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照这样下去,某人恐怕得被强行灌药吧?哈哈哈……
为自己很无良的期待感到可耻的某皇子:……
不知自家亲弟所想,南宫常陌狠狠剐了眼他,接着仔细思索一番,又赞同似的微微颔首,略显疲惫。
说起他这病,本是无关紧要的小风寒,只需内服几道药便好,当时他可是秉着长通不如短痛的真理乖乖吞了的,绝壁没耍什么花招。可惜一连服了七日都不见好转,反而愈来愈重,某些个知晓太子嗜恶的太医便以为他又闹小孩子心x_ing,不仅增加了药量,还每日定时送到他府上叮嘱这叮嘱那的,简直将皇宫重地当成了他们更年期老年常驻会所。南宫常陌当场愤怒了!王霸之气一出,当着众人的面儿就把整整一箩筐的药踹翻在地,顺便拧上几脚,然后挥一挥衣袖,潇洒转身回屋,整个过程面无表情,就素辣么淡定!
翌日,一马车的药箩筐被浩浩荡荡的送进太子府,太医们排成排整整齐齐地站在大门口,一脸沧桑。更奇葩的是,几百个宫女奴才杵在大院中央,人人端着碗直冒黑气的药水,等到某太子一踏出殿门便动作划一地将它一饮而尽,而后摔碗,皆万分豪气地仰天长叹,吼出一字:“爽!!”与之相反的是,每人眼里都噙着辣么星点泪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闪眼。
被这浩然声势吓到的某太子愣怔半晌,默默然:“收拾干净,滚。”
白费新机的心机大臣&白吃苦头的苦命众奴:……
至此,太医院的一众老爷子再也没敢来太子府,估摸着是被伤到心坎儿上了,或者实在无法直视殿外洒的那一圈硫磺吧……
南宫常陌自小算不得多病,这次重病自然引起全朝上下的注视,况且时逢封立太子没多久,流言蜚语一时尽出。说是上天旨意,此子不宜当任储君,恐有殃国祸乱之疑。又有的说,储君一立,必有相争,无非是朝中二心之人y-in谋算计,欲毒害太子!
对此,南宫常陌只想说一句:只是风寒而已……
不过没几日,自家三弟便借此将他绑了,请来道士为他驱魔镇邪,愣是害得他病上加病,血就辣么不要钱的一口一口往外吐,内伤神马的肯定没准了。明眼人几乎都能看出来……这兄弟相亲相爱滴,怎一个“屌”字了得~
开玩笑,谁特么犯了杀头大罪还敢跑出来直呼自己就是罪魁祸首?能在此时此刻做出这样举动的,除了骨r_ou_相连的亲亲兄弟,就只有傻×二货蛇精病了。觉得自家弟弟已经中枪的南宫常陌怀疑这事儿就特么是他干的,内心冤屈地呕几口血,表示只要你不把国家玩坏,其实咱们还素可以和议,前朝那些个手足残杀戏码太out了,咱就不学好吗。
南宫常陌并非懦弱,相反,他很坚强,尽管表面总一副冷冷淡淡,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皇室该有的傲气他绝对是有的,不外较之更看得清事物的本质而已,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和议失败的间接原因吧(直接原因:说好了要和议,你倒是去议啊!)。哎~没当过皇帝是不造皇帝的苦,等真正坐上了龙椅才造当初的自己是多么愚蠢无知被人唬,简直没事儿找事儿。没错,世界的本质就是你无论干什么都没太大意义,感觉身体被掏空,再也不想做太子,再也不想做人了~(众人:烧年,你已经看破红尘了好吗!是要飞升成仙?!)
圆润的指尖轻轻点缀墨般的药液,带起一阵涟漪,南宫紫烨伸到唇边浅尝了下,苦涩中带有丝丝甜腻,想必是大哥最喜爱的茯苓糕,细微如此,可见某些下属是用了心的。
“甜到这种程度还是喝不下去?”南宫紫烨随意瞥向闭目养神的某人,心里估略着到底要加多少糖分才能满足自家大哥的味觉。
只听舒服卧躺的某太子幽幽道:“你觉得被淋了躁矢(据说是shi的雅称~)的鲜花,我还会要?”说罢,半睁开眼瞟瞟某石化的亲弟,面无表情:“你是傻的吗。”
不要这么理所当然的把良药比作shi啊我的哥!太强悍了好吗!?
南宫紫烨扯了扯嘴角,颇为无奈:“那这可就不是太医的错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大哥如此挑剔,乏了味觉之苦,难道不怕病痛之苦吗?”
“不怕。”某太子直截了当。
“……”无言以对的南宫紫烨扶额,终于理解某侍女的辛酸苦辣了。南宫常陌这人,虽极其怕苦,但确实不畏疼,并非他身体哪里有问题,只能说他是能忍,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比划比划吓唬他,他也始终那副“有本事你砍,劳资不怕疼”的死面瘫模样。记得幼年时候,他实在冥顽不灵,得罪了南宫皇帝新纳的皇后(后妈),那女人也是急x_ing子,二话不说先把他摁倒在地,解气地狠狠踹了他几脚。某人一声儿不吭,爬起来擦擦鼻涕,很是同情地轻飘飘扫了女人一眼,结果第二天,新皇后直接被一纸休书扫地出门,全家上下皆沦为庶民,想当初叱诧风云的一家贵族就酱紫悲惨败落了。据说当时某人断了三根肋骨,太医们检查过程兢兢战战,就怕一个不小心伤了他,反倒是他乐得自在,既赶走了某个恶毒的女人,又养好了风寒,不用天天喝药。末了,还嫌太医的动作慢如龟速,恨不得唰唰几下把骨头接上,免得他们在这儿碍事。那年,南宫常陌一事传得满天飞,谈论之人无不感叹当今大皇子有多么多么临危不惧,泪不轻弹,仅有几个知晓事情真相的人喟叹:哎~哪里临危不惧?分明是花样作死,泪不轻弹倒是真,只是看那铁青的小脸、摇晃的步伐,咱们想叫他哭都来不及呢!小主子,就问你为何能这么从容的挺过去?你丫尊的没有泪腺?!
