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他妈才为难好不好!
权微硬邦邦地说:“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谁啊?住一起这么久我怎么没看见你勾搭过谁?还是就是那个帮了你的大忙,说起话来声音像个糙老爷们的秦如许?”
秦如许的声线是有点哑,但不骂人的时候语速很合适,而且普通话标准,杨桢觉得跟她说话还挺舒服的,结果到了权微这儿就成了糙老爷们,这明显就是欲加之罪和人身攻击。
杨桢哭笑不得,但这会儿又不想提及其他人,就自动屏蔽了后面的几句,有些忐忑又有点解脱地说:“你刚说的第一个字。”
权微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第一个字?”
杨桢没想到还要再经历一遍,只好刺激地重复道:“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说的那段话的第一个字。”
权微心里想的是卖什么关子、什么鬼,但是稍微往前想了一下,登时露出了目瞪口呆地表情,杨桢的“是你”,就是他的“是我”,所以翻译过来,就是杨桢喜欢的人是我。
脑子里“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满天的火树银花。
权微回过神来,脸上瞬间从雷阵雨变成了多云,站在原地眉眼弯弯地笑得还带响,猛地捧住了杨桢的脸不分目的地随便亲了一口。
在他沉默的那几秒,杨桢就做好了下一秒他要发火的准备,然而权微的表情直奔他预想的反方向,杨桢怕他是怒极反笑,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被当头在左边眉毛上糊了个吻。
眉毛上的触感不如皮肤上那么直接,但温暖和柔软的感觉还是印入了脑海里,由于这是一个杨桢做梦都没想过的大写的he,他震惊成了一座雕像。
权微却还在耀武扬威,他捏起杨桢的一块脸皮,啧啧称奇地得意道:“你这个暗恋我的人,也太沉得住气了。”
双向暗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正确答案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屋里的两人一个懵一个洋洋得意,谁也不知道咫尺之外的门外的黑暗里,站了个独臂的人影。
第84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很清楚晋江V章是怎么计费的,要是修改章节添加字数了需要重新购买,请留言告诉我。
门外的人是权微他爸罗家仪。
他因为要照顾烫伤的媳妇儿没敢睡得太死,被权微半夜出门的动静弄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权诗诗偷偷跟他说了权微厨艺大增的事,罗家仪本来就站权微有了喜欢的人这个观点,这个辅证无疑是火上加油,他如坐针毡地爬起来,挠心挠肺地想知道儿子这么晚起来是为了什么,又或者是为了去见谁?
加上权微这两天似乎也没睡好,白天一个劲儿地打哈欠,一个人开夜车罗家仪不是很放心。
他自己开不了车,没出小区就失去了权微的踪迹,罗家仪茫然而凄凉的在路灯下站到寒风透骨,最终临时起意,决定去儿子家里看看。
他跟媳妇儿一直在菜市场的小圈子里过活,已经很久很久没去权微家里了,不知道哪里变成了什么样,以及有没有新的人住进去。
罗家仪打了辆快车穿过半个城市,到的时候一度还有些找不到权微那栋楼的路,他绕了点路才找到门户,然而防盗门严丝合缝,一丝灯光也透不出来,要不是屋里传来轻微的说话声,他或许会以为家里没人。
出于一种想要窥探儿子秘密的隐秘心思,罗家仪没有敲门,而是站在离门很近的地方听墙角,然而里头的人说话轻,外加门和墙壁不是一张纸,有一定的隔音效果,罗家仪基本也没听到什么。
再之后动静就离门更远,渐渐变得听不见了。
罗家仪没敲门,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要是现在出现就是跟踪,这要是让权微知道了,他能嚷得比他们两口子还有道理。
罗家仪心想他已经知道权微家里有人了,以后多来串串门,不可能看不出端倪的。然后他一边条分缕析,一边被这种调查犯人一样的相处模式给伤到了心,胸口堵了团棉花似的回去了。
这边屋里的杨桢还在震惊的余韵里灵魂出窍。
人的情绪着实玄妙,收敛的时候很难看出什么来,但外放之后却又能清晰得仿佛比语言还深刻。
杨桢在被亲了一口之后,猛然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地从权微身上接受到了一种强烈的信号,那就是这人也对他有意思,他严格还没法回过神来,但要是用一句话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那就只有一句诗里的感觉最符合。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激动不知道从身体的哪里涌了出来,杨桢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j-i皮疙瘩,权微说的什么他根本没听清,只觉得自己这心愿得偿的猝不及防,让他短时间内有点不知所措。
