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我……我就是吃不了苦罢了,哈哈哈~”林舟打马哈,心虚地看看如诺。不久前才说要与如诺促膝长谈,重新友谊,好好信任人家呢。
林舟起先和如诺讲过头疼的事,不过疼一次两次就罢了,老是疼万一给人家看出什么门道来就不好了。之前还说什么“怪疾”,以后还是少说为好,少说,少说。
林舟捂脸,节cao一点都没了。
韩自君不再多问。多问无益,一个人,若是他诚心不愿说什么,便是强硬撬开他的嘴,得到的东西也有三五分是假的。
他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有事便喊不默,宁鸣这小子年纪尚小,做玩伴尚可,若有正经事还是找不默。”
林舟听了直乐呵:“好的好的,我懂。”他在心底暗爽:宁鸣啊宁鸣,连你家主人都腹诽你,看看你多失败哈哈哈。
待如诺走后林舟松了口气:“哎,怎么感觉松了口气似的。”莫名其妙。
他郁闷地摸着胸口合在一起的玉玦,搔了搔脑袋。
“这可怎么办呢。”林舟觉得很苦恼,第一次身陷龙潭虎x_u_e之中,也不知江公子究竟是否在此。
“师父啊师父,你什么时候才来。”林舟深深地叹了口气,躺在床上,侧脸看着小小的方窗,眼底尽是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呢大概快结束啦~(ps:古代部分)讲真古耽写的太累了,所以打算现代部分重新开一个写,也算换个心情~暂时的文案已经挂出来了,有兴趣的姑娘们口以点开俺的专栏,收藏一下下《我是你的钱世情人》,讲的是舟舟回到现代后的日子,碰上了不老不死的师父的故事~~
第56章 光影流年
方窗外,不默笔直地守立在院子里,不动如山。山下,人们渐渐露出笑颜,奔走呼号,招呼着一起下山重建家园。
“太好了,洪水终于走了!”
“是啊,真是老天开眼,连淹没景田的水都撤了。”
“可不是吗,此次真是奇了怪了,哪有这种奇事。我原以为要饿死在这破山上呢。”
“是啊,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给的药,我娃子的病都好了。”一名抱着婴儿的妇人笑道。
人们背着抱着行李,小孩头顶锅碗瓢盆,一起有说有笑地朝家园走去。
岑黎隐没在树后,沉默地看着人群逐渐变少。山脚高地又恢复成了原先寂寥的景象,树叶婆娑,若不是地上遗留的些许杂碎,几乎看不出人来过的痕迹。
欢声笑语渐行渐远,岑黎从树后走出。夕阳昏黄的光芒洒在他身上,只身一人,形影相吊。
他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地望着远方。
洪水褪去,百姓家园重建。这座山,就没什么用了。
岑黎忽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手按了按身侧的衣袍。里面的袋子里有一件华美异常的衣裳,令人窒息,世间仅此一件。多少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尽在他侧。
不过,此物对他来说如土如泥。他要把这件宝物,赠与他最疼爱的小徒儿。
岑黎站立不动,身后的树丛传来细细索索的声响。
“先生。”一个人从树丛中钻了出来站到岑黎面前。此人衣着轻便,身配宝剑,剑眉星眼薄唇,垂目敛神。
稃阁第二杀手,梁鱼青。
梁鱼青明显身受重伤,尽管在岑黎身前站得笔直,却面色苍白,右手臂尚在淌血被他粗粗用麻布包扎了一下权当止血。
“晚辈来此营救师兄,不知……先生为何在此。”梁鱼青左手捂着右手,强撑精神同岑黎说话。看来他已经在此休憩许久,岑黎跟从来没发现他似的,一直独自沉默。
“稃阁让你来?”这话是反问。
梁鱼青苦笑:“晚辈以为先生深居简出,不晓世事……看来天下尽在您眼下。”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岑黎一眼。时别数月,他上一次见岑黎时还被他伤到,被他威胁。如今却不得不寻求他的帮助,真是造化弄人。
“眼下不眼下又有何要紧,我对这天下无情无欲。”岑黎如此答道。
梁鱼青一愣,继而回答:“先生当真什么都知道。阁主知晓师兄出卖稃阁不成反被青庐莊咬,并不准我等前来营救……您知道的,原本稃阁便在一直追杀师兄。”
“只是晚辈对师兄……一直敬仰他,如今知道此事便只身来救他,阁主并不知。”
“你要救就去救,怎么到我面前来了。”岑黎嗤笑,眼中满是轻蔑。
梁鱼青面色一白,倏地撩起衣摆双膝下跪行大礼,他失声道:“万望先生助我救出师兄,晚辈感激不尽!”
