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弟兄们都好了,杨大人也送了早点来,我们吃完就走。”粗犷的汉子憨憨地笑着,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将军,您的眼睛怎么了?咋黑了一圈?”
“啊啊,”韩怜生慌忙擦了擦眼角,“没什么,睡得不踏实,不碍事。”
“将军,您别太cao心,兄弟们都是练过的,不怕那些个流寇!”汉子仍旧满脸笑意,“您先洗洗脸,我下去吃早饭了啊!”
“好,你去吧。”
“成嘞!”
韩怜生目送他的副将快步下楼,关上门,站了一会儿,才去叫瞿耀起床,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起床气,万一再凶自己一顿,唉!
“瞿天师,瞿天师?”韩怜生摇了摇床上那团东西,说道,“起来了,该吃早饭了!”
“你去吃就好啦!我跟着你去,被人看见怎么办?”瞿耀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再说了,天那么早,我起不来。”
韩怜生一听这话,心里就想笑:“可是瞿天师,您不是说要替那位大娘申冤嘛,杨敬来了,您不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呢!”
“不好!”瞿耀蹬蹬被子,似乎很不耐烦,“我算得了鬼神,算不尽人心,才不去和那么个恶心的东西打交道呢!你别催我,先去和晔晔他们汇合,这活人的事,还得活人来管!”
韩怜生想了想,觉得瞿耀说得在理,便不再吵他,嘱咐了几句就下了楼。
到了楼下,一群人围了好几桌在吃饭,最先看见韩怜生的将士笑眯眯地打了招呼,吃饭的人们就都起身挨个儿报到,一时间全屋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韩怜生道:“你们吃饭就吃饭,没事都跟着瞎起哄做什么!”
“韩将军礼贤下士,能与众人打成一片,杨某佩服!”冷不丁的一句恭维,让韩怜生微微蹙眉,但很快恢复过来,笑道:“让杨大人见笑了,我这几个兄弟都是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平日就喜欢开玩笑,杨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杨某也艳羡韩将军有这么多好兄弟呀!”杨敬拉过韩怜生,道,“韩将军快坐,吃过早饭,杨某就带大伙儿去码头。”
“多谢杨大人了。”韩怜生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宁可成天被瞿耀责备,也不想和杨敬呆在一起片刻!但想到还在楼上睡得昏天黑地的瞿耀,韩怜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算了吧,还是兄长最好!赶紧吃完过江,免得让兄长担心!如此,韩怜生便又充满了斗志,连看杨敬都没那么扎眼了。
吃完早饭,取出库房的粮Cao,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前往码头,杨敬再三拜别,韩怜生装模作样地演完戏,磨蹭了一会儿才终于开船了。
对岸的傅荣也是一大早就候在渝州渡口,陈三年和刘照云分别站在他两侧,刘歆晔抱着念光站在他身后。由于水灾的原因,码头一度被淹,傅荣带着人花了好几天才将淤泥清理干净,总算没有误了时辰。一行人无话,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