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机灵,跳起来就是一爪子,“哎哟——”宋朗轻呼,下盘不稳,撞到暗门上,转轴一动,他就以一个销魂的|姿势出现在了瞿刘二人面前。
“心肝儿?”瞿耀心惊,完了,这戏做不下去了!
“宋朗?”刘歆晔诧异着这位前尚书大人的出现,又见瞿耀尴尬的笑容,瞬间明白了什么。
“王上恕罪,恕罪!”
一时间,司天监j-i飞狗跳,瞿耀叫苦不迭,哎哟,都是自己的宝贝儿,怎么都给砸了?王上太小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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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荞儿
刘歆晔从司天监出来时,脸色平静了许多,不见来时的慌张。
“王上,回宫吗?”静无迎了上来,方才他听到屋子里瞿耀大叫,就知道二人打了起来。但他一点都不担心,论武力值,瞿天师就跟家养的瘟j-i似的,不足为惧。
“你笑什么?”刘歆晔睨了他一眼,“瞿耀被打了,你很开心?”
“王上心有郁结,出出气也是好的。瞿天师——”静无考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瞿天师料事如神,并且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他定是希望王上尽早振作起来,才出此下策的。”
刘歆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他好歹是你师弟,多少留点师门情谊。”
“是,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走,去将军府。”
“王上仍要去喝酒?”
“是啊。”刘歆晔举目眺望,天气甚好,满山苍翠,林深处依稀有人家,就如同那天他与陈三年骑马登山所见,虽物是人非,但豪言不散,壮志犹存,他怎可轻言放弃?
“陈三年,你醒来时,还愿意与我载酒同游,共赏这人间山河吗?”
苍松不语,只有路过的风悄悄提醒着刘歆晔,是时候出发了。
“朗朗心肝儿,你说晔晔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吗?”瞿耀站在山路口,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心生慨叹,“哎,我可真是忧国忧民的好国师,改天定要讨块匾额来,挂在我司天监门口,让我师父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王上是聪明人,自然一点就通。只是这情字易写,情关难过,能走到什么地步,全看王上的造化了。”宋朗难得没有唱反调,这让瞿耀很兴奋。
“我的心肝儿就是懂我!”
“闭嘴!”
“我——阿嚏!”瞿耀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掐指一算,脸色变了又变。
“怎么了?”宋朗狐疑,这人又在卖什么关子呢?
“哎哟,我的小祖宗!”瞿耀哭丧着,“荞儿要过来了!”
宋朗一听,忍不住轻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公主!”
“哼!心肝儿你都不担心我!”瞿耀急得直跺脚,剁了几下就往回跑,边跑边嘟囔,“不行不行,我得把我的宝贝儿藏起来!”
“你跑那么急做什么,小公主又不会吃了你。”宋朗慢条斯理地走在后面,心情略微欢快起来,要知道荞儿可是尊活阎王,手段花样不是王上能比的。
“她不会吃了我,她会直接把我拆了!”瞿耀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显得格外有趣。宋朗低低地笑着,不急不慢地跟了上去。
“盈江哥哥,我们绕道走,别和哥哥他们撞着了。”可爱的姑娘从马车里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模样与刘歆晔有四五分肖像,圆圆的眼睛跟个小n_ai猫似的,特别招人。
“荞儿不想见静无了吗?”赶车的青年打趣她。
少女脸一红,嘴上却振振有词:“静无迟早是我的,少见一次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是会为了这些耽误正事的人!”
“荞儿长大了,懂事了。”盈江笑着,打了一鞭,马车便转了个弯,从另一条道上走了。
刘歆荞预判的不错,她与盈江刚进入山道,刘歆晔他们就下了山,沿路返回。
“荞儿这次出远门,越发机敏了。”盈江听到山林的异动,便推测出刘歆晔的位置,与荞儿所说相差无几,不经夸赞。
“盈江哥哥,我刚回来,你就这么夸我,小心以后词穷!”刘歆荞吐了吐舌头,把头缩了回去。
“呵,小屁孩!”盈江笑着,不再和她胡扯,专心致志地驾起马车。
刘歆荞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握紧手中的瓷瓶,黑色的瞳孔映出不一样的神色。她年前受瞿耀委托,前往济州找到陈三年出生的那座城隍庙,取来香炉地下五尺之地的新泥,并按照嘱托,将它封在这瓷瓶中,快马加鞭回到王都。
“小花,你我为知己,但凡有难处,我能做的必定全力去做,只是你千万不能辜负我王兄啊!”刘歆荞撅撅嘴,倚着马车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今年十六岁,刘歆晔如兄如父,一手带大了她,感情自然深厚,不可割舍,不可分离。若这法子能缓解王兄心中苦闷,不要说彻夜奔袭,哪怕上天入地,她都在所不辞。
“荞儿,我们到了。”
盈江扶着刘歆荞下了马车,小公主颇具气质地背手站定,清了清嗓子,对着院门大声喊道:“瞿——小——花——”
“瞿——小——花——”
“小——花——”
“花——”
山间回荡着瞿耀的小名,屋子里的宋朗难以自持地笑出声来。
原来这瞿天师小字惜花,是他师尊给取得,说是自家徒儿命里桃花缘浅,担心他孤苦一人,才取这个字压压命格。不想被这个古灵精怪的荞儿知道了,成天跟在屁股后面小花小花的叫,瞿耀避之不及,只好接受了这个屈辱的事实。
“有那么好笑吗?”瞿耀就没见过宋朗笑得这么厉害的样子,心里委屈,夹杂着小生气,但舍不得发作。宋朗摇摇头:“不好笑,但看见你紧张的样子,就很好笑。”
“哼,赤果果的报复。”瞿耀嘟囔着,赌气地开了门,不就是荞儿吗,谁怕谁啊?
第9章 大梦
韩怜生迟迟等不来刘歆晔,加之本身心情不好,便多喝了几杯,迷迷糊糊便有些醉意。朦胧之间竟觉得那梨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落满树下青年的肩头。
“悯之?”韩怜生软糯地唤道,眼皮沉重,身体却飘飘然,恍惚中,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了,满目纷扬的白,画面一晃,场景就变成了渝州的府邸。还是陈三年喜欢的布置风格,还是宽敞明亮的书房,最重要的是,那人还坐在案几旁,处理着好像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卷宗。
“三年!三年!”十二岁的韩怜生举着新折的桃花枝,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头扑进了陈三年的怀里,“花!红色的!”
陈三年笑了笑,按住韩怜生乱动的脑袋,说道:“怜生又上哪儿淘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