一个指名生擒的人便要在此交待了,简直可笑至极。
他回到屋子换了身行头,依然对这个宣见耿耿于怀,正当他满腹心事时却听闻几声不缓不急的叩门声,一拉开门,便见生与稍有错愕的样子曲着手指。
“首领也要见你?”
“是。”生与坦然自若的啜了口冶春,又抬眸瞄了眼那人,低声道,“其实我本不想来,刚刚要出门,通路大哥给我拦下,让我在屋里等候传话。”
“这是要被软禁了?”他蹙眉道,手指不安的轻叩着桌子,生与默默点点头,继而放下茶盏认真说,“想想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你我先对好口供。”
“唐明晓是我失手杀的,你亲眼所见。”
“恩。”
“前来传达任务的人是陶壅。”
“恩。”
“在系清城外竹林解决组织不赦后遇见了四方神白虎。”
“恩。”
他细数事件,刻意把莲花信给略过,生与也并未对此起疑心,只是捏着杯子一言不发。
“白虎是不是还说了你和他一个故人想像?”
生与突然开口,却是让他怔了一怔,望着对方冷若冰霜的眼,只得妥协道,“是,但是我认为这句话无关紧要。”
“权当没有这句话,可不要说漏嘴,白虎的朋友极少,如果被首领知道了,容易惹上杀身之祸。”
他眨眨眼,弯唇一笑,却是一改这压抑的氛围欢喜的道,“我就知道思忠哥哥向着我。”
生与尴尬的咳嗽两声却并未反驳,只是顾自起身离去,他笑眯眯的看着他出门,在后方嬉笑道,“思忠哥哥小心点,不送哟。”
片刻后待他确定生与用轻功远去,这才长长舒一口气,刚刚对方来的匆忙,圣令他甚至来不及细藏,随手便蒙在被子里,倘若被生与知晓,免不了被责问一番。
如此想着他蹲在了床铺边,歪着身子用左手在底部小心摸索,不消片刻便按下了一个机关扣,床榻下方一木块轻响,连承时右手伸向被窝摸出短刀,又轻手拉开木屉。
暗格里面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金银首饰,反而静静躺着一把茎上有蓓蕾形玉饰,鞘雕琢精致华美的长剑。
他的眼底浮现了一抹柔软,却又瞬间消散。他将短刀圣令双手捧放在长剑旁,轻叹一声,推回了暗屉,刚站起身,瞳孔却猛地一缩,身后传来极轻的一句,“皇兄”。他呼吸一滞,身子微微侧了侧,又定住不动。
“匡机兄是否认识我皇兄……”
他缓缓转过身,戏谑的反问。
“谁?”
对方垂下的眼睫抬了起来,目光冷冽的盯着他,郑重的一字一句道。
“应不负。”
作者有话要说:
由此可知,陶壅是应涉音同学,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5章 与故人相似的面孔
“你应是输了吧?”
连承时闻声依然不死心的盯着棋盘,但白子长驱直入将黑子搅和的溃不成军,已然毫无回转余地,再挣扎一番也是穷途末路,如此他深深叹了一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心服口服,殿下果然是样样精通啊。”
对面坐着的男子与连承时样貌相似八分,同样风华正茂年轻俊美,只是双眸黯淡无光,右眼眼角并无连承时那一点风情万种的泪痣。
男子听闻连承时的奉承连忙摆摆手,话题一转,笑道:
“先别说这个,前日锻好的那把剑,可是想好名字了?”
“没,这不心思让你赐一个嘛。”
连承时抱手向后靠瘫在椅子上,懒散的看向窗外□□。
“不妨叫如一吧。”
“剑心如你心,待我始终如一。”
男子眯起眸子,连承时却感觉从那双哑了光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狡黠。
“这下得了趁手如一,下次再战我可说不准会赢你。”连承时哼笑说,谁知对方再张口却是打趣道。
“举剑切磋赢一个瞎子,不是理所应当吗。”
“又开始了。”连承时声音一沉不悦道,话音刚落却见窗边冒出一个人头,少年扒在窗框边缘,将手中带着莲花水印的信笺晃了晃,不满的道。
“殿下,长乐王又给您送请帖了。”
“一个月十次都有了吧,这孙子真不嫌烦。”连承时先一步开口,似是有深仇大恨般脸色y-in沉。
“我这个皇弟啊……”那人先无奈的摇摇头,接着无神眸子却似乎盛着莹莹笑意看向连承时,连承时瞬间会意,端正的坐直身子,脸上隐隐带着一丝愧疚神色,而他唇角的弧度却是如沐春风般的温和,如此一动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我双眼不便才归隐山林,推脱太多次又会让涉音失望,只得麻烦连兄替我赴会了。”男子闻声忍俊不禁,窗外的少年见状却是有些悚然的感叹道。
“像,太像了,把眼角的痣遮住再打扮一下,妥妥的。”
他于暗中倏的睁开眸子,脑海依然混沌一片,似乎还在回响梦中忆起的人声。
他有些迷糊的爬了起来,口干舌燥的去找水。
在九院软禁了他五日,首领仍是没有宣见的消息,这几天他独自在屋里都是一派郁郁寡欢的模样,倒不是担心会见后生出事端,只是对于陶壅那次说的话语心存芥蒂。
陶壅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从过去到现在,每次有动作都必定会让他心烦一段时候,而且这两次还都是夜里贸然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