某人曰:想看本宫哭?这是什么怪癖。
众人当场呕血身亡——
“罢…罢了,反正太医已经抛弃你了,也不差我一个。”想起自家大哥那些奇葩往事,南宫紫烨很干脆地抛下自己的良知,谐谑道:“只是哥再不好,我那子夜宫可要被踏破门槛啦,哎啧啧,到时候到底找谁索要赔偿去?不然哥你先支点垫着,省得届时我再来跑这趟?”他眯眼一笑,风轻云淡。
“哦?将家当都给你了,届时你当上太子,难不成要让我睡大街去?”南宫常陌戏谑地望着他,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
自己这件事惹起不少风波,朝中大臣虽大部分都是向着他的,但就说那绝少数人便足以推波助澜了,无论为了私欲还是什么野心,都对自己有害而无益。父皇为平息此事,一边与那些扰乱朝纲的卑鄙小人周旋,一边假意安排储君再立之事,似乎自有打算,就等凌晨宣旨的那一天了。故而南宫紫烨抱怨宫内来人闲杂也不无道理,铁定是些个专教太子爷的夫子先生,呵~父皇这招欲擒故纵,玩得可当真响亮呢。
“哈哈,这怎么可能。”固然知晓这位置落到自己头上的可能x_ing微乎其微,南宫紫烨也不敢把玩笑开大,自己果然还是当个闲散王爷罢了。他咧嘴笑笑,调戏般的道:“嗯~真到那时,我养你啊~”
“……”南宫常陌默默盯着他,倏地一眯眼:“滚。”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厨房乱得一团糟
幽深y-in冷的暗道,四处飘散着死亡的气息,步入的人压抑心情,如往常般弯弯绕绕,向着洞x_u_e直通的方向行去。
壁上沁出的水滴,沿着墨绿苔藓的陷道滑落,留下浅显痕迹。
“滴嗒”一声,不大的积水面荡起阵阵涟漪,恍惚中闪过一丝薄黄,接着缓缓归为平静,静默等待新生的晶莹。
脚步骤然停住,闻爷海凝睇早已待在洞中的某人,不紧不慢地垂首:“三皇子。”没有敬词唯诺,也没有凛然傲气,声音是那么淡漠,就好像前方那人并非令人敬畏的皇室,而是路边无愿抛之眼目的细Cao。在他南宫夭锁面前敢这么做,并且活下来的部属,恐怕也仅有他了吧。
南宫夭锁没有回应他,兀自抚上脖间缠绕的白纱,嘴角冷冷勾起。
没想到那家伙真的这么狠,该,给他点惩罚吗?
好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呢……
手指瞬间变得僵硬,掌心传来极其难受的感觉,他攀附着颈脖狠狠划下,直到痛楚钻心,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眉头微蹙,南宫夭锁抬眸注视身前那架金色的锁笼,沉声道:“加大剂量吧。”
“嗯。”闻爷海点头,手中的拂尘一甩,说:“可是贡品不多了,继续收罗吗?”视线有意无意瞥向方才某人抓挠的地方,又连忙移开,转而望着金笼。
笼子很大,约占内洞的一半,呈圆形围绕内心,高有三十五尺,同等宽距。精致细巧的金叶自围栏底部延伸而上,犹如灵气活植丛簇生长,株株细藤浑然天成般的,竟丝毫看不出斧凿痕迹,蔓枝攀沿每根柱栏,栩栩如生。笼里铺垫一层厚厚的白羽,只要细微动作,便会飘起几片,何等美异景象,却在那抹殷白没入浓浓黑雾的时候,幻灭了。
“继续,这次不许再失误,知道吗。”
“是。”上回进贡给紫伊的女人跑掉一个,南宫夭锁自然是很生气,这y-in年y-in历y-in时出生的女子来之不易,连闻爷海也稍叹惋惜,若是再让属下的犯蠢,可就不好收拾了。
玄色在笼中窜来窜去,飘散的薄雾触及南宫夭锁,又闪电般的缩回,浓雾聚集的核心发出细细呢喃,微不可闻。
这边不造在密谋些什么y-in谋险计,而另一边……
今天天气真好~(众人:肿么又是这句!?)
小鸟儿噙着笑,翘起两腮帮子,黑豆般地眼睛一骨碌,展翅……
“啪!”小爪子逮住它脑袋上的几撮毛,疼得某鸟叽叽喳喳叫了好一番,为了避免像隔壁老王一样变成秃瓢,它硬生生停住爪步,愤怒扭头。谁啊!?谁特么敢动劳资的太岁土,不造爷谁是吧!