至于权微说的什么他根本没听见,杨桢回过神来,茫然地“啊”了一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权微自己追得劲劲儿的,本来还没想好要怎么浪漫又难忘地摊牌,结果车到山前自有路,他先被看中的家伙给表白了,这种低概率的幸运儿事件难得一遇,他蹬鼻子上脸,立刻开始觉得杨桢的表白含糊不清,必须重来。
不然就太对不起他的初恋了。
权微将人往后挤,逼得杨桢整个人贴到了墙上,然后他也不玩什么壁咚,一点肢体接触都不放过挂着杨桢的肩膀,整个胸膛跟人贴在一起,要是他能矮个半截,这架势就跟特别爱扑人的拉布拉多犬没什么区别了。
在他还是章舒玉的时候,他也被人近身束缚过,但那是有的是恐惧和强装镇定,此刻的场景差不了多少,然而心里感受却是翻天覆地。
杨桢的背后是有点凉的墙壁,身前是一具成年人的身体,感谢深秋里裹洋葱似的着装,才使得对方体温的侵略感没有那么强势,而且权微不喷香水,也没什么与众不同的气味,但杨桢的心跳还是坐过山车似的飙了上去。
荷尔蒙或是多巴胺铺天盖地的塞满了整个近处的空间,杨桢觉得紧张,隐隐又有一种期望发生点什么心悸,灯光下他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在权微的嘴唇上掠过。
也许是水果吃得多,维C维E全部管够,权微的嘴唇上很少起皮,他的唇色偏白略微透点粉,看起来仿佛是个常年素食的健康人士,但天地和熟人都知道他更爱吃r_ou_,不过眼下重要的根本不是他吃什么嘴唇不起皮,而是杨桢想亲他的嘴。
杨桢看一眼错一眼,一边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色,不是君子所为,一边又在心里为自己开脱,说食者x_ing也。
既然身体都贴到了一起,没道理脑袋要远离,权微笑得像只偷到了j-i的狐狸,拿起手机找摄像:“我说你一句简单的‘喜欢我’,说得跟绕口令一样,稍微傻一点的都听不懂,这样不行,你重新给我表个白,我要录下来。”
他的呼吸全喷在了自己脸上,距离太近热得烫脸,杨桢的脸直接红了。
表白的关键是水到渠成,心意、气氛、时机和默契等缺一不可,可他倒好,不仅强买强卖,他买卖完了还要回味,这就有点特别过分了,然而被恋爱的酸臭味冲昏头脑的杨桢介意不了。
他是讷于言、敏于行的x_ing格,基本干不出在大庭广众之下呐喊“权微权微我爱你”这种行为,好在这里没有众目睽睽,而且权微眼里的星光和期待鲜活而可爱,让人不忍心让他失望。
杨桢由心而发地笑了起来:“我喜欢权微,因为他也喜欢我。”
权微的耳朵和脑子都得到了满足,他的镜头本来随便对着地板,当成一个录音机在用,可是杨桢说完的瞬间,他忽然像自拍一样举起手机,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凑过来亲在了杨桢的嘴唇上。
然后镜头没能活过几秒,因为正事当前,其他的一切都是不务正业。
温软的触感传达到脑海的时候,杨桢觉得权微像是带了电,一碰到他自己就有种心跳骤停的错觉,然而就是心跳停了本能也不肯停。
权微先轻后重地在他唇上碾,即使由于经验欠奉鼻尖打了两次架,初吻接得并不是那么琴瑟和谐,但刺激、舒服和酥麻还是无孔不入,两人呼吸交缠,被一种密不透风的亲密裹得难解难分,什么激烈的行为都没干上,就不自觉地带上了喘,而喘息又特别能撩拨心脏。
这么近的距离里,两人都看不见对方的整张脸,只有彼此的眼睛拉近放大,近得像是能看见对方心里的躁动和欲望。
权微已经顾不上手机了,他胡乱垂下来往兜里c-h-a,结果没对准口袋,手机“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像是一声宣布开始的发令枪响。
权微因此空出一只手,直接按到了杨桢的侧脑上,他将人更紧地压在墙上,无师自通地偏了下头,又将杨桢的头往对向按了一点,然后舌头一划,探进了杨桢的唇缝里。
杨桢本来自然地垂着两只手,被他欺到身前之后,不自觉地环住了权微的腰。
因为权微一直在他唇上碾压,杨桢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舔嘴唇,然后他这一个动作,使得舌头正好跟权微的在牙关门口狭路相逢,那种自己察觉不到、但又无与伦比的滑软s-hi热让两人都为之一震,美妙而神奇的舒服感登时在意识里轰炸开来,让人自然而又贪心地想要得到更多。
权微头一次开小荤,舒服得有点找不着北,近乎粗鲁地在杨桢口腔里扫荡,从舌头到黏膜再到舌底凹凸的脉络,每一寸都细而强势地画上了标记。
杨桢的后脑勺上有点压力,纯粹是被权微挤的,这人虎得很,横冲直撞地磕破了他的舌头和下唇内壁,但应激而生的口涎太多,将血腥气冲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一点伤口带来的咸味,被权微集中地舔来舔去,杨桢的老心脏慢慢适应了这种亲密至极的接触,张着嘴巴开始笨拙地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