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妖精
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所说的任务报酬以外的招待。他之前隐约听到一些风声,说这个孩子对于那个富商来说只是用来笼络人心的工具,此刻的所见所闻倒是让流言坐实了。
兰抚上孩子色泽与他相似的白发,勾起嘴角,笑容里满意之余夹杂着一丝怜悯:“不错,这幅皮囊我很中意,只是骨子里的低贱令人作呕。”
身¥体被无情地推开,寒星瘫坐在地上神情愕然。兰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和服,正襟危坐。
“其实,我也是被强迫这样做的。”寒星的声音突然哽咽,泪水大颗大颗从脸颊滑落,“如果我不这样的话,他们会打我的。”
兰依旧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对方演戏。
“而且,他们还会对我,对我……”寒星喉头突然哽住,他下意识地拉紧了大敞着的领口,遮住胸¥前一片青紫。
“无聊。”兰冷漠地吐出一句,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俯下身扳过寒星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我记得之前保护你的人是宁次君,你有对他做过这种事情吗?”
“你认识宁次哥哥?”寒星眼睛里闪出了希望之光。
兰猛地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他吃力地撑起身,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嘴角流下一丝鲜血。
“你不配这样叫他。”
“咳咳,我没有这样做,咳,宁次哥哥是个好人,咳……”
兰心里一震,对于少年的憎恨有些动摇。当年他也是在遭人轻贱的时候遇到了一身正气的宁次,当时的想法与寒星的想法如出一辙,莫非这个少年当真是遭人强迫,值得怜悯的?
“那个……”兰尴尬地开口,语气里却仍然压抑着善意,“你刚才说的被强迫是什么意思?你家乡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吗?”
“流言是真的,那些事情都是父亲安排的。我是父亲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从小各项资质都很平庸,不仅脑袋愚笨,而且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因为不是正室所生,父亲不仅对我没有一点感情,而且一直视我为累赘。
“直到我十岁那年新年的时候,外出打拼多年的父亲终于回到了家乡,他在见到我的时候竟然看呆了。的确,我遗传了母亲的外貌,虽然是男孩子,但是姿色赶超了他所有的妻妾。
“从那之后家里就来了一个奇怪的叔叔,他时常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听说他好像是父亲请来调¥教我的。
“再后来,我就被父亲赐给了他的一名得力助手,那个人对我做的事情更令我痛苦。从那时起,我才明白这就是所谓的x_ing¥事。有那个人开了头,后来的事情可想而知,现在,几乎他的全部亲信都碰过我的身¥体了。”
说着,寒星的眼泪再度啪嗒啪嗒掉下来。兰听完,心情也是格外复杂,虽然自己从小被称为妖精,被说各种污言秽语,但至少还有亲人的保护,至少身¥体是干净的。寒星被自己的亲人这样出卖,身心都饱受摧残,这又是何等的绝望呢。
“刚才,对不起。”兰伸出手,将少年拉起来坐在他旁边,“放心吧,我不会和那些人一样的。”
寒星感动地抱住他的胳膊,脑袋安心地靠上他的肩膀。
感觉不到异常,兰就这样任凭他靠着,除了宁次,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这么亲近呢。
然而,他并不知晓,这个戏码宁次也看过了,并且和他一样相信了。
寒星的嘴角抽起一个隐秘的笑容,指尖碰到兰胳膊上不算发达但相当紧实的肌r_ou_,体内暂时压制住的火再度燃烧起来。
果然忍者的身¥体相当有诱惑力呢,寒星这样想着,可惜都不是轻易能攻克的主。
虽然身¥体和心里一并失落,但是一想到将来得手后的情景,寒星就觉得兴奋不已。
入夜之后,千叶家的打手们纷纷开始四处巡查。兰也出到院子里,随时侦查周围的动静。
正当他在前门巡视的时候,突然听得后院一片喊杀声。他便连忙赶往那里,去时只见守卫在那里的打手都倒在地上,死的死伤的伤。而围墙上正站着四个人,逆着月光兰也知道是木叶的人。
居然比预估的时间要快很多,兰心里疑惑地想着,四人跳下围墙,站在他的前方。
兰这才看清楚,多出来的那个人是思,她已经被天天控制住了。
“怪不得你们能找到地方。”兰喃喃自语着,心里却因为思的出现而松了一口气。
“寒星在哪里?”宁次直截了当地问道,似乎没有要打的意思。
兰耸耸肩,转身就向屋子方向走去:“跟我来。”
穿过狭长的走廊,他们来到寒星所在的套间门口。
“他就在里面,你们把思放了我就带你们进去。”
“不行。”宁次强硬地说,示意天天把思带远一点。
兰无奈地叹口气,只得打开房门。里面的门全是开着的,寒星就在最里面房间的沙发上坐着。
“现在放心了吧。”
宁次开了白眼观察一番,见没有危险,正欲冲进去。兰却扯住他的衣袖,笑得很是温和:“宁次君,那个孩子身上有锁,钥匙就在我手里。不如这样,我带你进去,等他们放了思我再开锁,怎么样?”
宁次纠结地思索一番,最终同意了。
兰便带着他穿过其他几间屋子,全程宁次都跟在身后,兰却毫不防备。
走到寒星身边时,宁次的心里一阵痛,这个脆弱的孩子已是满面泪水,哭成了泪人,一侧脸庞肿起,上面还有一块淤青,瘦弱的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手腕和脚踝上被金属链磨出几道血痕。
“宁次哥哥。”寒星哽咽着叫他的名字。
宁次忍不住俯下身,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兰看到寒星这个样子,原先培养出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相反地,他想起这孩子之前对他哭着诉苦的样子竟觉得无比恶心。
愤怒地将宁次推向一边,兰粗¥暴地提起寒星手上的链子,金属猛地刮过泛着血色的皮r_ou_,疼得寒星一阵哭喊。
“喂,你们快点放了思。”
兰没好气地冲门口喊道,宁次向天天做了个手势,天天便放开了挟持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