“你又怎知我会帮你。毛头竖子,不自量力。”
“因为先生与我一样,也要救人。想必小王爷殿下也被困于此,否则先生怎会现身于此!”梁鱼青作揖道。
岑黎不置可否,斜了他一眼道:“你跟着我能做什么事。”
梁鱼青心下一喜,面上不动声色:“贱命全凭先生处置。”
“我要你命有何用。”
梁鱼青沉声道:“晚辈有一计,可让一人放我二人上山。”
岑黎微怔,思索了一会儿应允了他。
岑黎这两日寻了无数办法都没法上山。山体有主人守着,同蝉源山一样,除非主人应允,否则无人可上山。若强行硬闯则会被山间的机关或者迷宫彻底困死在里面。
岑黎虽说与常人不同,拥有神力,却无法完全破坏山的构造。对方的能力应当与他相当,但由于其人乃r_ou_体凡胎,加之其他不知缘由的原因,岑黎可稍稍闯破部分,然而更往深处却进不了了。
他正为此苦恼,如今梁鱼青带来这个消息,他便姑且信他一次。
梁鱼青有句话不错,他俩是一样的。
岑黎深深地看了梁鱼青一眼。眼前目含忧色的青年人与多年前不到他腰高的半大少年重合起来。
他神情有些恍惚。又过了这么多年了……
约莫过了一周,颜霞山的天气陡转急下,瞬间从夏天进入了秋天。天气变幻莫及,人间亦是如此。
一尊漂亮的花瓶前,两名不及桌子高的小孩扒拉着桌子边缘仰视着又高又精致的花瓶,眼底满是赞叹。
“看那上面的鸟儿,上月静姨带我去的一个什么山也有,可漂亮了。”身着粗布麻衣,脸上灰不溜秋的少年睁大滴溜圆的眼睛喜爱地看着大花瓶。
仔细观察便可发现这小孩虽说土灰土脸的,头发又脏又乱,穿着也十分朴素,可是脏兮兮的外壳下不难发现他的容貌实际十分漂亮可爱。
他伸出不知糊了多少泥巴的手,在花瓶上戳了戳。另一个锦衣华服,沉默寡言的孩子也踮起脚尖扒拉着桌子,花瓶却是够不到的。他扭头看了乞丐一般的小孩一眼,眼睛里是久违的放松。
“你若喜欢,我便送你。”小小的陆宁渊出声道。
江海宁“嘿嘿”笑,戳了戳还没自己高的小皇子的额头,说道:“你送我我也带不走呀,还不如你自个儿留着玩儿呢。”
陆宁渊失望地低下头,小声道:“你能和母后一起出去玩儿……”我却不能。
江海宁颇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抚地拍了拍陆宁渊的头,老成道:“我跟你说,外面一点都不好玩,到处都是坏人。除了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看的,什么叫花j-i啊烤鹅啊,漂亮的山清澈的水美丽的姑娘俊俏的小伙子,其他也没什么的了。”
陆宁渊:“……”
陆宁渊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大哥哥,满是钦羡。
他长得漂亮,又有母后陪着,还能出去玩,简直比他好太多了……尽管顽皮捣蛋,竭尽全力把自己弄成个小乞丐。
“大宁小宁,开饭啦,赶紧洗手出来吃饭!”声音清丽的女声从外面传来,江海宁一脸激动。
“太好了,我也能尝尝这宫里的美食了!”
陆宁渊心想:宫里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外头的叫花j-i呢。
江海宁满心都是宫里的美食,一个不留神被桌腿绊了一跤,瞬间狗吃屎地趴在地上,“哎呦”地哀嚎。
随之而来的是“丁零当啷”瓷器破碎的声音,江海宁被吓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地看着碎了一地的大花瓶。
陆宁渊在他绊到桌腿时便一个激灵地抽身,顺便带了他一把,否则江海宁非得毁容不可。
他囧然地拍拍衣服起身,搔了搔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嘿嘿,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陆宁渊摇摇头,摸出手帕来蹲下身给他擦小腿肚上不小心被刮到的一点血迹,江海宁脸儿呲溜红了一半。
“哎你不用……”
陆宁渊摇摇头,道:“没事,你疼吗?”
江海宁刚想哭疼赚可怜,母老虎的咆哮瞬间杀了进来:“江大宁!你是不是又给我惹祸了!”
杨静怡挥着锅铲气势汹汹地大跨步入殿,一进门便见此场景。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江海宁这混小子调皮捣蛋了。
江海宁害怕地往后缩,一边没种地哀嚎:“静姨!静姨!我我我……”
“母后,别责罚他!花瓶是我不小心打碎的。”陆宁渊拦在江海宁面前,小小的身体只能挡住他肩膀都不到的部分。江海宁愣了愣,杨静怡也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